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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特別的你。沈戾把調好的酒遞給他,端著蜂蜜柚子茶跟他碰了一下。 沈小戾,你說你是怎么做到的。江持風喝了一口酒,味道偏甜,后勁就是烈酒的辣和醇厚,和冰塊的清涼交織在一起,口感層次很豐富。 但是再好喝的酒,也沒解開他心里的煩悶:真的太難了,我?guī)滋觳灰娝陀X得人間不值得了,你這么多年都見不到你那位心上人 看到沈戾低垂下去的眉眼,江持風一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自罰一杯。 一杯特別的你喝完,江持風又續(xù)了一杯。 江持風知道沈戾心里有一個暗戀了好多年的人,所以他拒絕身邊的誘惑、拒絕別人的示好和親近,一直都是一個人。只有那么幾次醉酒,沈戾鬧著要去找他的小哥哥,酒醒后游刃有余地處理好工作,繼續(xù)生活。 沈戾的心上人遠在國外,是他深藏于心的暗戀。 以前他好不理解,這么遠的距離,這么久的時間都不能淡化一份沒能說出口的感情嗎?現(xiàn)在喜歡上魏聞行,他才隱約懂了,愛本來就是盲目的,成癮的,不求回應的。愛一個人的時候,距離和時間算什么,告沒告過白算什么,對方喜不喜歡算什么,心動是自己的,可以熾熱表達,也可以緘默于口深藏于心。 就像他對魏聞行的好完全是情出自愿,他什么都沒想,就是想幫他,想拉著他往前走。雖然也想魏聞行能喜歡他,可他心里知道,魏聞行就算不回應,他也還是會喜歡的。 因為心動不受控制,不聽勸告,不服從理智支配。 江持風一杯接一杯喝,聽著歌和觀眾的歡呼高唱,難得覺得這不是熱鬧,而是有些吵。 Livehouse演出從晚7點開始,11點結束,等觀眾都走得七七八八了,零星的幾個客人點了酒都去了卡座,比起剛才的熱鬧,一下清凈了不少。 樂器設備都是酒吧的,也不用整理,但沈戾作為老板,還是要和樂隊成員們聊幾句,再把人送出門的。照理說還該一起吃頓飯,但江持風在,沈戾也沒這個心思,就婉拒了他們說去吃宵夜的邀請:我還有個朋友在,下次有機會,我請。 沈戾回來,看到江持風在拍照,然后發(fā)朋友圈。 他其實已經(jīng)喝多了,眼睛湊得很近去看手機屏幕,還一直輸錯拼音,打不出自己想要的字來。 沈戾點開朋友圈,刷到江持風剛發(fā)的:上頭。 配圖是自己端著酒杯的手。杯子里的酒在燈光下被照成了紅色,襯得男人修長的手指白凈又好看,還能看到掌心露出來的一顆小痣。 江持風發(fā)完朋友圈就把最后一杯酒喝了,然后在吧臺趴了下來,腦袋埋在臂彎里,含含糊糊說了句:我緩一緩,這酒真的上頭。 沈戾皺眉,問樂安:他今晚喝了多少? 大概喝了有十幾杯。樂安說,你剛才出去這會兒,他還要了一組轟炸機。 一組6個shot,一口氣喝一組,再加上他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存了心買醉,難怪這會兒人都不清醒了。 手機被他隨手放在了旁邊,鈴聲響起,屏幕也亮了起來,沈戾看到來電顯示的魏聞行三個字,伸手拍了拍江持風的肩。 持風,魏聞行的電話。 江持風沒說話,他這會兒胃里正難受,腦子也混混沌沌的,沒反應過來。 沈戾又問了一遍:魏聞行的電話,接不接? 不接。江持風聽明白了,抬頭看了一眼,又趴了下去,早干嘛去了。 沈戾耐著性子問他:你開車沒有? 江持風沒應聲,抬手把露在外面的半張臉也給擋住了,像是嫌棄耳邊的聲音煩一樣。沈戾又問了一遍,江持風才說:好像沒有 那我送你回去? 不。江持風腦子里抓住了回去這個關鍵詞,反應了兩秒,聲音悶悶地,不回去。 沈戾嘆了口氣,把他扶起來:去卡座休息一會兒,吧臺這椅子趴著不舒服。 鈴聲響到最后也沒人接,手機又安靜了下來。沈戾把江持風扶到卡座,拿靠墊給他靠好,外套搭在旁邊:我去給你沖蜂蜜柚子茶。 江持風的手機還在吧臺,又鍥而不舍地響,沈戾端著溫熱的蜂蜜柚子茶,伸手接通了電話,腳下往卡座走:喂? 魏聞行聽出了不是江持風的聲音,要出口的那聲小少爺卡在了喉嚨里。 我是沈戾。沈戾先開口道,持風喝多了,你 在沽酒?我現(xiàn)在過來。 話沒說完,魏聞行就說要過來,沈戾挑了挑眉頭,應了聲:好。 掛斷電話,沈戾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扶著江持風坐好,蜂蜜柚子茶遞到他手里:醒醒酒,不然待會兒你心心念念想見的人來了,你還醉著。 江持風沒睜眼,以為是酒,下意識就伸手推開,然后茶水一下就蕩了出來,打濕了他的外套還淋到了沈戾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