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嚴芝蘭把一箱封口的雜物遞給嚴熙。 “是你的東西。當初你哥說要賣房,讓我們隨便拿一些家具,我看這箱裝的好像你的東西,我沒敢扔,順手拿回來放在家里?!彼D了頓,瞄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嚴將,又道:“本來是想寄給你的,正好你們回來了,就直接還給你吧?!?/br> “謝謝姐?!眹牢踅舆^來,箱子比想象的輕。 “你哥......勸他多休息幾天再回去上班吧。” “他自己說沒事了?!彼焖俚仡┝艘谎壅谒咧械哪腥耍浔卣f道。 “你們今天下午就要走,我實在抽不出身送你們,真是抱歉了?!?/br> “不用,姐你照顧好自己。” 嚴芝蘭摸了下堂妹的發(fā)頂,口袋里的手機鈴聲催命一般急促響起,她略帶歉意地賠笑和嚴熙告別。 把箱子放在地上,嚴熙坐在陪護的椅子上發(fā)呆。 縣醫(yī)院的白床單洗得發(fā)黃,輸液瓶里的液體如同煮沸了的水,咕嘟咕嘟地向上冒泡,滴管落下的水滴好像有了聲音,滴答如鐘表的時針。 病床上的病號像石膏雕塑,從眉骨到唇峰,轉折之處的細膩筆法,一絲不茍。 蓬松的云飄過,悠閑地遮住了太陽,天幕暗下來,嚴熙的背后落下一朵云柔軟的影子,輕飄飄地蓋在嚴將的身上。 病人修長的手指顫動了兩下,喉結蠕動,睡眼惺忪,他習慣性地抬手。 她眼疾手快的按下手臂,提醒道:“你這只手上有針?!?/br> “唔?!眹缹⒄吨?,意識似乎還沒清醒,隨本能換了一只手揉眼睛。他閉上眼,眼球在薄薄地眼皮下轉動了兩圈后睜開,黑亮的眸子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嚴熙迅速縮回手,心虛地起身背對他欣賞窗外的風景。 “還沒輸完嗎?”他清了清喉嚨說道,“能不能把手機拿給我,可能有工作的事找我。” “不給,醒了就自己看著輸液瓶,等護士來拔針的時候自己拿?!?/br> 她刻意壓下感情,上挑的嘴角還是讓這句話聽起來俏皮了幾分。 “那......我想上廁所。” 背后傳來嘆氣聲,細細簌簌地布料聲摩擦,似乎是短小的頭發(fā)在粗布枕頭上扭動。 窗邊的風景單調而無趣,雜草攀上窗臺,風一吹,鋸齒的葉片東倒西歪地互相撕扯,如綠色的波濤翻卷。 嚴熙攥緊手掌,又松開拳頭。 “憋著?!?/br>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等到護士來拔針,他已經沒有耐心按壓傷口,徑直走入廁所。放完膀胱里的尿意,手上的針眼不出所料地鼓起,一個青色的小包在手背成型。 推上行李架的紙箱滑下來,正巧砸中手背,他‘嘶’聲倒抽冷氣,淤青里帶紫紅,腫起來了。 她斜著撇他一眼,默念活該。 歷經四五個小時的顛簸,盡管嚴熙小心地保護紙箱,還是在傳送帶上碰折了邊角。 夜深,她將這箱雜物放在房間一角,隨著日升月落,在找工作的焦慮中漸漸地遺忘了。 兩周后的某一天,拖延的房東終于來派人修理了漏水的天花板,這箱積灰的雜物又得以重見天日。 維修師傅走后,房間亂做一團,嚴熙正在整理凌亂的側臥,她擦拭著衣柜的臺面,心里有計劃在這里放一張小床,改造成她休息的臥室。 雖然他一個月可以消失三十天,但是倒霉剩下的那一天,她也不想和他同在一個屋檐下。 哈氣落在臺面上,剛擦拭的地方又印下水痕,抹布用力擦過去,機械式地重復,在那一塊區(qū)域上不停地抹過。 潮濕很快又干透,臺面潔凈如新,一切和她開始打掃前看不出區(qū)別。 喪氣地取下橡膠手套,發(fā)泄地扔在地上。 肚子饑餓地叫起來,她煩躁地走到廚房做飯,廚具都是之前買的,隨便加點食材就會超量,一人食的份量總是很難掌握。 炒一盤黑椒牛柳,吃了三分之一,某人已經撐得不行。 繼續(xù)回到側臥打掃衛(wèi)生,把堂姐給的紙箱拆開,一些陳舊的回憶跳出來,灰塵嗆著她的鼻子,連打一串噴嚏。 房門響起扭曲地叫聲,惹人厭的家伙出現在門口。 他翻出冰箱的剩菜,狼吞虎咽地吃完,瞥了她一眼,面不改色地走入雜亂的房間,支起電腦在書桌上加班。 熟練的沉默,詭異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動。 她賭氣地做著手里的打掃工作,系好腰后的帶子,搬來椅子踩在上面擦拭衣柜頂部的積灰。 最里面沉重的黑灰,論她踩在最高的椅子上如何努力也抹不掉。 腳下的物體發(fā)出不滿地吱呀聲,銜接的地方憤怒地搖晃。 “你下來,還是我來擦吧?!?/br> 嚴熙背后一熱,兩只大手在腰部緊張地保護著她。 “不做了?!币巫由系娜溯p盈地跳下來,倔強地說道。 等他看見她的穿著,嚴將的眼睛不經意地放大了,眉頭凝重地湊在一起。 “這件圍裙......” 袖口磨得發(fā)白,縫邊幾乎快散架,紅白格子的款式,已經是過時幾十年的審美。 “在箱子里翻到的舊物。”她扯掉汗?jié)竦氖痔?,隨口說道。 “我以為早扔過了?!?/br> “還可以留著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穿?!?/br> 她不經意地脫口而出,話畢,愣在了原地。 夜風吹起窗簾,紗幔飛揚,流蘇墜子散開,毛線邊緣撫過角落的紙箱。 泛黃的作業(yè)本被快速翻動,邊頁紛亂作響,最后一頁孤零零地豎立在本子上,上面的筆力生澀,字跡稚嫩。 嚴熙偏頭看見了紙箱里的本子,她的眼睛里漫上水霧,急忙低下頭躲避他探究的眼神,藏不住的情緒啪嗒掉下來。 他心有靈犀地回頭,一個卡通筆記本安靜地藏匿在角落,好奇心讓某人向那個地方走過去。 一只素白的手擒住他的手腕,她搖頭哽咽著說:“別看...那是我的日記?!?/br> 溫厚的大手幫她拭去眼淚,淚水頓時突破防線,如洪流決堤。 “讓我......留點...秘密好嗎?” “那個秘密...和我有關......”嚴將屈膝,眼睛平視著她。 他用手輕抬起她的下巴,胸口因抽泣抖動,睫毛撲簌著垂下,嚴熙安心地合上眼。 一個輕慢的吻落下,駝峰和溝壑嵌合,唇峰相貼,相似的氣味讓舌頭很快認同了彼此。 嚴將偏頭加深了吻,他和這里的一切熟悉到不用打招呼便可以自由來回,下面也是。手指摸到圍裙下的牛仔褲上,紐扣和拉鏈被拉開,鉆入內褲下,私處仿若等候多時的泉眼,見到開墾人,流出甘冽的愛液。 她回抱住他的肩膀,拂過衣領,急躁地盲解襯衫扣子。 閉上眼,嚴熙都知道面前的人,今天穿著哪件襯衫——一定是白底深藍暗線的那款,因為這件她迭過好多次。 手指在胸肌和腹肌上胡亂地撫摸,她感受著他身上的堅忍,灼熱的體溫,還有襯衫下起伏的胸脯。 輕咬他的舌尖,吻沿著喜愛的頸線到鎖骨,她埋在心口的位置,在這里撒野,肆意地啃。 小女孩曾寫在日記本里的幻想,以及那么多個深夜的春夢,饑渴在一瞬滿足。 皮帶‘啪’的一聲解開,取出燙手的性器,撫摸陽具上虬曲的血管,任guitou在手心磨蹭,心臟快速地跳起來。 本子里摘抄過晦澀的情詩,也寫過放肆的情書,還有她的癡心妄想。 嚴熙沉在他的胸口呻吟,花蒂被捻揉至糜紅,手里的陽具溢出jingye,她抬起盛滿欲望的濕潤的眼。 目光交錯,唇舌糾纏,手指攪在一起,背靠著白色衣柜的柜門,如案板上一對放棄掙扎的魚。 他的手扶著脆弱的頸部,從后面進入了她。 情欲的聲音在耳垂邊繚繞,“熙熙叫我......” 陽具向上頂弄,她咬著下唇忍耐,鼻子跑出一個悶哼,下巴抵著柜門搖頭拒絕。 “叫一聲......” 鼻息在耳垂上搔撓,酥癢激起身體的反應,下身的xiaoxue張弛,yin液潤滑了性器。 “不......不行,我們是親...唔!” 指甲扣在柜門上,光滑的門板上抓不到一個支點,嚴將的手從背后伸過來,按住鬧騰的雙手。 他前傾了身體,欺身壓上,腦袋狎昵地蹭著她的右側的耳朵。 “不是,以后就不是了,只要我們不說?!?/br> 交合的性器歡愉地碰撞,yin靡的水聲漲滿了房間,呼吸聲短促而緊張。 她咽下將要跑出喉嚨的呻吟,大喊道:“你瘋了!” 嚴熙后悔了,她后悔剛才自己一時心軟,把小時候的嚴律和現在的嚴將錯搭在一起,更后悔因被錯覺欺騙,同意他和自己zuoai。 “我喜歡的是嚴律,是嚴律!不是你!”她在他的欺壓下,頷首哽咽地說道:“嚴律才不會這樣。” 嚴律不會逼她做出這樣的選擇,在她的印象里,他是個含蓄而沉穩(wěn)的大人,總是獨自背負一切的成年人,會用盡自己的能力保護她不受傷害。 嚴將捏住她的下頜,阻止她撞向柜門的自傷行為,他用極盡溫柔地聲音說:“是我,都是我?!?/br> 陽具以沖刺的速度在花xue里抽插,囊袋擊打了柔軟的臀,乳白的沫子從窄縫里流出,一滴新鮮的白色小花在地板上綻放。 欲潮漲起,昏蕩的意識好像已無法把握,xuerou顫抖著奉獻,陽具堵在xue口,jingye漲滿xiaoxue撐得腹部酸脹。 “熙熙乖,叫一聲?!?/br> 他的手環(huán)抱在她的腰肢上哀求道。 空洞地眼神里沒有了色彩,高潮后疲憊的她被他強壓在柜門上,發(fā)絲凌亂,嚴熙蒼白的嘴唇張開。 “老公?!?/br> 抽出性器,jingye爭先恐后的漫出,手里的小人隨之頹廢地坐在地上,神采慢慢地回到身體里。 “你瘋了——!嚴將你瘋了!” 她攥起拳頭捶向地磚,怒視著他走遠的方向,歇斯底里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