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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眼睛著實亮了點,哪怕背對他,景曄都覺得心里有點虛浮的灼熱。 擁抱結(jié)束代表某個嶄新的開始,放開對方后,林蟬又沉默地看了他很久。景曄看不過去了,自顧自地去刷牙洗臉,林蟬便跟在景曄身后像只剛到家的流浪小狗非要蹭著熟悉的氣息才能不害怕,直到景曄最后不由分說把他按進(jìn)被窩。 光穿著景曄買的睡衣這件事足夠讓林蟬興奮,被子蓋到鼻尖他也不老實,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景曄,不肯錯過對方任何動作似的。 正要脫掉T恤換成睡衣,景曄想起什么扭過頭:換睡衣,你別盯著我看。 哦。林蟬抬起手,張開五指遮住眼睛。 景曄: 看就看吧又不是沒看過。 但還是渾身不自在,簡單的脫和穿無比僵硬,景曄提起睡衣,一意識到身后有人在看,腦子開始瘋狂運轉(zhuǎn)想些有的沒的: 他一直目不轉(zhuǎn)睛地到底要干什么? 難道是打算做、做 做那個! 林蟬想做嗎?也不是不行 不過男的和男的怎么做,我還沒來得及看科普貼 救命啊不會節(jié)奏這么快的吧林蟬你還小!如果他真的想今天就做那怎么辦?好像得準(zhǔn)備安全套之類的但家里沒有這玩意 不然我還是去睡沙發(fā)好了! 哥哥?林蟬的聲音裹在被褥悉悉索索的動靜中,格外低沉好聽,先把衣服穿上,一會兒小心著涼。 景曄被當(dāng)頭一棒,連忙三兩下套了睡衣,然后關(guān)燈鉆被窩躺好一氣呵成。那些亂七八糟輪番轟炸,他半晌才覺得應(yīng)該先和林蟬討論這個問題,至少不是現(xiàn)在就 他沒經(jīng)驗,可能會把林蟬弄傷的。 等他對這些有點基礎(chǔ)性的了解,理論考核滿80分后再付諸實踐,對兩個人都好。暗自下了決定,景曄拍拍林蟬的手:睡了嗎? 沒。林蟬側(cè)過身,在黑暗中望著他,有話對我說? 我覺得 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從接吻開始? 可他們早就接過吻了。 我覺得我們別那么著急上床? 會被當(dāng)成色狼吧。 我覺得,有些限制級的事應(yīng)該等到你十八歲再說? 顯得很呆板,有必要卡那么死嗎? 而且好像林蟬沒幾天就十八了 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急速思考無數(shù)種開場白,力求三分含蓄五分文雅又帶著兩分恰到好處的曖昧撩撥,景曄始終抓不到那個點,而旁邊的人對此渾然不覺,只當(dāng)他卡了殼。 林蟬戳戳景曄的臉:覺得什么? 突然忘了內(nèi)容。景曄甕聲甕氣地把被子拉高遮住下巴。 林蟬笑起來:真的假的? 景曄佯裝沒聽見只僵硬地閉眼,借我太困了準(zhǔn)備躲過去接下來的動作。 但他想象中的事沒有發(fā)生,林蟬頓了頓,攀住景曄的后背抵著他的肩胛骨,用這個姿勢抱了他好一會兒才放開,撥了撥景曄,示意他翻身。 要那個了? 景曄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緊張得喉嚨繃得發(fā)不出任何聲音。近在咫尺的林蟬掛著笑,然后握住景曄和他貼在一起的手掌。 能這么拉著你睡嗎?林蟬問得很小心。 嗯。 得到答案后林蟬好像松了口氣,放心又溫柔地說:明天早上約好了去買包子吃啊。 景曄啞聲嗯了一句。 原來林蟬剛才盯著他只是想牽手和提醒明天去買早飯? 他都自動發(fā)散到哪里去了! 我果然是個骯臟的成年人吧。 景曄懊惱地想,任憑林蟬不著痕跡地加重了握他的力度。 適應(yīng)了黑暗后對方的模樣在夜里也變得格外清晰,景曄皺了皺眉。少年眉眼間疲憊尚未褪去,這些天一定很辛苦,林蟬眼下都多了兩團烏青,嘴唇微微張開著,呼吸間隙偶爾會停頓一下,發(fā)出兩三聲內(nèi)容不明的夢囈。 考試的壓力、心理博弈和情緒起落加在一起讓他說完最后一句哥哥晚安就秒睡了,只是被子下,他握住景曄一只手以至于睡覺姿勢有點別扭。 想必是不太安穩(wěn)的夢,林蟬把他抓得很緊。 景曄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拍林蟬后背。這動作讓他們幾乎抱在一起了,越過景曄劃定的安全界限太多,但他也沒覺得不能接受。 可能因為陪在身邊的是林蟬。 景曄又朝林蟬那邊擠了擠,他正要換成平躺,熟睡了好一會兒的人突然松開手,然后摟過景曄的腰,嘴唇幾乎湊到了景曄的臉側(cè)。 唔哥哥 呢喃兩個字輕得呼吸稍長一些就能蓋過去,惟獨吐息貼著耳垂叫人無法忽視。 景曄數(shù)漏了兩只羊,睡意全無。他睜著眼盯向天花板,不自覺地回了一句嗯。然而四面安靜,窗簾拉得很嚴(yán)實,一片沉沉黑暗構(gòu)造出密閉盒子,將他們鎖在一起,天明之前,仿佛都躲在世界之外。 某種程度而言這也是安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