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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我嫁過來的這些年,他就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我哪點對不起他了?我又哪點對不起你,對不起這個家? 我當時嫁過來也是黃花大閨女,因為嫁給你,我爸差點沒認我這個女兒。 李紅梅十分委屈,你心疼你兒子,你怎么不心疼我?我這個后媽也很難當,我管的太嚴不行,我不管又不行。 聽著李紅梅這些話,季國忠心情更差了。 年輕的時候不覺得什么,等老了才知道二婚有多麻煩,亂七八糟的事一大堆。 季國忠是真的后悔年少沖動,把好好一個家攪和成一鍋亂粥。 不管為了什么,他難得回來一趟就不能高高興興的?季國忠口氣很差。 我哪里敢招惹他?我知道他不喜歡我,每次他回來我都小心翼翼的,能不能出來惹他煩,就盡量不出來見他。 你有倆個兒子,就人家一個人來醫(yī)院照顧,季鳴連個面都不著,我是生怕他誤會多想,所以跟他解釋了一下季鳴為什么不在。 聽見李紅梅這話,季國忠擰起了眉頭,臉色更難看了,你跟他說這個干什么? 我也后悔說。李紅梅捂著自己的胸口,一副難受到說不出話的樣子。 半天李紅梅才哽咽的說,我就順口提了提家里的事,我剛說了沒幾句,他就問我是不是找他回來要錢的。 你都不知道。李紅梅的眼淚在眼眶直打轉(zhuǎn),她顫著音說,聽見他這話我心里多難受,我李紅梅再不要臉,我也不能跟他張這個口。 我就知道,我在他心里就是不要臉的女人,我也知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虐待你兒子的后媽。 李紅梅哭出了聲,我不為別的,我就為了我倆孩子,當初是路是我自己選的,再怎么樣我也得咬牙過。 看見李紅梅這樣,季國忠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半晌他才擠出一句,你說的這叫什么話? 李紅梅不理他,只是低聲哭著。 季染在醫(yī)院對面的一個旅館開了個房間,步行五分鐘就到了,他今天起的很早,六點半就起來了。 季染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早醒了,再加上昨天睡的也晚,所以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手機來電鈴聲響了,季染才醒了過來。 是中介打過來的,說是又有人來問房子了,問季染明天方便不方便讓顧客看房。 看季國忠這個情況,他半個月內(nèi)都不可能回去了,所以季染告訴中介他這段時間都沒空。 掛完電話季染也就睡不著了,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六點了。 季染洗了個臉,然后給季國忠打了個電話,問對方晚上吃什么,他過去的時候順便買點。 季國忠本來是不想讓季染來的,但就像季染說的,他力氣比較大,扶季國忠去廁所什么的也方便。 而且季燦燦已經(jīng)上高三了,正是關鍵的一年,要是她一個人在家估計得翻天,李紅梅回去監(jiān)督她學習,季國忠也放心。 聽說季染要來,李紅梅的眼睛閃了閃,在這個時候季染這么照顧季國忠,她的心里是一百個不樂意的。 但實際情況不允許李紅梅每天在這里待著,畢竟季燦燦一個人在家她也不太放心。 一會兒小染來了,你就回去吧,讓老幺好好學習,看她摸底考的那點分數(shù)都不夠寒磣的,這還是請了家教,去了補習班的。季國忠越說越?jīng)]好氣,沒一個跟小染像的。 家里這三個孩子也就季染學習最好,剩下那倆都不行,都不把勁兒用在學習上。 李紅梅也不跟季國忠杠,她嗯了一聲。 現(xiàn)在正是晚飯點,隔壁鄰床的家屬也送來了晚飯,來的是鄰床病友的女兒,女婿還沒有下班,下班他就會來守夜。 李紅梅看見鄰床的女兒,她笑著從空出來的那個病床站了起來,然后跟對方打招呼,給你爸爸來送飯了? 嗯。鄰床女兒應了一聲,姨,你們吃飯了嗎? 我今天不在這里守夜,家里的老大一會兒才來送飯,我去水房打點熱水,打完就走了。李紅梅邊說邊去拿暖水壺。 鄰床女兒聽見這話后,把送來的飯放到她爸旁邊的桌子上,然后就坐到了那個空床鋪。 自從她爸住院后,都是她老公晚上來伺候,她聽她老公在微信說,病房有個空出來的病床,哪家病人家屬來的早,哪家占下來晚上就可以睡。 但每次她來的時候,李紅梅都占著病床,她也不好意思跟人家搶,所以她老公只能打地鋪。 今天這個阿姨走的早,所以她就先給自己老公占下床鋪了。 季染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穿著長裙的女孩坐在床鋪,他也沒太在意,拎著打包的食物進來了。 李紅梅沒等季染來就走了,所以他也沒有在病房看見李紅梅。 季國忠雖然已經(jīng)在醫(yī)院住了幾天,但他這個有床睡的人自然沒有搶床的概念。 見到了睡覺的時間,鄰床女婿一直躺那個空床鋪上,季國忠有點懵了。 李紅梅是個全職太太,季國忠生病后,她大多時候都在醫(yī)院,每次都坐在這個空閑的病床上,所以季國忠就自然而然的認為這張床應該是他的家屬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