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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夙那邊都要崩潰了,隱約伴有回聲:我跟桑辰搞什么,怎么搞桑辰當然是丁滿啊!昨天他請我吃飯,我看他喝酒喝得挺開心的,就偷了他一個杯底,結果后來醉了,他喝得也不少,整三瓶,把我送回家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剛才醒來發(fā)現(xiàn)我倆光著,他脖子上都是牙齒印,你說你說! 顧旻又回以沉默,在蘇夙的喘氣聲里,冷靜地說:你不是一直想搞他嗎,恭喜。 蘇夙:恭喜個屁,他現(xiàn)在還沒醒,等他醒了我怎么辦! 顧旻:洗澡,躺回去,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他要是不介意你就當免費上了一次,之后對人家好一點,他要介意你就告白說會對他負責,只有這兩條路了阿夙你這么想,要是你們倆沒成,至少還睡過嘛,是不是安慰多了? 他話音剛落,聽筒這頭與耳邊同時傳來兩個人的什么,蘇夙猛地掛了電話。顧旻聽著忙音,無辜地看向陸言蹊,從他眼里讀出了你居然是這種小垃圾的表情。 這種情節(jié)仿佛似曾相識,讓陸老板想起了某人當年。 在陸言蹊不言不語的如沐春風里,顧旻自覺躺平:來睡吧,你對我好一點。 城市的另一端,蘇夙被困在浴室上躥下跳,不敢出去面對丁滿。 他早上迷糊地醒了一次,渾身上下只有頭痛得快要炸開,當時沒想太多,察覺到身邊有個熱源,立刻靠了過去舒服地繼續(xù)回籠覺。等回籠覺睡得差不多,蘇夙一睜眼,發(fā)現(xiàn)丁滿眉心微蹙、雙目緊閉地躺在自己床上,渾身就一條內褲。 臥室一片狼藉,兩個人的衣服扔了一地,丁滿脖子和胸口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牙印,說不出的曖昧誘惑,而蘇夙好一點,嘴角破了。 他被這場景嚇了一跳,先不由分說抓起床頭的睡衣奔進浴室給顧旻打電話,經(jīng)過對方一頓添油加醋的開導,不僅沒得到半點建設性建議,心情還更糟糕了。 但蘇夙總算冷靜下來,他嘗試著動了動,沒覺得自己哪里不舒服,頓時又恐慌起來小黃文里寫的那什么,難道是他把丁滿搞了嗎? 蘇夙這個澡洗了足足半個小時,直到他貼在浴室門上聽見悉悉索索的穿衣聲,才把頭發(fā)往后一抹,視死如歸地出去了。 怕什么,都是男的,睡了就睡了,負責就負責! 蘇夙一路給自己加油鼓勁,走到臥室用完了這輩子的全部勇敢,表情活像要慷慨就義。他站到門口,見丁滿正一臉茫然地從滿地狼藉里挑揀自己的衣服,情不自禁放輕了聲音:你衣服不能穿了吧,一身酒氣,穿我的將就下。 開□□流好像沒他想得那么難,話一說出來蘇夙頓時輕松多了,他打開衣柜,朝丁滿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自己挑。 丁滿抓了把頭發(fā),眨眨眼睛:你衣服我穿不下吧。 平時穿了鞋才能掙扎到一米八的蘇夙被無形中嘲笑了一把他的痛處,此刻他面對這個186公分的北方小伙,氣得差點噴火。 愛穿不穿!蘇夙把衣柜門砸上,丁滿還迷茫著,他索性搶先說,你還記得昨晚嗎? 丁滿打哈欠,隨意套上了自己前一天穿的長褲,裸著上身往外走:我送你回來,你咬我,咬完了還摸我,不準我走,非要脫我褲子 他說話的語氣有一種和顧旻很像的慢條斯理,娓娓道來,并不讓人覺得安穩(wěn),這種溫吞的吐字反而讓蘇夙的臉一點點升溫,從雙頰紅到了耳朵,整顆大好頭顱仿佛放進熱水里煮過,白里通紅,紅里冒煙。 然后又親又啃,折騰得沒力氣就撲通一聲栽倒在床上睡過去了。師哥,這是性sao擾,你看著辦吧。丁滿終于說完了,抬起一雙黑眼睛誠懇地看他。 蘇夙好不容易從他的話語里分辨出了真相,語調失真,說不出遺憾還是慶幸:你妹啊!我以為我把你給睡了! 丁滿指了指凌亂的床:你倒是想睡我,未遂。 蘇夙于是一顆心回歸原位,他自暴自棄地往床沿一坐,長袖睡衣蓋過了手背,頂著亂七八糟的頭發(fā),不在意狼狽樣被丁滿看了個徹底:那你想我怎么看著辦?對你負責嗎?我還沒干什么呢,你也占了我便宜啊。 丁滿眼角微微抽動,旋即不著痕跡地移開目光,若有所指地在蘇夙露出來的脖頸逡巡一陣,辯解說:我沒那什么你。 蘇夙看他,他就毫不畏懼地迎上對方通紅的一雙眼。 兩廂對視無果,蘇夙無力地往床上一仰,胳膊擋住自己的眼睛,一說話就牽動嘴角未痊愈的傷:隨便吧,我就是這樣了,你愛和誰說和誰說去。 分明接吻的時候那么軟的觸感,怎么這張嘴里說出的話偏偏討人嫌呢? 丁滿沉默地站在蘇夙臥室里,無力反駁,又找不到再開口的理由。他很想說點什么來挽回,可事到如今蘇夙那種表情,好像又強撐出我不在乎你怎么想的外表,就和他在公司對其他人的樣子沒什么區(qū)別。 丁滿對自己說:我不喜歡看到他這樣。 有不喜歡,自然也有喜歡。譬如虛張聲勢的驕傲,和暗中對人好的溫柔,笑起來時放肆的聲音,舞臺上舉手投足的自信,還有變著法子騙他剝小龍蝦的得意,和靠在他身上說彭彭你怎么這么萌的軟綿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