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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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吻究竟是為了情愛亦或是慰藉,說實話,杜碩海自己也理不清,他的眼里只進得了杜碩月這個男人,發(fā)了狂似地渴望著他,但被忽視的靈魂被孤獨得像是要反向吞噬一般,飢渴地把杜碩海折磨得悽慘落魄。 與連凈辰獨處的片刻,他的心魔會因連凈辰溫柔而細緻的親吻而平緩,能讓他祈求被愛的冀望得到些許慰藉。當連凈辰觸碰他的脖頸時,他會無法自拔地抬起首,讓連凈辰得以微微張口,用牙齒輕咬他的喉結,覆上雙唇吸吮肌膚,落下明顯的紅印。 閉上雙眸,他幻想著杜碩月對他如此,更希望杜碩月能夠扒開他的衣料,將他的軀體吻得毫無保留,他就像一道美味佳餚,讓杜碩月可以愉悅地品嚐,而他心甘情愿為杜碩月瘋狂。 然而,當連凈辰的長發(fā)撫過他臉龐時,他便清楚,那些想像不過是奢望罷了,比杜碩月美麗的雙眸沉浸在寂寞所燃上的慾海中,淚水似乎匯聚成迷濛的霧,模糊了杜碩海的目光。 「凈辰哥……我們回房睡吧,在客廳睡的話,好狼狽?!苟糯T海輕聲說道,多情的眸子里,摻了不少無奈。 好似說著,你我都是因寂寞而擁抱,在客廳這種地方,似乎顯得我們更加可悲。 連凈辰收回探入杜碩海衣料之內的手,替杜碩海整理額前的發(fā)絲,溫柔地在他唇上輕點一下,道:「好,我們回房睡覺,真的睡覺?!?/br> 與杜碩海這種關係從五年前開始維持,自從連凈辰發(fā)現愛上杜碩海,而杜碩海同時感知對杜碩月的感情時,他們在一個瞬間,成為相同的人。 他們是相同寂寞的人,因為他們所愛之人,目光聚集的所在,皆不在他們的身上,他們總在愛人背后追逐,明知沒有任何希望,卻始終不愿放棄愚蠢跟隨的權利。 連凈辰打著朋友名號實做親暱之意,杜碩海并不是沒有感知,但是每每被杜碩月的無情、冷漠、無感傷害時,他唯一的靠岸便是連凈辰,杜碩海別無選擇,要說他卑鄙亦或是貪婪都好,他是小人,他愿意承認。 只要能夠愛著杜碩月,只要能夠滿足他一點點幻想的慾望,哪怕要毀了多少他人,杜碩海也在所不惜。 他對不住連凈辰,可是他清楚,連凈辰不會離開他,因為,連凈辰和他一樣,為了杜碩海,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可是,連凈辰最該除去的人,卻沒辦法輕易扼殺,因為杜碩海深愛著杜碩月,倘若他殺了杜碩月,他相信,杜碩海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他。 連凈辰不怕杜碩海如何處置他,他最怕的,是杜碩海難過流淚。因為愛戀他的微笑,所以痛恨他的淚水,厭惡讓他哭泣的所有人事物。 愛與恨不過一體兩面,只是看人如何選邊站,你若愛他,必定難逃恨他,因為愛與恨,都是一樣的,因為愛、因為恨,你會愿意為他,犧牲一切。 這世上最可悲,不過不懂是愛人亦或是恨人,他們無法站定一邊,在灰色地帶游離,那樣的人們互相折磨著,看著彼此痛苦,同時愉悅與悲慟,彷彿要將對方致于死地,又要赴湯蹈火救贖那人,矛盾得極致,混亂得暈眩。 當杜碩月再度見到千羽霖時,已經是一個星期后的事情了。這段時間北辰十分平和,南新那口子并沒有躁動,有句話是如此說來:山雨欲來風滿樓。這陣子雖然安分,詭異的是近期北辰原先想動搖杜碩月的狗黨們,竟然在這星期里毫無動作。 狗黨們即使是有微不足道的小動作,杜碩月都能不為此cao心,可是一丁點反抗都沒有,并不是狗黨們的作風,安分守己一向不是北辰小嘍囉的性子。 打從杜碩月要坐上位置的決議傳開后,北辰就沒有多少人愿意心甘情愿待在北辰,若不是南新殘暴至極,沒幾個人會壓抑他們的野性。 雖然尚未明確狗黨們?yōu)楹伟卜郑@事情怕是和南新脫不了關係。上回的技倆,杜碩月并非不明所以,許元武的惡趣味噁心這事,他早有耳聞,那日刻意讓年尚俊晚些時間出來抓他,擺明是將杜碩月當隻野貓耍著玩。 要不是碰巧遇上千羽霖,說不定那天他還能憑著僅存的體力,斃了幾隻陪襯的垃圾。 從杜碩月到千羽霖病房來的這半小時里,杜碩月沉重的神色與不茍言笑的臉龐,讓千羽霖感到害怕與擔心。害怕杜碩月是不是會對他如何,擔心杜碩月最近是不是出了事情。 憋不住好奇心的千羽霖,小心地下了床,緩步走到杜碩月身旁,拉了張椅子坐著,細眼眸里滿是憂心,凝視著杜碩月的雙眼。即使疲憊也沒松開半刻的眉頭,因為千羽霖明顯的靠近而微微舒緩,杜碩月清嗓幾聲:「骨折的人不在床上休息做什么?!?/br> 「你看起來心情不好?!骨в鹆匾呀涴B(yǎng)成隨身帶紙筆的習慣,把自己想傳達的信息,用短時間寫完并遞給杜碩月看。 杜碩月對上千羽霖無害的面容,雖然感到心累,卻沒有對他不耐煩地嫌棄,反倒是用指腹捏著千羽霖遞給他的紙條,說:「我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br> 雖然話語冰冷,口吻卻添了絲想將對方護在混亂之外的心意。千羽霖對這樣的杜碩月感到不滿,但也無法多管間事,畢竟這個地方并不屬于他,即便知道了,他也幫不了杜碩月。 「我什么時候可以離開?」 「傷好了,我會親自帶你回去?!?/br> 「如果可以的話,我能回去一趟嗎,我的父母一定很擔心我。」千羽霖寫完這句話之后,還猶豫半晌,看千羽霖畏畏縮縮的樣子,杜碩月乾脆地搶了過來。確認完信息后,沉思片刻。 雖然本來就知道千羽霖是普通人,但看見千羽霖想家卻不敢輕易提出的模樣,莫名地覺得對方可憐,可是想想,真正可憐他傢伙是自己吧。 什么父母啊,什么家人啊,那些杜碩月沒有而千羽霖擁有的東西。 「這段時間會挑一天帶你回去,但你傷好了才能真的離開?!?/br> 「!」千羽霖高興地瞪大雙眼,而后笑咪咪的,把自己的眼睛都笑到沒了。 杜碩月望著因為這點事情就搖晃自己手臂,最后還不小心碰到自己骨折處的小傻子,莫名地羨慕有家族可以牽掛的人。 如果可以的話,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一個能依靠的休憩所。他可以不需要堅強,可以不需要忍住孤單。 杜碩月猜想,或許千羽霖的平凡,能為他那混亂的畫布人生,繪上一層不凡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