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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真點點頭:類似于自己做成了,價值感。 對。翟藍贊同他,伸展手臂滿足地喟嘆一聲,哎感覺這半年變化挺大的,性格上,可岳潮就是一個很鐵的哥們兒嘲諷我嘛,說我以前就這樣,現(xiàn)在只不過是心態(tài)穩(wěn)定,所以在慢慢好轉。 從哪里好轉呢?翟藍不需要多說游真也明白。 漫無目的地到處走,繞著宿舍樓一圈不遠處就是籃球場和羽毛球場。四周點亮了燈,與朦朧天色連成一片,黃昏的曖昧這時姍姍來遲。 見游真一直看籃球場,翟藍問:你讀書的時候打籃球嗎? 不打。游真發(fā)笑,蔣放打,我是踢足球的,踢前腰。不過大家水平都不怎么樣,每次都踢著玩兒了。說來特別好笑,我們樂隊最開始組建的時候是為了去運動會開幕式表演,當時唱了綠洲的歌,wonderwall。 翟藍:我還以為你們一開始就是玩后搖的。 陷入年輕氣盛的回憶,游真聲音也放輕:沒有,最開始就和所有校園樂隊一樣,十八、十九歲,沒有那么多天賦但有很多激情。慢慢的,感覺翻唱沒意思,就開始寫歌了。 你最開始是主唱嗎? 我?我不是。游真說,主唱是蔣放,他那時還彈鍵盤呢,特風光。 那你肯定是樂隊最帥的吉他手。翟藍說著,為了自我肯定還滿意地點頭,但你們現(xiàn)在的歌,你更喜歡,對吧? 游真承認了:因為是純粹表達自我,更加情緒化。 最近還寫歌嗎? 太忙了。游真說著,開始感到一絲尷尬,其實我總覺得你對我的最初印象在樂隊里,始終不太好意思。我太業(yè)余了,做的東西也不太 千金難買我喜歡,只要你寫,我就一直聽。 腦袋挨了一下,游真故作生氣地:你以為那么簡單就寫得出啊?哎,說真的,可能生活越來越安逸了,會失去一些表達欲。 翟藍對成年人的疲憊似懂非懂:但總有想說的話吧。 蟲鳴聲被放大,燈光亮過了天邊的云,游真看著兩人的影子邊緣顏色加深,突然不忍破壞翟藍的天真了他原本要告訴翟藍,音樂也不會永遠純粹,他不會永遠是Zone的舞臺上肆意演奏、不在乎任何反饋的那個吉他手。 可現(xiàn)在他又覺得,讓翟藍永遠保有期待,未嘗不是讓自己也永遠懷有熱愛呢? 嗯,會寫下去的。游真說。 那就對了嘛。翟藍搖頭晃腦,雖然綠風沒有主場,音樂風格也很小眾不一定每個人都喜歡,可是留有自己的表達又有什么不好 他講大道理的樣子太可愛,游真看著看著,眼神也像籠罩了一層霧。 翟藍比最初遇到時好像長高了點? 成熟了,也更單薄了。 或許因為夏天,陽光帶來生長,少年的骨骼與肌rou輪廓即將脫離青澀。從背后看,翟藍肩膀尚且稚嫩,卻已經(jīng)堅定地扛起自己的未來。 十九歲 真好。 手里沉甸甸的東西適時地提醒游真,他如夢初醒,喊住翟藍。 差點忘了。游真遞給他時表情平常,這個,專程過來是想送給你來著。 翟藍一頭霧水:什么啊? 這副模樣徹底逗笑了游真,他把印著假日LOGO的白色紙袋塞進翟藍手里,保持著神秘感:你看一看就知道了。 翟藍打開袋子低頭,借著校道邊的燈光望去,然后啞口無言。 袋子底部放著防震的紙殼子,簇擁中間一個圓形盒子,被質感柔軟的白色裝飾紙裹了一層又一層,繩子系好,最上方則固定著一張小卡片。環(huán)境光線不足,翟藍沒第一時間讀出卡片上的文字內(nèi)容,但他知道這是什么。 生日快樂。游真說。 6月的最后一天是他的生日。 但今年連翟藍都忘了。 蛋糕,謝謝?;卮饡r多少帶點別扭,翟藍提著白袋子,手掌心又開始冒汗了,但是你怎么知道的? 他好像沒對游真提過任何相關。 游真揉亂了翟藍的短發(fā),再也掩飾不住笑:你微信名最后幾位數(shù)字,0630。 根本記不得細節(jié),而且他微信名自從注冊就沒改過。 翟藍:啊。 游真:傻不傻? 我都沒注意。 生日快樂。游真專心地說了第二遍,昨天想起你在學校,猜想今天大概率不會去跟同學一起慶祝,所以就自己做了蛋糕,跑來找你了。 我 有點感動,久違地莫名傷感,開心占大部分,還有一絲期待之外的惶恐。 找了個空閑球場邊,席地而坐,翟藍把游真帶來的蛋糕打開。包裹得很嚴實,洋蔥似的剝開一層還有一層,包裝的手感摸著像什么棉布,但游真說只是裝飾紙。旁邊放著餐具,蠟燭,游真用打火機點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