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回家
之后的一個星期里,寧枝和唐兆沒聯(lián)系過。 老實說,寧枝是有些后悔的,她怕唐兆真撂挑子不干了,到時候她又得要重新物色一個。 早知道唐兆重新考慮這么久沒答復,那時候她就應該說些假話哄著他,即使是欺騙也好。 與此同時寧枝也在想,之前對他好像確實態(tài)度一般,相處的時候總是副用完就扔的渣女行為。 如果唐兆考慮過后還愿意答應下來,她肯定會對他多多上心。 抱著這樣的想法,中秋假期的時候,寧枝特意收拾好行李回家住。 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唐兆家就在她家隔壁,搬回去偶遇的次數(shù)也能增加。 寧父寧建國顯然沒料到寧枝今年中秋居然不用三催四請就提前回來了,等看到她站到家門口的時候還有些愣愣的。 這也導致,家里某些不該存在的人還沒來得及走。 寧枝一看到李秋音的時候臉就冷了,轉頭望向滿眼心虛的寧建國:“爸,你不是說在外面買了房子讓她住嗎,怎么又把人弄進家里來了?” 一向以寧枝繼母身份自居的李秋音當即湊上前討好說:“枝枝啊,這事不怪你爸,是阿姨我非要來的。這幾天不是過中秋嗎,阿姨想著你和桃桃都回家了,應該過來看看你們,畢竟是一家人團聚的節(jié)日……” “你和寧桃跟我算哪門子一家人?沒名沒分的東西也敢上門來自討沒趣?”寧枝一貫云淡風輕,但此刻說話卻咄咄逼人半分不留情。 李秋音一張保養(yǎng)得宜的俏臉青了紫、紫了綠,五光十色好不精彩。但她不像寧桃,是只修煉了幾十年的老狐貍:“知道枝枝不喜歡看到我,本來中秋的時候也不打算露面的,只是過來提前準備好一家人喜歡的飯菜,這還沒來得及走……阿姨現(xiàn)在就走,等桃桃回來,就告訴她我已經來過了?!?/br> 寧建國聽了這番委曲求全的話時已經心疼了,好幾次欲言又止地看著寧枝,似是希望她能稍微抹開點情面留下李秋音。 寧枝一回家就碰上這種局面,心里煩得要死,但面上卻不顯,直接無視了寧父的眼神暗示:“既然這樣,李姨你就趕快走吧,免得寧桃回來看到你又要撒潑打滾地賴著不讓你走了。” 李秋音確實是想拖延時間,等寧桃回來肯定就能讓她順理成章留下,但被寧枝這么一點破,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好,阿姨這就走?!?/br> 說是走,但她卻磨磨蹭蹭,十幾米的路程恨不得走出西天取經十萬八千里的架勢來。 果然,就在李秋音蝸牛般挪動的時候,一道驚喜的女聲從門前傳了過來:“媽,你怎么來了?我好想你!” 是寧桃回來了。 寧枝冷笑聲,轉身往樓上走,懶得再和這對母女勞心費力地拉扯了。 既然李秋音她這么想住進來,那干脆就讓她住好了。 寧建國看著自顧自上樓的大女兒,似是想說些什么,但到底還是轉身走向院中那對親熱相擁的母女。 回到自己房間的寧枝翻著手機里的聯(lián)系人,指尖在唐兆的名字上猶豫流連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挪開了。 她換了個聯(lián)系人—舒珍阿姨,唐兆的mama。 想了想,寧枝發(fā)過去條信息:【舒姨,今年中秋可以在你家過嗎?我爸把那個女人帶回家了】 消息還沒等到回復,寧父就在臥室外面敲她的房門了:“枝枝,隔壁舒珍阿姨來找你去她家玩?!?/br> 舒姨果然是個雷厲風行的行動派。 寧枝把散在肩頭的發(fā)絲挽了個半扎發(fā),對著鏡子照了照,覺得滿意這才打開門出去。 候在門邊等回應的寧建國看到寧枝出來,道:“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去看看舒珍阿姨也是應該的,她們一家這么照顧你,對你像親女兒一樣?!?/br> 寧枝不冷不淡地應了聲:“我知道,不用你說。” 實在不是寧枝態(tài)度不好,她覺得自己這樣都算是相當給她這個爸爸面子了。 當年她mama剛去世沒多久,作為友人出席追悼會的李秋音竟然就堂而皇之住進寧家,甚至帶著一個和寧枝只差幾個月大的女兒。 從前寧mama還讓寧枝照顧李桃—也就是現(xiàn)在的寧桃,說李桃是她好朋友的女兒,所以寧枝也要和李桃好好相處。 但誰能想到,李桃竟是寧建國在外的私生女,最后甚至還偷偷改了寧姓,恬不知恥地說是寧枝的meimei。 好好相處怕是不行了,寧枝現(xiàn)在看到這母子兩人就心塞,更別說造成這種局面的罪魁禍首寧建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