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掏心掏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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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掏心掏肺 有人說大腦會美化回憶,所以不愿看清的人們不是裝瘋賣傻,就是活在回憶中。 然而,南渡舟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小時候的記憶,居然沒有一件令他感到美好的事。 他永遠(yuǎn)記得十歲那年的生日,那是一個風(fēng)大雨大的颱風(fēng)天,也是南母因病過世后的第一個生日。 圓形的餐桌上擺著一個鮮奶油大蛋糕,還有一桌豐盛的菜餚。 他獨自一個人坐在餐椅上,期待地問管家阿姨,「都快八點了,爸爸怎么還不回來?」 她安慰說:「應(yīng)該是風(fēng)雨太大,耽擱了。你要是餓了,先吃點菜?!?/br> 他沒有動作,只是靜靜聽著雨水打在玻璃上的聲音,像是父親對他的咆哮聲。以前母親還在時,他雖然忙,不管多晚,他還是會回家的,自從她走了,這個家也就永遠(yuǎn)不會完整了。 時間隨著風(fēng)雨驟逝,眨眼間來到了九點鐘。南正權(quán)打了電話回來說,他今晚要在公司過夜。 南渡舟早該知道他只在乎他的工作,這個日子當(dāng)然不會記得,就連桌上的蛋糕也是管家阿姨為他準(zhǔn)備的。 停電的瞬間,屋子陷入了黑暗,他的心也墜入了無盡的深淵。 他摸到桌上的打火機,點亮蛋糕上的蠟燭,小小的兩點火光輕輕搖曳,照亮了餐廳,他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也提早告別了童年。 平日,父子倆一整天說不上三句話,如果南正權(quán)多說了幾句話,那肯定都是在罵他、訓(xùn)他。 日子久了,家對于南正權(quán)來說就是個睡覺的地方,對于南渡舟而言再也不是個避風(fēng)港──他只是一葉在大海獨自漂蕩的孤舟。 時光這種東西稍縱即逝,他身高卻日漸增長,升上了高中那時,挺拔的身軀已多出南正權(quán)半個頭,強勁的力量和固執(zhí)的個性與南正權(quán)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南渡舟正式脫離他的掌控,試圖用自己的方式證明自己的存在。 最慘的那一次就是被捅了一刀,進了醫(yī)院。 醫(yī)院本身就是一個很多傷心事的地方。坐在這里等消息的他們也不例外。 「后來的事,你差不多都知道了?,F(xiàn)在想想,他除了給點破錢,還做過些什么?」南渡舟覺得他或許是個成功的企業(yè)家,卻是個失敗的父親。「就算他天天訓(xùn)我,我心底還是開心的?!?/br> 原來哥哥不僅是個缺愛的小孩,還是個口是心非的孩子。 查子驍問:「這些話你怎么不對叔叔說?」 「反正我做什么他都不會認(rèn)同我,有什么好說的?!?/br> 「誰說的,這兩年他不是對你改觀了?」 「他是對失憶的我改觀,看見我們在一起又……其實,我很討厭他。」 「幸好,你對我不是口是心非,而是掏心掏肺?!共樽域斢懈卸l(fā)。 「為你我不只能掏心掏肺,」南渡舟驀地貼近他的耳畔低聲呢喃:「還能掏老二?!?/br> 查子驍不是沒有察覺,南渡舟雖是用輕快的語氣說著,但眼里全是藏不住的擔(dān)憂??粗鴱婎仛g笑的他,查子驍其實很心疼。他只想陪著他,陪伴他渡過所有的難關(guān)。 查子驍露出一個既溫暖又溫柔的微笑,同時輕拍他的大腿,彷彿在告訴他:一切都會順利的。 南渡舟看見這一抹微笑,內(nèi)心少了幾分擔(dān)憂,多了一分安心。他詢問著查子驍?shù)南敕ǎ骸溉绻野压咀龊?,他是不是就會認(rèn)同我?是不是就會接受我們的感情?」 護理師走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心臟支架置放手術(shù)順利完成,南先生需要住院觀察三到五天?!?/br> 「如果有vip病房,就來一間。老人家怕吵。」住院已經(jīng)是折騰,一定要住的舒服一點,南渡舟是這樣認(rèn)為的。 稍后,他們來到vip病房,發(fā)現(xiàn)南正權(quán)已經(jīng)躺在病床上。 查子驍走這一趟是不想讓南渡舟單獨承受壓力,「我去買點東西回來吃,要是叔叔醒了,你千萬別意氣用事,忍著點?!?/br> 他踏出醫(yī)院,夜幕已籠罩城市,一整天都沒進食的他,只買了兩碗粥和一些水果,立刻就回去。 vip病房就是舒服,他把粥擺在茶幾上,「你先吃晚餐,我洗些水果?!?/br> 南渡舟拉住他,「瞎忙什么,吃完再洗?!?/br> 喝上一口熱粥,通體舒暢,查子問:「今晚在這里過夜嗎?」 南渡舟點點頭,「你明天還要上班,吃完早點回去休息。這邊我已經(jīng)請管家阿姨過來幫忙,你不要擔(dān)心。」 他知道南正權(quán)的性子,要是讓陌生人來照顧他,他應(yīng)該會為了那么一點面子不搭理人家,只好拜託管家這幾天來陪他。 南渡舟等了一整晚南正權(quán)都沒有睜開眼睛,但醫(yī)生表示手術(shù)很成功,各項數(shù)據(jù)也都良好。于是他改變心意回了家,到家時已快十一點,他打電話給管家。 管家說:「你走沒多久,人就醒了,還吃了點東西?,F(xiàn)在又睡著了?!?/br> 果真和南渡舟猜想的一樣,南正權(quán)是故意不理他,才一直裝睡,就是要他感到罪惡。 連生病都要折騰人,這種脾氣誰受得了? 他雖然是這樣抱怨,一大早還是去了醫(yī)院一趟,他沒有立即進入,而是站在虛掩的門外,聽著他和主治醫(yī)生的談話。 「南董,您的藥還是得按時吃,這次要不是那小子,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我家那臭小子……」 「渡舟這兩年不是挺好的,但救您的人是另一個小伙子,您得好好謝謝他?!贯t(yī)生隨后走了出來。 南渡舟在門外和主治醫(yī)師說了聲謝謝,進門一看,躺在床上的人仍是裝睡,他也不管他這戲是要演多久,喊了一聲「爸」,說:「您沒事就多休息,我回去上班?!?/br> 五天后,南正權(quán)出院回家了。 南渡舟本想和他提查子驍?shù)氖?,硬是被查子驍臭罵一頓,「命是撿回來了,你不是真的要氣死他老人家吧?」 「你是不是快放寒假了?」 「叔叔那邊,順其自然吧?!?/br> 「寒假過來陪我住幾天,等過年前再回去。」南渡舟想了想,這樣也未免太無趣,又說:「不如我們開游艇去度假吧?」 開游艇度假?這樣奢華的旅行查子驍壓根沒想過,但這樣的提議的確讓人心動,「如果你抽得出時間來,我當(dāng)然奉陪。如果真的沒空,等暑假也行,你可別累壞自己。」 期末雖然忙,但兩人相處的時間變多了,查子驍過得還挺踏實的。但他萬萬沒想到放寒假的第一天,就有個大大的「驚喜」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