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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蔭大道的購物廣場,光明路的美食步行街,還有藍花巷的酒吧和livehouse。 這兒可是東河搖滾樂的起源地!Julie推開一道鐵門,得意地給邱聲介紹,而你現(xiàn)在站的這塊地呢,又是起源的起源 還有幾分稚氣未脫的大學生抬起頭,嘴唇微微張開,不可思議地打量著眼前的場景。 這里像一個新世界。 和學校外的那幾家簡陋livehouse不同,也不像酒吧,這里的觀眾區(qū)寬闊平整,可以很近地看演出臺。舞臺不高,兩邊立著巨大音箱,背后玻璃隔開燈光音響的調(diào)試區(qū),專業(yè)得令邱聲咋舌。 不同區(qū)域分割出不同功能,一樓的演出區(qū)和酒水區(qū)用隔斷切開。二樓是卡座,小沙發(fā)、游戲機、飛鏢靶,花花綠綠的海報,有幾個人影趴在欄桿處,舉著啤酒喝。 正式演出要到八點才開始,但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很多了。 他們聚在小吧臺附近圍著一個花臂莫西干頭的墨鏡大叔,笑著,鬧著,聽他說到一半又凌亂地碰杯。 歡迎來到藍莓之夜!Julie后背靠上墻,怎么樣,比你們學校外的破酒館好多了吧 真不錯。邱聲的聲線都染上一絲憧憬,短暫沖淡了之前的難受。 Julie安慰他:下次樂隊人齊了,我想辦法跟六哥打招呼讓你也來這兒演一次!說著用大拇指點了下莫西干頭,喏,就是他。有點人脈的,他要喜歡你說不定能推薦給認識的廠牌。雖然也不是什么大廠,總比沒有機會強,你說對吧? 邱聲知道她是好心,但這時聊起有點哪壺不開提哪壺,聞聲只勉強一點頭。 樂隊現(xiàn)在基本是解散狀態(tài),演不演的根本沒差。 前不久他們吵了頓大的,除了顧杞,另兩個都跑了,而顧杞眼看工作越來越忙,也幫不上他。那兩首原創(chuàng)歌只演了三次,反響不好,現(xiàn)在看來再不好也是絕唱了。 邱聲掐著外套兜里的紙巾不說話,室內(nèi)人太多,他很快開始發(fā)熱。 但摸了摸額頭,一手冷汗。 燈光也開始調(diào)試了,莫西干頭的六哥離開酒水區(qū),路過他們時同Julie打了個招呼。他的背影消失在鐵門后,邱聲收回視線,問Julie: 今晚你不是說有很厲害的樂隊嗎,誰啊? Julie:爛蘋果,聽過沒有? 邱聲睜大了眼睛。 他還真聽過。 爛蘋果的主唱本名不詳,綽號叫駱駝,是個癲狂又有才的音樂人,年近四十,在以東河為中心一大片搖滾圈子里算得上很有名的的了。除他以外,吉他白延輝可以說是這群地下吉他手們的半個精神偶像,寫的《我們沒有明天》一度出圈被某流行歌手翻唱過。 但問題在于,邱聲半信半疑地問:他們不是好幾年前就解散了嗎? 而且原因人盡皆知不怎么光彩。 又重組了嘛。Julie喝了一大口啤酒,給邱聲科普,老白前兩年不知從哪兒挖了個小孩,據(jù)說那貝斯彈得,他完全折服了。后來駱駝聯(lián)系他要重組樂隊,他就要求帶著那小孩兒一起,駱駝聽了一次也折服了。 小孩兒有多小? 不知道誒,反正比你大不了幾歲。 那不就和你差不多嗎!邱聲笑道,好意思一口一個小孩兒。 就好意思。再說了,我還沒看到過呢,這次他們首演當然要來見見到底什么樣。Julie曖昧地朝他一眨眼,咬了咬下唇,你知道別人怎么評價他嗎?倆字:性感。 邱聲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迅速撫平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Julie被這動作逗笑了:干嗎,你第一天認識我啊! 那加油。 是得加油。Julie環(huán)抱雙手嚴肅地說,上次我小姐妹直接吃了閉門羹,我要是得手,肯定跟她炫耀誒,你覺得他這個情況還有可能是處嗎?是的話我賺翻啊!圈子里可沒幾個處 邱聲嫌她混亂的男女關系吵鬧,直接捂住了耳朵。 Julie:cao,有本事一會兒聽歌你也捂著! 八點過一刻,藍莓之夜的鐵門關閉時發(fā)出嘎吱一聲沙啞的金屬響,與此同時,狹窄又擁擠的演出臺驀地被點亮。 原本只能容納不到兩百人的演出區(qū)今天顯然超負荷,摩肩接踵,人群幾乎臉貼臉。拿著琴的幾個樂手走上演出臺,人群里爆發(fā)出一聲尖叫,緊接著是掌聲,歡呼,他們又海浪似的涌動起來。 邱聲沒一會兒就和Julie擠散了,他像一葉船隨波逐流地晃。腳被踩了好幾下都顧不上喊疼,邱聲晃了神,然后不知道誰朝他背上猛推一把。 沒站穩(wěn),邱聲猛地向前面撲去,這時擋著他的男人好死不死往旁邊挪了一步,尷尬地空出半米邱聲腦子還未有所指示,膝蓋狠狠地磕在水泥地面上,沉悶的咚淹沒在吵鬧中,要不是骨傳導,他自己都聽不見。 痛! 邱聲皺著臉,大喊一句我cao。他懂這時候算不清誰的賬而一直保持半跪姿勢也很不安全,剛掙扎站起身,結(jié)果又被過分上頭的人群推著往前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