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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心吊膽幾天后,E3展會過去沒多久,該來的終于來了。 老實說,又在小巷子里看到懸浮在半空中,似霧似光,還好像折射日光的汽油的“東西”時,我反而放下心來。 怎么說呢,就有種死刑犯終于知道自己行刑日期的感覺。 我停下步伐,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頭進(jìn)入無人的巷子。 現(xiàn)在還沒到晚上,太陽還在頭頂掛著呢。那東西在半空中漂浮著,七彩的折射時不時變換方向,好像是活的一樣。 我小心翼翼靠近,在距離“那東西”還有五六步遠(yuǎn)的時候,周圍的景象變了。 準(zhǔn)確地來說,是“那東西”變了。 七彩的物質(zhì)猛然暴漲。 眨眼之間,“那東西”就像是張開血盆大口般,把巷子周圍的雜物“吞”了進(jìn)去。 事情發(fā)生的實在是太快,導(dǎo)致我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等我意識到情況不對的時候,“那東西”已經(jīng)仿佛長大般,擴張到了我的面前。 靠! 我接連退后好幾步,然而倒退的速度跟不上“那東西”擴張的速度。 眼見著“那東西”朝著我“撲”來,幾乎是要貼到我皮膚上時—— 背后傳來一股大力,將我向后猛然一扯。 突如其來的力量使得我一個趔趄,向后倒退好幾步。但我的背包并沒有遵循物理定律,反而“飛”了起來。 百忙之中我側(cè)頭一看,掛著的棉花娃娃正在止不住掙扎。 “你怎么把我掛在背包上了?!” 棉花娃娃張開嘴,洛基的聲音傳出來:“放我下來!” 我:“……” 不把你掛在背包上,放進(jìn)背包里你也出不來??! 眼看著“那東西”要把我吞進(jìn)去了,棉花娃娃洛基一聲不耐煩的嘆息。 “就這樣吧!” 下一刻,我就感覺自己栽進(jìn)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我抬起頭,看到的是洛基帶著幾分淺淺笑意的面孔。 他一手扶著我,另外一只手指向了不住擴張的“那東西?!?/br> 洛基輕輕歪了歪頭。 “這么多年,”他看向眼前的“那東西”,“終于抓到你啦?!?/br> 話音落地,震天動地的神力擴散開來。 ——用“震天動地”形容也許不夠合適。 因為周圍的景色并沒有發(fā)生什么變化。 我能清晰感覺到一股強悍的力量從我身后的神明軀殼內(nèi)部爆發(fā)。 這股力量如同隱忍已久的海浪,頃刻間沖刷過我的所有感官,以不容置疑的力量“撞”上了面前擴張的“那東西”。 rou眼可見的,“那東西”停了下來,七彩的折射震了震,宛若受到?jīng)_擊的玻璃,一片一片破碎開來。 半空中似光似霧的物質(zhì)剝落脫離,露出了正常空間應(yīng)有的模樣。 但…… 我的視線下挪,發(fā)現(xiàn)“那東西”吞噬的雜物都不見了。 如果洛基沒及時出現(xiàn),我豈不是也—— “好了。” 身后的洛基手臂一用力,把我拽了起來。 他這才低下頭,看向我。 “阿拉貢”的面容中浮現(xiàn)出幾不可查的溫柔意味:“想學(xué)嗎?我可以教給你?!?/br> 第20章 風(fēng)雨哈佛路20 20 十五分鐘后。 洛基拉著我來到了隔壁街區(qū)的DairyQueen,一人捧著一杯冰激凌,坐在落地窗前的橫向桌子邊。 窗外太陽逐漸落入遠(yuǎn)處的高樓大廈之后,天空染的昏黃。正好是下班的時間,街頭人來人往。 紐約永遠(yuǎn)都是那么人潮涌動,大家腳步匆匆,四周人聲鼎沸。連DQ店鋪內(nèi)都排起了不短的隊伍。 熱熱鬧鬧的場景迅速沖淡了剛剛的恐懼。 我驚魂未定地?fù)艘淮笊讑W利奧暴風(fēng)雪:“神、神力可以擊退‘那東西’?” 店里人多,還有音樂,我與洛基肩并肩說話,旁人根本聽不見。 洛基拿著自己的暴風(fēng)雪,得意洋洋:“想學(xué)嗎?我教給你啊。” 我:“……我又沒有神力?!?/br> 洛基:“我也沒有神力啊,這不都是借的,再借給你就是。” 說完他對著我招了招手:“來,試試,把手伸過來?!?/br> 我騰出一只手給他。 自從洛基發(fā)現(xiàn)我不喜歡隨便勾肩搭背后,除非情況像剛才那樣緊急,否則他不會輕易與我身體接觸。 這次也是一樣。 見我沒有抵觸的情緒,洛基才輕輕握住我的手腕。 皮膚發(fā)生接觸的瞬間,那股莫名的力量再次浮現(xiàn)。 很難用言語形容“神力”究竟是怎樣的力量——不會像影視劇中的魔法那般無風(fēng)自動,更不會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特效。 沒有風(fēng),沒有霧,也沒有五顏六色的光污染。 但是我就能感覺得到,上次洛基用來甩飛女學(xué)生的力量,順著他的指尖,傳遞到我的手腕。 然后洛基握著我的手,送到了奧利奧暴風(fēng)雪的紙杯前。 他松開手:“試試看?!?/br> 我:“啊?” 洛基:“讓它飛起來?!?/br> 我莫名其妙地盯著面前的冰激凌紙杯。 飛起來,該怎么飛,動動手指就能——嗚哇?。?/br> 我的思緒進(jìn)行到一半,紙杯就憑空動了動,在沒有發(fā)生任何接觸的前提下,輕輕抬起兩三厘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