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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宵想了想,不走心地說:那你也別太往心里去,馬上高考了等以后的,反正不可能沒人喜歡你。 楚瀾說:先吃飯。 紀宵聽話地閉嘴,一邊壓抑心中飛速生長的陰暗面,一邊若無其事,只覺得一頓飯下來,自己快要精分了??伤麑嵲谔吲d,當即在下午體育課買了一打雪糕,分給平時玩的不錯的幾個同學吃,也不說原因,只笑得滿面春風。 翟辛恩咬著冰棍兒,哪壺不開提哪壺地說:紀宵同學,這還沒到夏天就請吃雪糕,什么事這么開心啊? 紀宵胡謅:我生日! 捧著一盒八喜慢慢吃的楚瀾突然抬起頭:你生日不是上個月剛過嗎?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紀宵裝作沒聽到,楚瀾看出他只是心情好,難得識趣地沒追問。翟辛恩似笑非笑地踢了紀宵一腳,湊過去和他講小話:熬出頭了啊,加油啊。 被踹的那位瞪了她一眼,點著翟辛恩的鼻尖說:唯恐天下不亂! 可她是真沒說錯。 紀宵暗戀楚瀾兩年零三個月,從來都恰如其分地維持在了好朋友的界限中。他沒想過要破壞楚瀾的戀愛,也不樂意做備胎,于是控制著自己,只能趁他不注意時才得以小心翼翼地釋放出一腔熱忱的深情。 如今他不用瞻前顧后,紀宵想,可能也沒有那么興奮。 畢竟在紀宵的認知里楚瀾是個不折不扣的直男,而掰彎直男太有罪惡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幾點搶先說明,介意者慎重: 1、不是強強,不是小白兔男主。 2、受在喜歡攻之前有女友。 3、前期受不一定討喜,忍不下去請不要攻擊人物。 4、日更時間不定,大約在中午or晚飯后(。有事評論請假。 第2章 出柜 往前倒兩年半,紀宵剛接到五中的錄取通知書,拿回家顧不上炫耀,先挨了一頓暴打。 一線城市都有那么幾所以數(shù)字命名的重點高中,被錄取約等于半只腳邁入了重點大學,連帶著門楣生光,父母說起來都帶了喜色:哦喲,考得不好,才剛上分數(shù)線!然后在親戚朋友的恭喜中飄然而去。 第五中學就是這么一所學校。不僅錄取分數(shù)線一點也不和藹,還制定了諸多政策,從根源上杜絕了摻水的后患,保持著非常高貴冷艷的態(tài)度。 紀宵中考超水平發(fā)揮,不僅上了五中的分數(shù)線,還能一進校就念實驗班。他拿到成績單時已經(jīng)十分開心,彼時親媽笑逐顏開,說他出息大發(fā)了。 錄取通知到手,紀宵剛推開門,一個煙灰缸擦著他的耳朵飛過去,撞在玄關處的墻上,稀里嘩啦碎了個徹底。 他的通知書輕飄飄墜在地上,整個人愣了,望向眼前怒發(fā)沖冠的男人,小心地問:叔叔,這是怎么了? 這一聲稱呼出來,男人大約想起不是親生的,手下留了情面。紀宵這才忙不迭地往客廳看,親媽坐在沙發(fā)上,一雙眼睛通紅,明顯剛哭過。 紀宵自小敏感,一下子浮現(xiàn)出好幾種危險的猜想,是他媽又要離婚?還是初中老師告御狀?種種想法嚇得他自己毛骨悚然,站在原地不敢動。 剛要說話,親媽開了口:宵宵,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男孩兒? 一句話五雷轟頂,頃刻間劈碎了紀宵所有的猜測。理智立刻聞聲下線,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先本能地點了點頭。 男人巴掌落下來的時候,紀宵頂著火辣辣的左臉,想:臥槽,完了。 后來他沒數(shù)清到底挨了多少個巴掌和拳頭,只記得最后臉腫了嘴角破了,身上還有好幾個地方隱隱作痛。當家作主的繼父讓他罰跪,他就老實地跪在親媽面前沒敢吱聲,然后從親媽的數(shù)落里,自行理出了來去脈。 紀宵苦中作樂地想,不是親生的還這么嚴,也太抬舉我了。 紀宵現(xiàn)在法律意義上的爸爸姓邱,他跟他媽姓。父母自小離了婚,后來念到小學三年級,母親再婚了,對方和她一樣拖家?guī)Э凇?/br> 于是兩個支離破碎的家庭拼成了一個,紀宵多了個大一歲的jiejie。 大約自小家里沒有男性又是單親,紀宵小時候就懂了紀楠女士的苦處,表現(xiàn)得非常乖巧,在對方提出給他找一個爸爸時也接受得飛快。剛開始磨合痛苦,紀宵不得不接受突然多了兩個家人,好在邱志軍先生和jiejie都很好相處。 平靜的生活持續(xù)到紀宵上初中,被驟然降臨的青春期打破。 紀宵自小的教育環(huán)境寬松,父母對于早戀并不十分苛責,甚至是默許鼓勵的態(tài)度,認為這對孩子取得關愛有所幫助。 初二那年,紀宵收到了人生中第一封情書。幼稚的粉紅色信封,芬芳撲鼻的信紙,寫得堪比中學生優(yōu)秀作文。他從此對那個女孩兒多看幾眼,那時候的戀愛都談得偷偷摸摸,肢體接觸也少,更多時候只一起肩并肩地走。 他的初戀好似并沒有許多青春小說中的那樣充滿甜蜜的悸動,女孩兒很喜歡他,總是黏人,紀宵起先不放在心上,后來漸漸開始覺得有點煩。 相處的第五個月,女生趁紀宵猝不及防時親了一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