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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提起樂隊,翟藍想了想問他,你們綠風(fēng),在一起多久了? 總有個五六年,不過現(xiàn)在大家都有正經(jīng)工作要忙,搞音樂么,副業(yè),開心就行啦。游真拿出手機給翟藍看一張照片,喏,這就是現(xiàn)在的全部成員。 翟藍一眼認出照片上是Zone的舞臺,比起演出時絢麗顏色,只開了一盞白熾燈。 木地板,音箱,電線平行擺放一看就是某個強迫癥的手筆。 最前方抱著一個吊镲的男人身材魁梧,手臂肌rou宛如健身教練,卻笑出一口大白牙,和藹可親的。游真在左邊,吉他斜跨在身后琴頭向下,正抽著煙,和身邊另一個吉他手交談,兩人都沒有注意鏡頭。 而稍微靠后一些的地方站著個女人,翟藍看著她,目光旋即挪不開了。 原因無他,女人的頭發(fā)實在太特別烏黑油亮,滿頭異族風(fēng)情的小辮子,長及腰間束成一大把,配合她小麥色皮膚,幽深的眼睛與明艷笑容 藏族人?翟藍問。 嗯,白瑪央金,本次旅行攻略的無償贊助人。 話音剛落,服務(wù)員端著大托盤上了菜。 藏族女樂手目前吸引人的程度顯然不如那塊小臂長的烤餅,咖喱濃稠,冒著熱騰騰的白氣,辛辣氣味頓時使得唾液開始自行分泌。一個只有普通大小1/2的老式暖水瓶也放在桌角,很有重量地往下砸,咣當(dāng)一聲。 見翟藍的目光隨著菜品移動,眼珠子都快掉進盤里,游真收起手機笑了笑:快吃吧,以后有的是機會聊。 視覺與嗅覺都被占據(jù),但聽覺神經(jīng)卻還從游真的話里捕捉到關(guān)鍵信息關(guān)于樂隊的前因后果不是終結(jié),暫且告一段落。 以后?翟藍準備動筷子的手暫停。 游真單手托著下巴點了點頭,動作漫不經(jīng)心。 透過敞亮玻璃窗,噴泉折射陽光時濺出彩虹顏色,好像也突然浮現(xiàn)在游真的眼底。 作者有話說: 翟middot;啞炮middot;小刺猬middot;臭小孩middot;藍。游真 ps:綠風(fēng)是后搖樂隊,沒有主唱,構(gòu)成是吉他手x2,貝斯手兼合成器手x1,打擊樂x1 第11章 兩個人吃飯,就算飯量再大也不可能把招牌菜都點個遍。游真按照央金的推薦點了幾個菜,以為翟藍餓壞了肯定直奔大rou,但對方卻先拿起了暖水瓶。 掀開木塞,翟藍試圖往里看,黑洞洞的一片什么也辨認不出。 正要問,香甜的奶味霎時圍繞了卡座,他眼睛亮了亮,沒找到杯子,就用碗給游真滿滿地盛上,推到他面前:我還以為是什么呢,奶茶? 叫甜茶,正宗藏式奶茶我怕你喝不慣。游真猝不及防被他照顧,有點不習(xí)慣,把碗給翟藍推了回去,不用管我。 翟藍已經(jīng)倒了第二碗,無辜地端起,嘗味時繼續(xù)看他,眼神無比純良。 游真: 小屁孩還挺有個性。 他暗自腹誹自己對翟藍的初印象果然沒太大偏差,他是只刺猬,盡管心情好了會讓游真看一眼藏在尖刺下的柔軟,但大部分時間仍豎著棱角,隨時準備歸還人情翟藍應(yīng)該是會把恩惠和善意分得很清的人,選擇性接受示好,拒絕一切與現(xiàn)階段相比太曖昧的舉動。 你不喝嗎?翟藍問。 鼻尖,香氣讓盤旋念頭暫時拋在腦后,游真笑了笑,端起碗,喝一口醇厚的甜茶。 暖水壺的外裝個性十足,實則完美保留了甜茶的溫度和口感。 味道不太甜,巧妙地用茶葉中和了高原牛奶加熱后的一點腥膻,從舌尖絲綢般地滑過,吞咽入喉,霎時一股溫暖仿佛流淌全身。 游真抬眼,少年兩手捧著碗,嘴角殘留發(fā)白奶漬表情無比滿足。 神情讓游真恍惚一瞬,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卻什么也沒問,繼續(xù)喝完了自己那一碗甜茶。可或許是他的錯覺,見了底,糖度似乎有所增加。 點的主食叫瑪莎拉雞配楠,店員介紹時語速很快,等她一走,翟藍指著那兩大盤鸚鵡學(xué)舌:瑪莎拉蒂 雞。 瑪莎拉雞?配馕? 是楠。游真再次糾正,尼泊爾的叫法。 足足有小臂長的烤餅子襯得旁邊那一碗雞rou咖喱越發(fā)迷你,乍一看有點分量不足。大約從窯爐里烤的,單面有幾塊焦黑,糊也糊得不徹底,反而散發(fā)出一股奇異麥香。比饃要大,比馕要薄,又不似紅糖鍋盔圓滾滾形狀可愛。 見翟藍不知所措,游真從相對細的尾部掰下一大塊,酥脆邊緣隨即窸窸窣窣地掉了一桌子殘渣,內(nèi)里卻十分柔軟,面團加了青稞,扯開時韌勁十足。 他遞給翟藍,對方這次沒跟他客氣接過了:好香啊 試試,不夠再加。 翟藍說那么大一塊呢,拿著兩端,無從下口了片刻也不管什么用餐禮儀了,就這么拿著放進咖喱中滾了一圈。 香料加得重,還能吃到一股濃郁rou桂味,辛辣中帶了點甜,看似粗糙的咖喱入口卻非常細膩,餅子清淡而咖喱刺激,再加上大塊的主食,雞rou香嫩多汁,土豆軟糯,都吸飽了咖喱附著上烤餅,一口下去著實扎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