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對方沉默了有幾秒:「你是允生?」 「我就是啊,你是誰???我打錯電話了?」允生皺眉,可是正當(dāng)她要掛斷的時候,又聽見那邊說:「你在哪?」 「我??」允生茫然地看著四周:「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br> 「等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 久到允生覺得這晚過于漫長,久到她也覺得就這么等在這里是真的太天真了。 窗外天始終是黑的,黑的深不見底。桌上是散落的空酒杯,都是這夜允生喝過的。 她苦笑,可能他,不會來了吧。 于是又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魏自清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允生。 魏自清快步上前,奪過允生手里的酒杯,一飲而盡,允生頓了頓。 「你還給我!」允生去搶,可魏自清拽得更緊。 「你不可以喝酒?!刮鹤郧宓哪抗獬亮顺粒鹕硪?。 卻被允生拉住。 「我這次沒有過敏了?!?/br> 他又要走。 眼淚奪眶而出,可能是酒精的緣故,允生花光所有的勇氣拉住他,魏自清一愣,停住了腳步。 「你不要走好不好?」允生的語氣像是哀求。 「那你也不要走好不好?」片刻后魏自清說。 允生沒有答話,只是看著他,定定的看著他。魏自清一言不發(fā),拉開她身旁的椅子坐下來,好像還小聲嘆了口氣。 「我不走,你也不要喝酒,好嗎?」魏自清說,允生看著他,乖乖的放下酒杯。 今晚允生看著近在咫尺的魏自清,有點任性了。 她伸手抱住魏自清,把自己埋進(jìn)他的懷里,哭了。沒多久魏自清的襯衫就被允生的淚水浸濕,變成了透明色,埋在心里好多年的喜歡被看到了。 魏自清無奈。 「允生,我也很難過啊。」 今晚的魏自清說起話來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平淡中卻夾帶著允生忽略不了的傷心。 魏自清沒有推開他,反而將她抱在懷里。 「允生,我喜歡你,也好想你?!?/br> 魏自清說出這話的時候是哽咽的,如果允生抬起頭來,肯定能看見他紅了一圈的一雙眼睛。 「我也會害怕啊,我會怕,如果這次我又沒有抓住你,或者我抓得太緊了,到時候你又走了,怎么辦?」 「怎么辦,你告訴我怎么辦?」 他將允生抱的很緊,不像是在安慰她,倒是像在安慰自己。 允生又想起來,那些在她手機(jī)里看到的,魏自清的短信和電話,悄悄的又紅了眼。 那天允生在他懷里哭了一場,哭累了,睡過去了。 感受到胸口的衣襟被淚澆濕,他苦笑一下。 他隔著一層衣料,能感受到她guntang的眼淚,某一刻他想,她心里會不會也像他一樣,捨不得? 「允生別哭。」 「我捨不得?!?/br> 魏自清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將她放在椅子上又揹起,前去付帳。 他捨不得讓她離開自己半寸。 付了錢,魏自清小心翼翼的背著允生,一手托著允生,一手給她撐傘,走過一個州市的夜路。 州市又在下雨。 路燈下,孤寂將他的背影照的越發(fā)的單薄。 他不會告訴允生,他之所以那么久才來,是因為他找遍了州市所有酒館、酒吧、夜店,才找到的她。 ——幸好州市不大,不然我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你。 「允生,你不要再消失了,好不好?」 允生第二天早上醒來,是在魏自清家。 頭很疼,她掙扎著坐起來,卻看見床頭柜上有一杯水和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 「早上起來把水喝了,頭疼的話就再睡一會。我這幾天都會待在醫(yī)院,家里沒人,你可以放心住著,電鍋里有早餐,記得吃。」 允生心底一暖,緊接著眼眶一陣酸楚,眼淚就這么掉了。 允生趕緊擦淚,苦笑了下,到底是得了憂鬱癥,她貌似比以前還愛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