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怪異占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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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蘋同學(xué)出來了唷?!股瘣叟呐氖竦奈?,對我說道??聪蚰菙偽挥辛藙屿o的布簾,小蘋便從里面走出,臉上還露出愉快的表情往我這兒過來。這表示那占卜師很準(zhǔn)是嗎? 「啊,我先走囉?!股瘣巯肫鹗裁此频膶ξ艺f:「我剛跟玲娜和蘿希亞約好要一起去看看神社?!?/br> 「好,慢走唷?!箤ξ椅⑽⒁恍?,她旋身往神社的方向移動。 這時,小蘋踏著輕快的腳步往我這兒走過來,一到我面前就拉著我的手說道:「小玫小玫,那占卜師真的很準(zhǔn)耶,剛剛我問過去的事都正確;她還說我未來會遇到一些問題,不過能跟搭檔一起解決的話就沒事了!而且她還說她感覺到你最近遇到困難,愿意免費為你占卜看看。」 「咦?」免費占卜?還有我最近遇到的困難? 「你就來聽聽看嘛,反正免費的也不吃虧?!顾业氖忠I(lǐng)我往占卜攤移動,我則有點抗拒。 「呃,沒關(guān)係啦,我不是很想去……」話還沒說完,剛剛那個在門口的男子從帷幕里出來,還帶著笑容往我這過來。 「占卜師邀請您過去聆聽命運女神的指引,請不要客氣地隨我來吧?!顾@么說道。其實我一點也不覺得客氣,就是很不想進(jìn)去而已。但他做出邀請的動作后拉開帳棚的布幔,小蘋便很愉快地拉著我走入。 進(jìn)去后,意外地還隔有好幾層紫色的薄紗,隱約可看到里面有張桌子、桌子后坐了一個女人。男子向我們說明占卜時為了不讓占卜師受到干擾,所以一次只能有一個人進(jìn)去里面那個空間,隨后他便引導(dǎo)小蘋到旁邊的椅子上等待、并指引我進(jìn)去那個圍有紫色薄紗、帶有一點壓抑感的空間里,接著男子又回到布幔外繼續(xù)招攬客人。 因為是周邊都用黑色的布幔圍了起來,本以為應(yīng)會有點悶,但沒想到其實滿通風(fēng)、溫暖的,就像開了暖氣一樣,有可能是剛剛那個男子,或是里面的占卜師有人是能力者、且使用了術(shù)法吧,因為我感覺到術(shù)法的氣息。 攏起紫色的薄紗后,我看到一張看來普通的木桌,上面鋪了一大塊黑色桌巾、擺有幾支白色蠟燭和一顆水晶球,水晶球前端坐著一位穿斗篷的女性。感覺……很不舒服。 削瘦到近乎病態(tài)的雙頰,額頭上垂掛有金色的頭飾,黑紫色的眼妝和嘴唇看起來十足的哥德風(fēng),我注意到她其中一隻眼睛是灰白色的,估計早已失去視力。 那名女性用另一隻尚好的眼睛打量了我好一會兒,開口:『坐下吧,迷惘的孩子,我已看到你心中的那份不安?!慌拥穆曇舻统痢⑶瑵?,讓人聯(lián)想到一截枯乾的朽木,意外的是,她使用的語言竟然也是中文。待我按她的指示坐上她對面的椅子后,她再度開口:『我感覺到你所存有的靈力微弱、擺盪不穩(wěn),你身邊圍繞著焦慮的氣息,想必你正為了靈力的問題感到困擾吧?』 聽她這么說,我不禁感到詫異:「你怎么知道的?」太奇怪了,不管是哥、洛斯學(xué)長,還是玹,都沒有這么快地發(fā)覺我的靈力異常的問題,為什么這人看了幾眼便知道? 聽完我的問題她就笑了,笑聲有些乾癟,不大好聽。『來自地底深處的力量自非你能想像,透過它,我可以看到許多人不易發(fā)現(xiàn)的事?!凰贿呑⒁曋?,一邊輕輕地?fù)崦?。怪異的是,水晶球竟隨著她的撫摸而有不同的反應(yīng),我注意到它的顏色正在緩緩地變化著,而且不時會發(fā)出微弱的光芒。 這女子果然是能力者,我感覺到那個水晶球本身附有一些奇怪的力量,而那力量似乎正在回應(yīng)這女子。女人抬起頭,并將視線從水晶球轉(zhuǎn)移到我身上并觀察我,手也停止撫摸水晶球的動作。她打量我許久,我注意到她的眼瞳正散發(fā)出微弱的異光……我立刻轉(zhuǎn)移視線,試圖不去看那詭異的眼瞳。 過了數(shù)分鐘,也許沒那么久,她才再度開口:『我看見了。我看見有份強大的力量正阻饒你的靈力,它封住了你的靈力泉源,阻止它們發(fā)散而出?!?/br> 「什么……意思?」聽到她說的,我愣愣地問道。純正的力量正阻饒我的靈力?我突然想起之前洛斯學(xué)長還有小精靈曾提過,我的靈力是受到術(shù)法的影響,難道他們說的沒有錯?難道這占卜師說的純正力量真的就是指校長的放在我身上的法陣?我有些著急的問道:「你說的那是什么東西?可以再說清楚點嗎?」 『這就是你的困擾之源嗎?為什么呢?為什么要用這悠久又強大的靈力囚禁住一個弱小的能力者?這么做是為什么呢?莫非……你是什么特別之人?』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盯著我問道,但她所問的問題我卻不能回答,在我聽來……她更像是在問她自己。 一進(jìn)來時的那種詭異感覺更加地強烈、讓我渾身難受,我倏地站起身說道:「抱歉,我有點不舒服,請容我離開。」我轉(zhuǎn)過身想拉開布幔離開,但就在那個同時,她竟瞬間出現(xiàn)在我身旁并且攔下我! 『就讓我來為你解開這個枷鎖吧?!凰敬髦亩得彪S著動作落下,削瘦詭異的臉龐上,唇角勾出妖異的微笑。 「什么?」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并用另一手發(fā)著詭異紅光、且在上面繪有法陣的掌心拍向我的胸口?!改阕 ?!」來不及制止她的行為,我感到一陣令人難受,冷冽、帶有刺痛感的靈力像是電流般透過她的掌心傳入我的體內(nèi)。 她用她那粗啞聲音說道:『來吧,讓我看看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住……手……」我有點艱難地發(fā)出聲音。詭異的是,我的視線移不開她那越加妖異的微笑……與其說我現(xiàn)在是動彈不得,不如說我的身體根本不再聽我的使喚!感到剛那股怪異但卻似曾相似的靈力在我體內(nèi)游走讓我不適,沒多久時間它就似乎衝破了什么東西,緊接著我之前遲遲無法使用的靈力突然就如涌泉般溢了出來。 「咦!」試著發(fā)動靈力,我便立刻感到靈力回復(fù)了,而且好像比之前更佳運用自如?就在我為重新獲得靈力感到痛哭流涕的同時,小精靈焦急的警告聲傳入我耳中:『快離開那女人!你這笨豬!』 『你……!』眼前的女人突然臉色一變,從意外、轉(zhuǎn)為驚訝,接著她露出得意的刺耳笑聲:『找到了…找到了啊哈哈哈!鑰匙之宿體!』她抓住我的手越加施力,那不是常人所擁有的力量讓我的手感到劇烈疼痛,我甚至感到她尖銳的指甲刺入我的皮膚里,血液順著手臂流出。 「放開我!」我發(fā)動靈力并舉腳踹向她、試圖掙脫她的手,但因她的力量太強使得我的手仍掙脫不了、而感到拉扯的疼痛。她因我的反抗而惱怒,于是她用剛對我施加術(shù)法的手憑空抽出一柄黑色小刀,就在我以為她要刺中我的時候,我感到右耳的耳環(huán)傳來一陣熱流,小精靈出現(xiàn)在我面前并且張開防護罩擋下那把刀,發(fā)出匡噹的一聲。 『該死!』小精靈咬著牙,可愛的小臉皺成一團,看來對方剛那下攻擊很重。她用單手施展了一個簡單的術(shù)法,防護罩突然一陣金色流光閃逝,那把黑色小刀被一股力量彈走,防護罩也因此產(chǎn)生了龜裂的痕跡。 那女人整個抓狂,她一翻手將擁有尖銳指甲的手指四指併攏、用手刀往小精靈那劈去:『少礙事!』沒料到她這一手竟劈裂防護罩的小精靈立刻被她擊飛到后方,并發(fā)出一聲悶哼聲。 「小玫?怎么了!」小蘋緊張的聲音從布幔另一邊傳來,緊接著我從眼角看到她露出慌張的表情往里頭探進(jìn)。 「快離開這!」我擔(dān)心地趕緊大叫要她離開這里,這女人不但不是個好東西,而且恐怕不簡單! 一股令人感到壓迫的氣息接近,我看到剛在門口招呼的男子面無表情出現(xiàn)在小蘋身后?!缸∈?!不要碰她!」我尖叫!小蘋一發(fā)現(xiàn)不對勁想回頭時,那男人一掌擊向她背部!我聽到小蘋發(fā)出一聲驚叫后倒地。 但我顧不得小蘋被擊倒,那男人立刻邁步跨過小蘋往我這過來,而眼前禁錮住我的女人也正對我施展法術(shù)。趁她專心于她力量的凝聚之際,我將被她制住的手向外翻轉(zhuǎn),同時用左手抽出我的刀往她的手臂砍下去! 那女人大概沒想到我竟來這一手,我利用這短短一瞬間的空隙立刻蹬腳后翻退離她附近,但因身著活動不方便的和服、動作被侷限住的我踉蹌一下,簡單架起的木架和布幔便被我的力道弄得應(yīng)聲而倒,我隨即切開布幔再次翻身跳出。 那女人被切斷的手仍緊緊抓住我的右手,真糟糕,我的右手整個沒力!詭異的是她的切口并沒有流出鮮血,反而是一絲絲詭異的黑綠色氣體向外冒出。由于木架倒下,攤位周邊紛紛發(fā)出眾人的驚叫聲,還有人大叫著我手上有刀。 糟了,我忘記這附近都是非能力者! 不等我后悔忘記收刀,剛那深褐色皮膚的男人站到女占卜師旁,兩人盯著我低聲討論著,似乎想採取什么動作;而我一邊緊盯著他們,一邊試圖拔掉那個仍圈住我手腕的斷手,小精靈不知何時也拍著小翅膀回到我的身旁。 「小玫!」 「紅翊玫!」我聽到班長、俞晅、還有同班同學(xué)叫我的聲音,從遠(yuǎn)而近。還好大家都在附近,一想到班上同學(xué)們都在我就感到安心不少。 『哼!』對面的女人突然發(fā)出猙獰的怪笑聲,緊接著我和他們的腳下出現(xiàn)一個包圍住我們菱形法陣,它散發(fā)出不祥的黑色光芒,周邊跟著出現(xiàn)一層帶有黑色電流的透明墻! 他們居然使用結(jié)界!同學(xué)們和其他人的聲音被屏蔽在這個結(jié)界之外,我對于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感到一陣慌亂。同時間對面的男人和女人分別從身上冒出黑色的怪異刺青,應(yīng)該是某種文字。 『別掙扎了,乖乖跟吾輩走吧?!慌艘荒樀靡獾乜粗龤埩粼谖沂滞笊系臄嗍只没梢桓桓募?xì)絲纏繞住我的右手,并且向我的右臂延伸。那些絲線將我的手纏得死緊,而且不斷地延長、甚至纏上我的胸口和脖子,被纏上的地方感到難受的熾熱,而且整個通紅、還有點發(fā)黑,令人觸目驚心。 更恐怖的是,我剛剛被那女人弄傷所流出的血液,居然被這些絲線緩緩吸收!接著變粗、轉(zhuǎn)變?yōu)閲f心的深褐色。這東西八成把人類的血當(dāng)養(yǎng)分了! 『那咒術(shù)來自闇界,汝尚無法對付?!皇煜さ闹行月曇粼谖夷X海中響起,那聲音現(xiàn)在相當(dāng)?shù)貕阂?,或說是……擔(dān)心?『若發(fā)動靈力,汝將更痛苦、侵蝕也將更快速?!凰@么告訴我,讓本想發(fā)動靈力試圖突破的我感到一陣心驚。 對面那兩個人向我走近,他們帶來的壓迫感漸增,而我更驚恐的發(fā)現(xiàn):外圍的景色正在進(jìn)入轉(zhuǎn)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