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模擬考的成績公布，向陽哭喪著臉乾笑，撲到王濤懷里逃避現(xiàn)實。

    除了數(shù)學(xué)，向陽其馀科目都飛躍式的進(jìn)步，本該高興的，但僅有2級分的數(shù)學(xué)卻讓他懊悔不已。

    他畫卡錯誤，直接跳過了第二小題，導(dǎo)致后續(xù)選項所有答案都填寫錯誤。他心很大也沒檢查，顧著題目卻忘了自己的答案卡。

    還有一點，那就是他來不及在時間內(nèi)作答完畢，趕著在交卷前把題目全猜完。

    他趴在桌子上，雙手拍打著桌面，痛苦的哀嚎。

    「其實，你如果填對的話，或許有機會拿個12級分?！箍上Ъ境醵陌参?，在向陽聽來，不僅沒有安慰到他，反而讓他更加痛苦。

    「班長，我為什么就畫卡錯誤了呢？」向陽難過地趴在桌面上。

    「可能要問你自己?！辜境醵吭谧烂妫曋蜿柕耐?，她看見了自己。

    「至少，你除了作答完后檢查，下次也會記得在作答前，檢查自己的答案卡了?！顾眯Φ恼f，試圖在這整件事上給于他一個好的方向。

    煩躁的弄著自己的頭發(fā)，向陽呼出一大口氣，「好吧，你說的也對，下次我會更細(xì)心點?！?/br>
    拿出一條巧克力，季初冬放到向陽桌邊，用手指輕輕推著，「你進(jìn)步很多，再努力一會?！咕嚯x考試還有三個禮拜，再辛苦，也要咬牙撐過。

    后來他們又經(jīng)歷了一次段考后，放起了寒假。

    背著厚重的書包，以及塞不進(jìn)只好抱在懷中的講義，向陽回到家中后又出了門。圍著圍巾的他，奔跑在人來人往的人行道上，還去了趟超商買了杯熱紅茶。

    「班長！」他踏進(jìn)柑仔店，找到了在零食區(qū)補著貨的季初冬。

    學(xué)校在上午就結(jié)束了課業(yè)，她也跟婆婆商量過，從今天開始，接下來的假期一個禮拜做四天。

    她打工的事早在自己找到工作后，沒幾天就被向陽得知，幾個人多次的邀約都被拒絕的情況下，難免都會好奇是因為什么。

    而三不五時就跑來的向陽，也曾讓婆婆氣得拿掃帚趕他，她總是破口大罵：「你這小子，不買東西還天天跑來這，當(dāng)我這里是你愛來就來不來就算的嘛！」

    那情形，直接把季初冬搞到呆楞在那，回過神便是捧腹大笑。

    可事不過三，在婆婆第三次拿著掃帚要追趕向陽時，他拿著一包洋芋片，將零錢放到柜檯處說：「婆婆，我這次可是有買東西的?！?/br>
    「盡耍些小聰明?！顾吡艘宦暎褣咧惴呕卦?，「當(dāng)我不知道你抱著怎樣的心思？」

    聽聞，向陽羞澀地抓著后腦杓，「婆婆小點聲，我很害羞的。」

    被向陽反映逗樂，季初冬「?！沟囊宦?，打開了收銀臺。

    婆婆這人，只是面惡心善，雖總是脾氣差說著難聽的話，可每每回到家中，季初冬總是會在自己的口袋里翻出一顆牛奶糖，就連結(jié)算薪水時，婆婆也會在里頭多塞幾百給自己湊個整數(shù)。

    她第一次將多出的錢還給婆婆時，她還睜眼說瞎話的推著季初冬，「我只是老了，不是瞎了，我有沒有放錯錢我會不清楚？」然后一把關(guān)起了門。

    后來，季初冬將婆婆的心意放進(jìn)了心中，在行動上回報她。

    「你怎么又來了。」抽著鼻，季初冬手里拿著暖暖包搓揉，問著向陽。

    「太早放學(xué)了，有點無聊，想說來找找你。」他把熱紅茶放到柜檯后方，走過去彎下腰將箱子抱了起來。

    他一一歸位，季初冬跟在他后頭，瞧見卡在他發(fā)梢的枯枝。

    她踮了踮腳尖，伸手將它拿下。

    「班長？」

    「頭上有枯枝，我?guī)湍隳孟聛砹??！?/br>
    兩眼彎彎，向陽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將零食歸位，店里剛好也來了客人。

    客人要了一打的牛奶，結(jié)帳時卻因少了十元討價還價。季初冬有些為難，秉著公事公辦的原則，她堅決請對方回家一趟等帶夠錢在過來。

    「你這人怎么這么的死腦筋呢？我都說了我明天會再把錢拿過來，我家就住附近，你還怕我跑了是不是？」

    「您既然都說家住附近了，我們六點關(guān)門，您回家一趟過來，肯定還來的及?！辜境醵挪焕頃?，用著對方說出口的話反駁回去。

    對方嘆了口氣，眼看講不通，他直接翻了個白眼，拍著桌子口氣極差，「不賣就不賣，搞得我稀罕過來你們這買似的，糟心。」

    季初冬無語的抿著唇，將牛奶放回了冰箱。

    「還好婆婆不在這?！瓜蜿栰o悄悄地走了過來，倚靠在柜檯邊。

    「婆婆說過，遇到貪小便宜的客人，絕對不能給他貪，就算是她的朋友還是在這附近的住戶，不夠錢就是不賣?！?/br>
    向陽贊同的點了點頭，「不過班長，你現(xiàn)在就開始寫寒假作業(yè)，不會太過用功了嗎？」

    「早點寫完，沒有壞處?！?/br>
    「也是啦，我每次作業(yè)都留到最后一個禮拜才寫，然后抄得要死要活的，還不一定抄的完。」向陽回想起當(dāng)初趕著作業(yè)，看著日出，還寫不出一篇作文的自己，他打了個冷顫，「要不，我把作業(yè)也帶來這寫如何？」

    「那你可能會被婆婆打死?！?/br>
    「婆婆才不會打死我，她可喜歡我了?！?/br>
    婆婆喜不喜歡向陽，季初冬并不知道，可她知道婆婆對她，是真的好。

    她從一開始就同意季初冬運用間暇時間復(fù)習(xí)課業(yè)，只要記得在客人到來時禮貌招呼，她基本上不會特別去管。偶而季初冬坐著發(fā)呆等待時間流逝，婆婆還會詢問她為什么沒有再復(fù)習(xí)。

    「回去我會幫你規(guī)劃好進(jìn)度，每天你要記得照表書寫，我是要檢查的?！?/br>
    「好的，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