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探望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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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課程結(jié)束后,俞晅知道我們想去探望玹,猶豫了好一會兒:「咦,小玹的話……通常他都不會理我、更別說開門,不過小玫一起來的話應(yīng)該就沒問題了吧?」他非常不確定地看著我,但我相當(dāng)在意他的情況如何,不得不去找他一趟。 不過我在耳聞俞晅至今被玹如何拒之門外的各種情況后,突然覺得搞不好玹連我也不想開門,更何況還是房間。 ……話說回來,我的房間他都來過了,好像也沒道理不讓我進(jìn)去吧! 「那么我回房間廚房拿些可以快速料理好的食物一併與你們?nèi)ヌ酵瞎偻瑢W(xué)吧?!瓜菕灾鴮挻蟮男渥铀伎剂藥酌?,抬頭對我們說道。 俞晅同學(xué)馬上舉雙手贊成:「好哇,我想吃席那的料理!」 「人家不是做給你吃的啦!」小蘋把她的搭檔推到一邊去,對席那說:「那么就麻煩你囉!晚點在俞晅他們宿舍的門口見!」 「沒問題?!瓜撬斓拇饝?yīng),同時啟動瞬移陣消失在我們面前。 在席那消失后我們這邊沉靜了一會兒:「那……我們要現(xiàn)在就過去阿晅晅那兒嗎?」小蘋打破沉默向我問道。 「嗯……」在我想回答「好」之前,腦袋突然響起沉寂已久的聲音:『帶上靈氣樹罷。』久違的薩利葉聲音給予我這樣的指示,我注意到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疲倦,語調(diào)不如以往的具有抑揚(yáng)頓挫。 「好?!刮也蛔杂X的開口回了寄宿天族,卻沒有再得到任何回應(yīng)。 小蘋以為我同意了她,轉(zhuǎn)過身要俞晅帶我們?nèi)?,我連忙攔下他們:「等等好了,我回房間拿個東西?!箖扇死Щ蟮乜次遥矝]有多問,我們?nèi)吮惴祷嘏奚帷?/br> 回房間拿了之前席那給我的靈氣小樹后,我們?nèi)穗x開女宿、穿過異常安靜的樹林,抄小徑前往男生宿舍。 據(jù)小蘋說她常在這看到各式各樣的小型奇幻生物,而我卻很難遇到……是因為小蘋有馴養(yǎng)侍使,身邊有動物的味道所以牠們比較不害怕嗎?還是我身上有什么讓牠們不想靠近我的原因? 一邊想著,我與小蘋跟著俞晅穿過木造的大門,經(jīng)過打理漂亮的日式庭園,以及佇立在庭園中央、好幾尊看來有些詭異的巨大狐貍石像,直接進(jìn)入木造建筑的男生宿舍區(qū)。 這邊不像女生宿舍大理石與磚石為主要建材的西洋洋房,而是比較接近日本風(fēng)格的建筑,房子是木材紅磚混合建造、只有兩層樓高的排樓,周邊布置有庭園造景。 我注意到在門口間晃的黑發(fā)和服中年男子,打量我和小蘋一眼后便繼續(xù)到處晃,可能是像女宿達(dá)拉小姐一樣的舍監(jiān)。 我們?nèi)搜刂景遄叩郎蠘恰⒔?jīng)過幾處經(jīng)細(xì)心擺設(shè)的庭園造景后,來到一間門口掛有「061215」牌子的庭園門口。不意外的,席那早已拎著一大袋東西站在那兒等我們。 「我們住一樓,二樓是二年級的學(xué)長,c班的不大熟?!褂釙t指了指側(cè)邊通往二樓的樓梯,原來男宿其實一棟住了兩組人啊……我有點意外迥異于女宿安排的方式?!肝也淮_定小玹會不會起來……搞不好他又會直接不見,所以就先看看再說吧?!褂釙t拿出鑰匙走向一樓的門開門,一邊對我們說……正確來說是對席那手上的食物說。 你可以收起垂涎的表情嗎?俞晅同學(xué)。 俞晅一推開門,一陣清香伴隨充滿這棟建筑的木頭香味竄入我的鼻腔,跟著他踏進(jìn)他們的房間,我注意到房間配置跟女生宿舍差不多,只不過地板是木質(zhì)、家具是俐落的極簡風(fēng)格,而且相當(dāng)?shù)那瑑簟?/br> 在席那進(jìn)來、俞晅關(guān)上門的瞬間,玹的房門打開了,出現(xiàn)在門后是面容較平常憔悴,穿著便服的玹。除了有點沒精神外,他與平??雌饋聿畈欢?。 俞晅吹了聲口哨:「哇喔,好神奇,果然帶任務(wù)道具有差?!贡猾t瞪了一眼后,他朝用譴責(zé)眼神看他的小蘋聳聳肩。 「你們來干嘛?」玹的臉色不是很好,再加上沒什么起伏的語氣讓人以為他正在發(fā)怒。 「帶小玫來看你,還有帶晚餐回來~」不要把席那做的料理直接省略成晚餐兩個字??!太沒禮貌了俞晅同學(xué)!不過我赫然發(fā)現(xiàn)絲毫不在意的席那早已在客廳桌上擺起豐盛的料理。 「小玹你真的感冒了?」小蘋跟我走近玹,一邊打量他。不過玹給我的感覺倒不像感冒,只是比較虛弱、靈力波動既微弱又不穩(wěn),整體看來像是…… 「過度使用靈力,對吧?」忙碌的席那突然出聲,接著他回過頭,我看到席那嘴角露出了微笑──不是詭異那種。「昨天,多謝了。」 「哼?!公t用鼻子發(fā)出聲音。 「呃,你們昨天……怎么了嗎?」小蘋對這兩人的關(guān)係發(fā)展看得出感到震驚,她猶豫了下才問出口,但我想玹是不會回答的。 不過玹還是回答她了:「沒什么,就剛好碰到?!顾芊笱艿膸н^。 我想了下,轉(zhuǎn)移了話題問:「感冒癥狀跟靈力有關(guān)係的話,我?guī)Я松洗蜗墙o我的靈氣小樹,應(yīng)該會有幫助吧?」我端起那株竄著翠綠嫩芽、散發(fā)著微微靈力的小樹,直接穿過玹的房門打算放在他的書桌上。不過他的桌子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書,我想了想,將小樹放在他旁邊的木製雜物柜上。玹靜靜地看著我的動作,什么都沒說。 「ok!開飯吧!」終于擺好豐盛料理的席那拍了下手,呼喚大家一起吃晚餐。玹只挑了挑眉,難得配合的一起走過去吃。 我敢打賭他一定又很久沒吃東西了。 吃完好吃到令人感激涕零的晚餐后,我在玹的房間里問他昨日我相當(dāng)在意的事。包含為什么他會出現(xiàn)在那里、還會跟克拉維斯的人一起行動。雖然昨天他并不愿意告訴我,但我還是試著問了。 玹皺眉:「我不是告訴你等你回復(fù)記憶后我就跟你說嗎?」果然問不出來,我感到相當(dāng)沮喪。為什么很多事似乎只有我不知道?難道是在聯(lián)手整我嗎? 我沉默了很久,想著乾脆離開算了,上官玹卻繼續(xù)說了:「唉,就跟你說一些吧。」原本雙手抱胸靠在房間墻上的他,伸出了其中一手揉了揉太陽xue?!肝沂窃诔鋈蝿?wù),是他們給我的小任務(wù),我們昨天只是在調(diào)查那里的情況,卻沒想到你居然涉入?!?/br> 他們?「你果然跟克拉維斯有關(guān)……」我昨天想了一晚,覺得八九不離十,現(xiàn)在聽到仍是感到驚愕。 玹并沒有否認(rèn)我,只繼續(xù)皺眉說道:「所以你們到底為何昨天會在那里?你知道我多擔(dān)心我看到的不是活人而是尸體嗎?」我只得告訴他我們離開咖啡店被闇族干擾而被轉(zhuǎn)去那里的事,上官玹聽完卻露出了十分頭痛的樣子?!傅降诪楹螘业侥悖侩y道有我們無法掌握的事情發(fā)生了?」 我想著他昨天說過的話,一邊試圖套他的話:「……所以你告訴我是誰下的追蹤術(shù)法,我去找他解除,你們不就可以解決我身上的事情了?」 不過并沒有順著我的想法,玹又回到一開始所說的:「你現(xiàn)在還無法改變那人,等我認(rèn)為是時候了就會告訴你?!菇又聪蚰穷w靈氣小樹,似乎不再愿意多說。繞了一圈,我們又回到了原本的狀態(tài)。 我想了想,試圖從其他方向下手:「那……你所謂的出任務(wù)……難道也包括了殺能力者?」我想起昨天做的夢。那個黑裙女孩真的很像昨天打扮的玹,如果說他和那個寬帽男人都跟克拉維斯有關(guān)係……難道我也與那組織有關(guān)?。?/br> 玹皺了皺眉頭,并不是很高興?!杆麄兪窃?jīng)的能力者,從被闇界氣息污染的那一刻開始就不是了?!故裁匆馑??難道那些克拉維斯殺的人,并不是「好的能力者」?而是已經(jīng)被污染的能力者? 那豈不是對教廷來說是好事嗎?為什么教廷還要追殺他們???他嘆口氣,走過來用手扶著坐在椅子上的我的肩膀,低頭告訴我:「好了,別再問了,我知道你很焦慮的想知道所有的事,但既然那人說以前的你在消除記憶時曾經(jīng)設(shè)下禁制,等你解開后我再告訴你。」 我看向前方的地板,沒有說話。 「咦?」玹突然發(fā)出疑問聲,眉頭擰成一團(tuán)。 我疑惑地抬頭看他,問道:「怎么了?」但他并沒有說話,似乎對我用了探測術(shù)法。 「你最近有感覺到靈力變化嗎?」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地問我。但我想了想,只得納悶地?fù)u頭。「難道是我多慮了?」他放開手。 我看著他不明的舉動,思考了一番才說道:「我們是不是認(rèn)識一個喜歡帶著寬帽、破舊斗篷,削瘦臉上有道很長疤痕的男人?」玹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下讓我肯定我昨天的夢很可能不是隨便妄想的夢?!改敲催€有一個黑皮膚、很壯碩的雷鬼頭男性,和一個穿著騎馬時穿的衣服的女性?」 玹十分吃驚,過了好一下子,他才說:「想起來了?」 我遲疑地說:「倒也不是想起來……只是昨天做了一個夢。最近好像很常作奇怪的夢……」 「他們是……同伴。」玹選用了一個很籠統(tǒng)的詞, 「跟克拉維斯有關(guān),對吧?」我追著問道?!杆晕乙郧耙彩瞧渲幸粏T?」 玹似乎不大想說,但他嘆口氣,還是說了:「嗯?!?/br> 果然! 阿曼德斯提過的名字一直讓我很在意,如果說我們與克拉維斯相關(guān)的話,有些事好像就說得通了。 此外,阿曼德斯三番兩次來找我、卻不打算直接把我綁走,說明我們曾經(jīng)的立場并非敵人、更有可能是同伴;玹常常離開學(xué)校的事,尤其是在克拉維斯有新消息的時間前后消失;還有我被學(xué)校投以極大的關(guān)注,和闇族不斷找我麻煩的事。 但……如果如文獻(xiàn)所說,克拉維斯是與闇族共同密謀想奪取人界的話,那為什么闇族想要帶走我、甚至殺我?克拉維斯他們又為什么要救席那和我擺脫闇族?玹又為什么不讓剛追來的人知道是我?這些是別有目的,還是有內(nèi)鬨? 我將我的疑問問了出口,玹的回答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高@部分就無關(guān)我的意志,是不能說的,這是上面的命令?!顾戳讼滤氖滞髢?nèi)側(cè)那個不明顯的白色刺青?!富厝グ?,如果他們判斷時機(jī)到了自然你就會知道了?!顾獬烁艚^術(shù)法,知道不好再繼續(xù)留下的我只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