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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易揚很擔(dān)心鄭辰謹會被開除。 醫(yī)院這么神圣的地方,怎么能在電話里說那種流氓話?可是,許易揚忍不住在腦中想了一下鄭辰謹穿著白大褂說出這番話的樣子,心跳就不可抑制地加快。 這是他們認識的第十四年,可是許易揚還是無時無刻不在為他的辰謹傾心。 正如,他掛了電話之后,輕輕走到衣柜旁,摸到了那件白襯衣。 鄭辰謹特別喜歡他穿白襯衣,許易揚其實不太知道為什么。失明太久,他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穿上白襯衣是什么模樣,他甚至?xí)?dān)心自己變老、變丑。 他摸著走到鏡子面前,脫下睡衣,換上手中那件白襯衫。他的手貼在鏡子上,他好希望自己能看見,看見鄭辰謹見到穿著白襯衫的自己,究竟是怎么樣的神情。 鄭辰謹值的是小夜班,下午五點到凌晨一點。 他下班前最后繞到病房看了看熟睡的病人,然后跟護士站的值班護士道了新年快樂,便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家。 一路上,他一直反手護著他的背包,生怕里邊的寶貝丟了。 咔嚓。 除夕夜的炮竹聲震耳欲聾,可即使這樣,有心人也依舊能聽見愛人歸家的聲音。 許易揚聞聲站起身。 于是,鄭辰謹就看見了一個穿著白襯衫,下邊一絲/不掛的許易揚。 屋內(nèi)燈光昏暗,鄭辰謹不知道是不是許易揚有意而為之。只拉了一層紗簾,窗外,五彩繽紛的煙火映在許易揚白/皙的皮膚上,猶如一些濃情在一個個瞬間爆裂開來。 鄭辰謹放下背包,忽略全世界的流光溢彩和鑼鼓喧天里,朝許易揚走去。 那是他是寧靜的、溫柔的、永恒的誘惑。 鄭辰謹一把攔住許易揚的腰,將他的身子與自己貼緊,問:琴呢? 琴?許易揚搭上鄭辰謹?shù)募纭?/br> 我不是在電話里說,讓你穿著白襯衫、架好琴等我?鄭辰謹?shù)氖忠呀?jīng)開始不安分地在許易揚的頸間游走。 是么?許易揚揚起脖子,任他遨游。 是。鄭辰謹?shù)氖謥淼皆S易揚的唇上,漏了一項,要懲罰。 許易揚張嘴咬住他的手指,含著問:怎么罰? 鄭辰謹抽出手指,直接橫抱起人往床上扔,壓上去,貼在他耳邊道:罰你讓我干到爽。 鄭辰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洗完澡的,他甚至開始怪罪為什么科學(xué)家還不發(fā)明一秒清潔人體的機器。 他從浴室里出來時,就看見許易揚穿著那件白襯衫躺在床上,所有春光一覽無余。 他是急不可耐,但他還是記得到背包里將灰色的絲絨小盒子拿出來了。 仗著許易揚看不見,他明目張膽地將小盒子放在床頭柜上,繞到一旁將窗簾拉上,然后翻上床,將人拉到懷里。 其實他喜歡將許易揚翻身壓在床上,自己覆蓋在他身體上的姿勢。他喜歡這樣將許易揚鉗制在身下,他喜歡全身上下都和許易揚貼在一起。但許易揚更喜歡坐在他身上,許易揚說想要看他的表情,這樣面對面坐著,就好像他看見了。 鄭辰謹依著許易揚。 于是現(xiàn)在,許易揚現(xiàn)在坐在鄭辰謹腿上,捧著他的臉,與他接吻。 在床事上,鄭辰謹一直都很心急,但許易揚覺得今天的鄭辰謹有些不一樣。他們已經(jīng)吻了很久,許易揚有些窒息想要分開,可鄭辰謹還是按著他的頭繼續(xù)吻。 許易揚輕輕推開他,鄭醫(yī)生。 嗯?鄭辰謹還在往許易揚的唇上湊。 你光親就夠了么?許易揚抵著他的臉,下/身在與鄭辰謹緊貼的地方蹭了蹭。 那你想讓我干什么?鄭辰謹故意按兵不動。 想要許易揚低下頭吻了他一口,鄭醫(yī)生給我打打針。 哪種針?鄭辰謹?shù)氖衷谒砩嫌巫摺?/br> 許易揚抓住鄭辰謹漫無目的的手,帶著他摸到自己赤裸的臀/部,貼上他耳邊用氣聲道:屁股針。 現(xiàn)在打針都是自助了。鄭辰謹說。 老客戶了,許易揚輕車熟路,捧著鄭辰謹?shù)哪樜橇艘豢?,然后摸到鄭辰謹?shù)闹藷幔ブ氯ァ?/br> 房間里,燈光昏暗,只留了一盞暗黃的床頭燈。燈光打在許易揚眼里,他的眼里就仿佛有了光,溫柔而熾熱的光。 然后,光包圍著他們,正如許易揚的逼仄包圍著鄭辰謹。 鄭辰謹看著自己身上的許易揚,他忽然覺得,他失明是一件好事。如此誘人的表情,鄭辰謹想要永遠獨吞,連他本人都不舍得分享。 許易揚。鄭辰謹撫上許易揚的腰。 許易揚動著身子難以分心,過了一會兒才在呻吟中擠出一個:嗯? 你好好看。鄭辰謹用力地搓著他的腰肢,一邊緩緩向上頂,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看。 鄭辰謹?shù)膭幼髌茐牧嗽S易揚的節(jié)奏,許易揚知道,這是大事不妙的前奏。 果真,下一秒,鄭辰謹拉過許易揚的下巴,一邊啃咬他的唇舌,一邊用力向上頂。 床板的吱吱作響,呻吟旖旎耳畔,蓋過了窗外火樹銀花的喧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