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2 那些被塵封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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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這兩天我過得有些忐忑,雖然商季海讓我不用去擔(dān)心什么,但我心底總有一絲奇異的感覺,感覺商季海要和我說的事并不是什么太好的事。 直到準(zhǔn)備帶著蛋糕出發(fā)去海邊找商季海時,走到大門時卻瞥見深后好像閃爍著一些光,我莫名其妙往后一看,就發(fā)現(xiàn)是底部的照片墻正在閃耀著零星的輝光,一星一點朝我蔓延而來,就彷彿就在循循善誘我過去。 看見這星光閃爍又奇異的場景,我的呼吸也不由得輕輕一窒。 可能是習(xí)慣照片墻出現(xiàn)這種怪事,我穩(wěn)下愕然的心緒,走向原本讓我驚恐到一陣子都不太敢接近的照片墻,靜靜的看著泛起星光的某些照片。 如果說當(dāng)時我聽到他們的聲音是因為那張不存在的四人照,那倘若我這次將過往到我已經(jīng)想不太起來的照片落下,化作點點星光的時候又會出現(xiàn)些什么? 我凝視著那些本該不存在的照片,下意識把其中一張拿了下來,那張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就是我小時候第一次坐在泳圈浮在海上,朝一個方向伸出手時的照片。 或許是因為有過第一次被嚇到的經(jīng)驗,我這次平心靜氣的將這張照片松手,讓它再次在墜落的時刻浮化為點點星光,伴隨著奶音出現(xiàn)的是一段被我塵封在記憶深處的畫面。 不同的是這次的畫面,卻像是4k高畫質(zhì)修復(fù)般,清晰得讓我無意識一窒。 本該只有我出現(xiàn)的記憶,身旁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拿著衝浪板、俊氣又陽光的小男孩,他朝坐在游泳圈上的我燦爛一笑,用著可愛的聲音朝我說了一句:『小星,我們又見面了呀!』 而小時候的我看見他好像格外開心,撲騰著小腳,朝那個小男孩伸出雙手說道:『真的是大哥哥!』 小男孩聽見“大哥哥”三個字時笑得特別開心,伸手就牽住了我,將游泳圈上的我往他的方向拉:『小星,不可以自己一個人漂在海里,這樣會很危險的!』 『你的爸爸呢?怎么不見他?』 小女孩的我則有些心虛的撇開雙眼,紅著臉嘟囔道:『我看到大哥哥在附近才偷偷下來的,因為爸爸說要回家了,我想再見見大哥哥?!?/br> 畫面到這里就戛然而止,我怔怔的瞪大雙眸,頭昏腦脹的向后退了幾步,差點把手中的蛋糕給摔了下去,剛剛那段記憶里的小男孩??跟商季海幾乎是長得七、八分像。 連語氣、個性,幾乎也跟商季海別無二致。 但怎么可能,這個記憶中的人應(yīng)該比我還大才對,不可能突然降了好幾級,更不可能轉(zhuǎn)學(xué)過來和我同校。 不,我現(xiàn)在才意識過來,至今為止,所有的一切都很奇怪。 除了商季海成為轉(zhuǎn)學(xué)生是不一樣的事情,像是羅尹昀她們的言行舉止、商季海和宣朝陽一樣的遭遇、保健老師的話語、爸爸趨近于機械化的行為,還有許許多多的事,全都是我在本來就經(jīng)歷過的事。 難道我以為的剛好,并不是剛好嗎? 我不禁感到一陣風(fēng)中凌亂,調(diào)整好呼吸后定定的看向照片墻上其他錯落的照片,心一橫就一張張把它們給拿下來,將它們散落而下,與之前不同的是那些相片一張張化為星光,懸浮在空中后環(huán)繞在我的身側(cè),驟然迸發(fā)出耀眼的光芒,讓我的眼前瞬間被一片光給覆蓋住。 恍神幾秒鐘,再次睜眼后卻發(fā)現(xiàn)我居然身在記憶里的那片海,成為一個像是欣賞電影的人般,看著眼前兩個孩子互動的旁觀者。 畫面是在更早之前,小女孩的我收到那條手鍊后一直望著小男孩的模樣,他被看得有些害羞,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頭發(fā)說道:「怎么啦?怎么一直這樣看我。」 小女孩的我一手拿著手鍊,一手牽住那個小男孩,晃著他的手朝他甜甜一笑:「大哥哥是在跟小星求婚嗎?」 「爸爸說如果女生收到喜歡的東西,就是??唔,想要娶她的意思嗎?」 小男孩怔怔的睜大了雙眼,彷彿對這句話感到不可思議,他的一張小俊臉已經(jīng)紅透半邊天,看著小時候的我支支吾吾半晌,像是不想打破她的幻想,他紅著臉說道:「可是??或許小星之后就會有其他喜歡的人,就算這樣,小星長大后也要嫁給我嗎?」 小女孩的我就這么靠近他一步,抬頭望著比她高一顆半的頭的小男孩,朝他綻放一個燦爛的笑容:「那小星就從頭到尾都喜歡大哥哥就好啦?!?/br> 「但小星還不知道大哥哥叫什么名字,大哥哥要告訴我嗎?」 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屏氣凝神的等著那個小男孩道出自己的名字,我看見那個可愛的小男孩紅著一張臉,輕聲說出了幾個令我心里震撼無比的字:「我叫商季海,夏季的季,海洋的海?!?/br> 小時候的我就這么開心的抱上了商季海,甜甜的凝視著不知道要把手放哪的商季海,自顧自的說出一些可愛的結(jié)婚誓詞:「小海哥哥,小星今年九歲,唔??那些話好長啊,我記不起來,但小星愿意和你一起白發(fā)多多!」 商季海則紅著一張臉,不知道該怎么回覆,下一秒就看見小時后的我松開他,蹲下身翻找著被潮汐波動著的沙子,拿起一個藍(lán)色的海洋貝殼給他,開心的笑道:「小星也送給你喜歡的東西!」 商季海紅著臉接過,愣愣的凝視著她期盼的模樣,揉了揉頭發(fā)后望著她說道:「我今年??十三歲,我也愿意和你白發(fā)多多?!?/br> 小時候的我笑得就和摻上蜜一樣甜,伸出小拇指和臉色緋紅的商季海打勾勾作為“結(jié)婚的約定”。 這幕畫面就到這里結(jié)束,下一幕立馬轉(zhuǎn)到剛剛和商季海說“因為要走了,所以來偷偷見你”的那一刻,商季海揉了揉她的頭,一邊將她帶回去爸爸的身側(cè),半跪下身來看著忍不住哭出來的她,開朗如初的笑道:「別哭啦,如果真的有機會,我們一定還能再見面的,小星。」 「我們打勾勾好不好,一定能再見到面?!?/br> 「你留下小鯨魚手鍊,我留下海洋貝殼,以后見面一定會想起來對方的?!?/br> 夕陽橘絢爛在兩個小孩的身上,給他們鍍上一層溫柔的情愫,也覆蓋上一層溫情四溢的唯美,將美好的約定定格在瑰麗的汪洋前。 可明明是這么重要的畫面,我為什么會不記得? 像是為了回答我的疑問,原本的場景如同碎片般化為星光碎落,轉(zhuǎn)而代之的是新的場景,一幕幕播映在眼前,我這才震驚的得知,在十五歲那年我因為心肌病併發(fā)四十多度的高燒,差一點在醫(yī)院熬不過去,經(jīng)過在icu七天的生死關(guān)頭,終于把我從地獄關(guān)拉回來時。 大病一場醒來后的我卻像是恍如隔世,有些記憶像是伴隨著這一場大病而去,只留下了模糊的碎片,任由我將剩下的記憶編織成支離破碎的模樣。 回憶的軌道到這里就戛然而止,我的眼前再次閃耀出一道絢麗的光,將我整個人帶回原來的照片墻前,眼淚莫名其妙的滑落而下,我連眼淚都不去管,先是匆匆跑上樓翻找出那隻小藍(lán)鯨,再提緊蛋糕下樓往門外跑去,一心只想去找商季海,詢問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眼前早已被淚水給覆蓋,想起過去那些遺失的記憶,心不禁一抽一抽的疼著,我不要這世界是假的,更不要--教我成長、疼我、喜歡我的商季海,只是我照著遺落的記憶而塑造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