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燃把煙叼在嘴里，從手提包里摸出打火機(jī)。

    咔。

    青紅火光浮于空中。

    姜燃能聽到煙絲剎那被點(diǎn)燃的聲音。

    姜燃沒有開燈，能清晰地望見遠(yuǎn)處高樓林立，霓虹燈不分晝夜地照亮這個城市，連夜空都微微泛白。

    開了窗，冷風(fēng)吹進(jìn)來。姜燃感到很冷，但任冷風(fēng)吹過她的皮膚。

    身后的門忽然開了。

    姜燃下意識把煙掐滅。

    進(jìn)來的是顧錚。

    姜燃皺眉?！澳銇砀墒裁??！?/br>
    “燃燃。我想你了。”

    顧錚剛剛替姜燃擋了不少酒，身上一股濃重的酒氣。

    姜燃轉(zhuǎn)身就走。

    顧錚將姜燃困在門后，指尖輕輕一扣，反鎖住了門。灼熱的氣息噴在姜燃脖頸上。

    鏡子。陰云。白墻和污點(diǎn)。

    那股反胃的感覺徹底占據(jù)了姜燃。

    “今晚我不想跟你撕破臉。讓開?！?/br>
    顧錚的身子抵著姜燃，一把掀起姜燃的裙子。

    皮膚乍然接觸到空氣，姜燃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姜燃眼底一片冰涼。

    “我說。我不要。聽得懂人話嗎顧錚？”

    顧錚似乎真的有點(diǎn)醉了，眼底透出一片紅血絲。

    “我不能。林懷眠就可以？你來告訴我，他是怎么cao你的。”

    姜燃今天為了裙子外觀平整，穿了一條丁字褲。顧錚的手指撬開姜燃的內(nèi)褲邊緣。插進(jìn)去。“他這樣插你嗎。把你插得醉仙欲死是不是?！?/br>
    姜燃忍無可忍。一巴掌甩在顧錚臉上。

    姜燃沒有留余力。顧錚的臉rou眼可見地腫了起來。

    顧錚好似沒有知覺一樣。把姜燃翻面抵在門上，拉下了拉鏈。

    又是金屬相碰的拉鏈聲。

    同樣的黑夜，同樣的聲音。

    姜燃拼命掙扎。顧錚將姜燃摁住，直直插了進(jìn)去。

    痛。

    好痛。

    姜燃似乎聽見有什么轟然崩潰的聲音。

    姜燃不知為何，突然平靜到了極點(diǎn)。

    周遭的聲音都不見了。姜燃眼中只有面前的這道門。

    姜燃用盡全身力氣。對著面前的門。敲了下去。

    “來人！來人！”

    敲門聲如暴雨一樣急。

    不能再等了。

    再也等不了了。

    顧錚似乎突然清醒?！澳惘偭?？”

    姜燃臉上沒有半點(diǎn)表情，只是繼續(xù)敲門，手都敲紅了一片。連續(xù)不斷的敲門聲仿佛利刃一樣刺破了這個夜晚。

    顧錚終于把他的rou從姜燃yindao里抽出來?！皠e敲了?！鳖欏P迅速掰下姜燃的手。

    顧錚看著，姜燃身上的裙子。皺得已經(jīng)不像樣了。再加上顧錚臉腫了一塊。兩個人共處一室。誰都能看出來發(fā)生了什么。

    顧錚真的有點(diǎn)急了?！澳憔瓦@么想讓人發(fā)現(xiàn)你被cao？”

    姜燃淡淡地看著顧錚。

    顧錚被這眼神一驚。

    姜燃的眼神仿佛一個懷了死志的人。

    她從未覺得自己如此清醒過。

    “強(qiáng)jian犯都不怕。我為什么要怕？”

    顧錚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真是瘋子?！?/br>
    姜燃笑了，笑得異常燦爛，像泥潭里開出的一朵花。

    “是啊。你連瘋子都要cao。”

    姜燃一邊踢門一邊大聲叫喊。

    姜燃知道，如果今天走不出這個地方，她就會徹底死在這里。埋在這里。

    顧錚把她帶離門邊，捂住她的嘴，姜燃狠狠咬出了血。

    好在已經(jīng)有人聽見這里的聲音。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傳來。姜燃覺得她的心從未跳得如此快過。

    咚。咚咚。咚咚咚。

    那些腳步聲，一聲一聲，仿佛踩在她的心上。

    “jiejie！是你嗎？”

    姜燃徹底掙脫開顧錚。

    “姜燃?！鳖欏P神情冷肅，如一尊高高在上的佛。

    “你知道這樣會造成什么影響?！?/br>
    總是這樣。

    姜燃轉(zhuǎn)頭，對著顧錚笑起來。那笑恍若立于懸崖邊，搖搖欲墜。顧錚覺得危險，卻依然不自覺被她所吸引。

    “顧錚。我去你媽?！?/br>
    姜燃推開了門。

    門外燈光大盛，姜燃的眼睛適應(yīng)了好一會。為首的是姜煜的臉，還有其他一些不甚熟悉的面孔。

    姜煜看到姜燃這幅樣子，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姜煜臉色陰沉地上前，對著顧錚的臉，狠狠揍了一拳。甚至可以聽見血和rou相碰發(fā)出的聲音。

    場面一下亂成一團(tuán)。

    姜燃徑直離開。

    “jiejie！”

    姜燃走下樓。穿過滿面驚詫的人流。有記者圍住姜燃。姜燃沒有說一句話。只身穿過大廳。黑色裙擺輕輕搖曳，仿佛地獄里開出的花。

    “jiejie！你要去哪？”姜煜追了出來。

    “煜兒！”陳憶嵐叫住了姜煜。望著姜燃遠(yuǎn)去的背影，神情一派鎮(zhèn)定。似乎只是發(fā)生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姜燃走，飛快地走。到最后幾乎是跑起來。黑色的裙擺在夜色中燃燒。

    姜燃隨手?jǐn)r了一輛出租。她沒有用任何人的車。

    姜燃啪的一聲甩上車門。

    “走?！?/br>
    司機(jī)見姜燃后面跟著一群人，似乎從沒見過這場面。一腳踩下油門飛快走了。

    “美女。去哪里。”司機(jī)的眼睛都不敢往姜燃這瞟。他也不是沒見過美女，但此刻姜燃身上有一股讓人不敢逼視的氣質(zhì)。讓他的心忍不住砰砰直跳。

    姜燃從手機(jī)里翻出一張照片。

    是那張快遞單。

    寄件人：周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