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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這些天時不時的會與李尋樂和顧惜朝見見,有時玉天寶和阿飛會同行;后者自入汴京地界,便一直待在金風細雨樓中為蘇樓主治病,未曾見過他那位大侄子。 李尋樂作為家中長子,性情溫和,是個好兄長;趙桓同樣作為長子,可與弟弟meimei的關系寥寥,對阿飛來說,他更像朋友,而李尋樂則讓他感受到了來自“兄長”的關愛。 對李尋樂和阿飛相處良好一事,王憐花并不意外。李尋樂少年時期便十分穩(wěn)重,對安撫和照顧小孩得心應手。 王憐花不會照顧孩子,唯一能做的事便是提供錢財,但如今看來,有趙決明等人的陪伴,阿飛并不會寂寞。 而此時,玉天寶和阿飛一同在樹下乘涼,前者蹲在地上心情沉悶,后者盯著他瞧了一會兒,出言安慰:“不必擔心?!?/br> 趙桓遇見那位緋衣公子后琢磨著他的身份聯(lián)系上王憐花的人手,回客棧時見到玉天寶,說出了他的猜想。 那時雖然未有確切的證據(jù),但考慮到那人問了“阿天”,事關阿天的安危,趙桓覺得有必要給玉天寶提個醒。 緋衣公子將王憐花扮得惟妙惟肖,趙桓擔心玉天寶亦被那人蒙騙,提前有個警醒好歹能以防萬一。 趙桓不大確定,玉天寶彼時聽了他這話便立刻確定了緋衣公子的身份。 那扮作王憐花的人必是玉羅剎無疑。 決戰(zhàn)將近,玉羅剎的親兒子正是決戰(zhàn)的主人翁之一,他若是不來才奇怪。 玉天寶早已打定主意把玉羅剎當成自己早早死去的爹,快活了好一陣子,然而如今死老爹忽然詐尸sao擾他的朋友,他自然會感到心情沉悶。 如今他仍是羅剎教的少教主,只要玉羅剎不發(fā)話,玉天寶還是他的擋箭牌的假兒子。而玉天寶卻不敢想象他得知自己身份的事被玉羅剎得知后會有何下場。 玉羅剎睚眥必報,必定不會饒過對他隱瞞欺騙的玉天寶。 每每思及此,玉天寶便十分委屈,忿忿不平:是玉羅剎欺騙他在先,可他卻連隱瞞都隱瞞的提心吊膽。 阿飛的安慰并未一解阿天心中煩悶,但后者見阿飛一本正經(jīng),卻也放松下來——他出來本就是為了散心,但玉羅剎之事縈繞心頭,不過蹲下來歇了一會兒就又想起了此事。 甩了甩頭,玉天寶站起身,帶著阿飛繼續(xù)往前走。 身后,玉羅剎暗中觀察,見假兒子和王憐花的外甥相處友好,心中微訝。 玉羅剎知道玉天寶的性子,極容易不耐煩,根本不是照顧人的性子;而玉天寶在沙漠中對趙決明百依百順倒好理解——救命恩人,離開沙漠的唯一生機,可此刻玉天寶對著一個小孩,卻顯得十分耐心。 莫非在沙漠中迷失一趟,也連帶著轉性了么? 玉羅剎恰逢無事,便跟了上去。 秋高氣爽,萬里無云。 玉天寶和阿飛慢吞吞地走,偶爾會說上幾句話,不多,卻也顯出幾分親密。 玉羅剎暗自稱奇,他發(fā)現(xiàn)玉天寶此刻展示出的脾氣與在羅剎教中時毫無相似之處。若說是演出來的,玉羅剎不信玉天寶有這種本事。 若是一個人死過一次,知曉了有關自己的身世的秘密,脾氣自然會有所收斂變化。 然而玉羅剎不知道,所以他只能疑惑于假兒子的變化,悄無聲息地跟著前面的一大一小到了李家府邸。 玉天寶和阿飛常來,開門的小廝笑著將兩人迎了進去。玉羅剎耳尖,聽見那小廝熱情洋溢地提到了“決明少俠和云姑娘”。 玉羅剎立在原地沒動,他聽聞趙決明和王憐花同行時立刻聯(lián)想到傳聞中趙決明曇花一現(xiàn)的心上人,猜測云槐極有可能是王憐花本人;他此刻聽到“云姑娘”這個稱呼,便有些忌憚。 縱然王憐花入京后便不見蹤影,玉羅剎也未查到他的去處,但如今對方出現(xiàn),玉羅剎便歇了查明玉天寶變化的心思。 即便要查,也得等決戰(zhàn)之后。 在玉羅剎眼中玉天寶實在是無足輕重,因而做出決定后他便立刻動身從李府附近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感天動地父子情# 第67章 父子情深(四) 玉天寶渾然不知他的假爹又一次拋棄了他,和阿飛一起去了院中,只見一姿容艷麗的陌生姑娘坐在趙決明身側,看向他二人時眉眼彎彎。 杏衣姑娘爽朗道:“你們來了?!?/br> 玉天寶駐足,瞄瞄趙決明,又看回面前英姿颯爽的姑娘,不確定道:“……王前輩?” 許久之前,趙決明曾隔著馬車向他解釋阿槐和王前輩的關系,彼時玉天寶在王憐花的注視下冷汗涔涔,將阿槐即王前輩的事銘記于心。 在門口聽小廝說“云姑娘”時,他便有了心理準備。 然而真見面時,卻還是十分意外。 王憐花笑而不語。 玉天寶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信,表情隨之變得古怪起來;再看阿飛,小孩呆了呆,眼睛一亮,喚道:“姨母。” 王憐花:“……” 他心情復雜,看了眼一旁呆著臉的少年,嚴重懷疑阿飛這孩子被趙決明這個木頭帶歪了。 此次他們在李宅相聚,是因為王憐花決定下山時派人告訴了趙桓一聲,趙桓又轉告給四位朋友,如此眾人才齊聚一堂。 夕陽灑入庭院,微風輕輕,池塘中錦鯉游來曳去,蕩起層層漣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