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瑪塔的夏天 第57節(jié)
想到剛纔塔琪蘭說的那些話,孟日也是面色嚴肅。 查干特繼續(xù)說:“塔琪蘭大行比我們預估的早了幾天到,我以為塔琪蘭大行是急著見薩默哈尼,可現(xiàn)在我不確定了?!?/br> 孟日:“你確定薩默哈尼沒有見過塔琪蘭?” 查干特:“確定。薩默哈尼離開伊甸后就去了亞罕。塔琪蘭大行至少這一年是沒有離開過圖尤城的。” 孟日長出了一口氣,說:“現(xiàn)在只能見招拆招了。塔琪蘭來了,我們不能不讓她見薩默哈尼,也不能阻止薩默哈尼去拜會她。你提前給薩默哈尼透露幾句,塔琪蘭的性子是冷了些。” 明白孟日大行的意思,查干特點點頭?,F(xiàn)在只能把這種情況歸結(jié)于塔琪蘭大行的性格問題。 工會專門為邢階和尚階大師準備的豪華房間內(nèi),一位打扮雍容華貴的女士站在窗邊。她有著一頭卷曲的紅褐色長發(fā),此刻松散地扎成了一個發(fā)髻。一雙棕色的眸子看著窗外下方的花園。剛纔孟日和查干特從花園走過去時她也看到了,只不過沒心情叫一聲跟兩人打招呼,反正剛纔在議事廳內(nèi)他們的交談并不愉快。 “老師?!?/br> 塔琪蘭的學生慶娃抬著托盤走到她身側(cè),塔琪蘭比大多數(shù)的迪羅特女人都要白嫩一些的手伸出,拿起了托盤上的淡果酒。 動作優(yōu)雅地抿了一口,塔琪蘭說:“你去告訴查干特,我的時間寶貴。” 慶娃:“是,老師?!?/br> 見老師沒有其他的吩咐了,慶娃走了。塔琪蘭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天漸漸暗了下來,她眺望的視線被余光掃到的人影轉(zhuǎn)移了注意。定睛一看,卻是一位身材格外高大壯碩的男人抱著一個穿著機械師黑袍的……塔琪蘭的身體前傾,對方是短發(fā),似乎是個男人。 塔琪蘭的雙眼微瞇。 抱著雙腿酸軟的拿笯往宿舍方向走的泰瑟爾猛地停下,抬頭,鷹般的綠眸準確地捕捉到了那位正居高臨下偷窺他們的人,一個女人。樓上的塔琪蘭心下一顫,身體下意識的往后縮,手里的酒杯跟著一晃,淡紫色的果酒灑在了她淺白色的裙子上。 帝瑪塔人! 塔琪蘭可以肯定那個危險的男人絕對是帝瑪塔人,是跟著那位伊甸機械師來到威尼大部,來到合薩熱城的帝瑪塔勇士!那對方懷里抱著的…… 泰瑟爾抱緊懷里的人,抬腳,繼續(xù)走。已經(jīng)昏昏欲睡的穆仲夏壓根不知道他的男人為什么會停下來,也根本沒有察覺到正有一雙眼睛看著他們。 第七十五章 我們都,愛吃糖 泰瑟爾與一個陌生女人的眼神交鋒,累的眼皮都抬不起來的穆仲夏全然不知。隔天早上起來,工會的一位管事就過來告訴他,因為塔琪蘭大師的行程比較匆忙,加之塔琪蘭大師又比工會預估的時間來的早,所以本來還要五六天纔會舉辦的宴會要提前到明晚。穆仲夏表示無所謂,他的時間完全可以配合工會的安排。對于薩默大師的理解,工會的管事也是十分的感謝。 臨走前,管事也隱晦地提醒穆仲夏,塔琪蘭大師是威尼大部的一位非常優(yōu)秀的術(shù)法師,早年曾經(jīng)在伊甸學習過8年,算得上是威尼大部目前現(xiàn)有的術(shù)法師中在伊甸學習的時間最久的一位。也因為塔琪蘭大師的這份經(jīng)歷以及她又是利恪部大司的親meimei,所以塔琪蘭大師在威尼大部也是最有名望的術(shù)法師。而以上種種呢……導致塔琪蘭大師并不是一位容易親近的人,為人比較高冷。 送走管事,穆仲夏關(guān)上門說:“看來這位塔琪蘭大師不好接觸了。” 泰瑟爾立刻想到了昨晚見過的那個陌生的女人,他冷聲說:“她如果對你不客氣,你不需要給她面子?!?/br> 帝瑪塔人尊敬機械師和術(shù)法師,但沒有人可以欺負他們第三部 落的雪絨鳥。穆仲夏笑笑,說:“雅典學院這樣的人很多,我都習慣了。反正我們的目的只是弄清楚怎么使用術(shù)法凝結(jié)能力,實在不行還可以通過孟日大師他們找合薩熱城的術(shù)法師,塔琪蘭大師如果拒絕我的友好,我也不會一直熱臉貼上去。我今天要把假肢做好,咱們走吧。” 泰瑟爾先送穆仲夏去工作間,他再轉(zhuǎn)去冶煉房。穆仲夏手里的訂單不少,他還要趁著在合薩熱城期間多做些術(shù)法物品賣錢,然后換取他和泰瑟爾這個小家需要的物資。他不會拿自己的收入去貼補部落,不過可以把自己富余的東西低價或平價賣給部落。 穆仲夏這一忙又是一天。傍晚時分,泰瑟爾拿著他制作好的兩個術(shù)法假肢離開工會去了他們的租住出。兩人突然回來,古安、阿必沃、阿蒙達和依弗賽、白西米都特別的驚喜。而最高興的絕對是泰拉諾,他正好有要事需要跟穆仲夏商量。不過他現(xiàn)在要做的是先趕緊把阿勒比和他的侄子喊過來。 回來的穆仲夏第一件事是抱了抱阿蒙達,然后狠狠揉了揉木宰。木宰最近很少見到穆仲夏,十分的怨念。穆仲夏讓古安幫忙準備幾只雞,他一會兒給大家烤雞吃。木宰在穆仲夏的身上蹭來蹭去,古安拿了一個長方形的扁盒子過來,盒子里有十幾個分格,每一個分格中都裝著糖果,是穆仲夏來到這個世界后沒有見過的糖果。 古安拿出這個盒子,阿蒙達的眼睛就亮了。古安獻寶似的說:“穆哥,這是泰拉諾阿兄用您制作的術(shù)法糖果機做出來的糖果。我們都嘗了,特別好吃,比威尼大部和伊甸的糖果都好吃!” 阿蒙達、阿必沃、白西米和依弗賽在一旁用力點頭,表示贊成。 糖果都是散裝的,沒有包裝紙。為了防止糖果粘連,糖果表面撒了許多的糖霜。穆仲夏捏起一塊白色的,應該是牛奶糖送到嘴里,眼睛里也瞬間露出驚訝的光芒:“味道不錯!” 一只小手伸過來,拿起一顆橘色的糖果塞到嘴里,緊接著除了泰瑟爾以外,都伸手過來拿自己喜歡的糖果。穆仲夏又拿起一顆奶糖塞到了泰瑟爾的嘴里。泰瑟爾面無表情,不過眼中是有著明顯的愉悅的。亞罕的甜味少,泰瑟爾并不排斥偶爾吃一次甜食。 “你們幾個吃完糖要漱口,晚上睡覺前要好好刷牙,避免齲齒。” 孩子們都用力點頭。 古安:“穆哥,這三種糖果是軟的,我第一次吃,比硬的糖還要好吃?!?/br> 四個男孩子再次用力點頭。 從來沒有吃過軟糖的孩子第一次吃軟糖就愛上了它的口感和口味。穆仲夏說:“這些糖果的配方里都有我們帶過來的食用明膠?;氐讲柯浜笪視嘧鰩着_糖果制造機,把我們亞罕的皮子原料更充分的利用起來。以后我們部落的糖果會是羅格里格大陸最好吃的糖果?!?/br> 古安的眼睛有點熱,她崇拜地看著穆仲夏說:“我們的糖果肯定是最好吃的!” 軟糖可以裝瓶子里,硬糖最好用包裝紙一顆顆包裝起來?;厝ズ笏€得繼續(xù)研究糖果制造機,爭取把糖果制造、糖果包裝一體化。還有包裝紙的原材料、配方……這一個雪季依舊會是十分忙碌的季節(jié)呀。 穆仲夏的思緒飄到了今年還沒到來的雪季,泰拉諾帶著阿勒比和他的兄長和魯、侄子乃哈騰過來了。乃哈騰是被阿勒比背進來的。這個失去了左腿的年輕人比泰拉諾“站起來”之前還要消瘦。見到穆仲夏,和魯和乃哈騰父子倆看著他的眼里是壓抑克制的激動。穆仲夏也沒多廢話,讓泰瑟爾把做好的兩條術(shù)法假肢拿了出來。 看到那兩條假肢,乃哈騰的身體就顫抖了起來,眼眶rou眼可見的快速噙滿了淚水。和魯也是兩眼發(fā)紅。阿勒比激動地問:“薩默大師,這兩條假肢都是乃哈騰的嗎?” 穆仲夏:“阿逽勇士的假肢我當初做了兩條,一條暖季使用,一條雪季使用。給乃哈騰制作的這兩條假肢同樣用在溫度冷暖的時節(jié)。適合寒冷時期使用的假肢有一個保溫的功能?!?/br> 穆仲夏先說明了兩條假肢的差異處,然后就讓乃哈騰試穿。當乃哈騰試穿著第一條假肢在父親和叔叔的攙扶下站起來時,屋內(nèi)響起了阿勒比和和魯加油鼓氣的叫聲。乃哈騰幾乎看不清自己的假肢了,眼睛被淚水模糊一片。 得知薩默大師回來的烈瑟臺匆匆趕了過來。剛到門口就聽到了屋內(nèi)的歡叫聲。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上前去敲門。開門的是嘴里含著水果軟糖的阿蒙達。一進屋的烈瑟臺首先看向的就是正在試穿假肢的乃哈騰以及他的那條和泰拉諾一樣的假肢。 穆仲夏和烈瑟臺打了聲招呼,泰拉諾介紹烈瑟臺和阿勒比兄弟及侄子認識。商人之間天生存在的競爭關(guān)系在烈瑟臺和阿勒比之間的空氣中形成了一股無形的強電流。穆仲夏讓烈瑟臺先坐,他繼續(xù)觀察和詢問乃哈騰穿戴假肢的感受。 乃哈騰試穿了兩條假肢,也實驗了假肢的保溫功能,激動與喜悅的淚水怎么也止不住。和魯掏出一個獸皮袋放在穆仲夏的面前,誠懇地說:“薩默大師,請您務必收下我的感謝。您為乃哈騰制作的假肢不僅讓他能重新站起來,更讓他獲得了新生!您就是我們一家人的恩人!謝謝您!謝謝您……” 和魯哽咽了。 穆仲夏沒有推辭對方的感謝,說:“你們付給我報酬,我負責制作出你們滿意的物品,我們雙方銀貨兩訖,這本來就是我作為機械師的職業(yè)cao守。一個月內(nèi)假肢有任何不舒服或質(zhì)量問題你們都可以來找我,我免費修改。任何術(shù)法物品都會有磨損,我不一定每年都會來威尼大部。制作假肢時,我有和查干特執(zhí)事和三位尚階大師交流,或許不久后合薩熱城的機械師也會涉獵術(shù)法假肢?!?/br> 和魯:“謝謝您?!?/br> 但心里,和魯和阿勒比卻是想到了一塊。不管威尼大部今后有沒有機械師愿意為乃哈騰制作新的術(shù)法假肢,哪怕需要去亞罕,他們也只會找薩默大師制作。 拿到了假肢,阿勒比和和魯帶著心情一直都無法平靜的乃哈騰千恩萬謝地走了。離開前,兩人特別看了幾眼桌上的糖盒,阿勒比還給了泰拉諾一個“別忘了”的眼神。泰拉諾也給了阿勒比一個“忘不了”的回應。 烈瑟臺送上一份點心,然后說明來意:“薩默大師,我聽聞塔琪蘭大師已經(jīng)來到了合薩熱城,大司和城主將在明天為您舉辦一場歡迎的晚宴。您看是否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阿泰勇士他們計劃穿什么服侍前往呢?” 穆仲夏說:“阿泰勇士、阿逽勇士、古安和幾個孩子明晚都會跟我一起去。他們就穿帝瑪塔服侍,不過需要麻煩烈瑟臺先生帶他們?nèi)ヌ暨x合適的鞋子,還有古安也需要搭配的首飾。古安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場合,我怕她不自在,辛婭愿意陪她一起去嗎?” 烈瑟臺大喜:“當然愿意,這是辛婭的榮幸。明天早餐之后我?guī)翄I來接古安去挑首飾,會順便帶鞋子來給諸位挑選?!?/br> “謝謝?!?/br> 明晚那樣的場合烈瑟臺自然是沒有資格拿到宴會邀請的。但meimei辛婭能去露臉,對詹臺家族來說就是一次在桑珠部權(quán)貴面前露臉的機會。烈瑟臺高興的走了,臨走前穆仲夏把每種糖果給他裝了一些,古安和4個孩子沒吭聲,但表情明顯是rou疼的。穆仲夏要去做烤雞,泰拉諾跟了過去,泰瑟爾自然也跟了過去。 “穆大師,阿勒比把我們帶過來的所有明膠都買走了。他還強烈要求把那臺術(shù)法糖果機賣給他。” 幾種糖果做出來,阿勒比品嘗過后就抱住泰拉諾的大腿哭求一定要把糖果制造機賣給他,怎么說兩人也算有交情了吧。但這件事泰拉諾做不了主,必須得跟穆仲夏商量。 穆仲夏一邊做飯一邊說:“那臺糖果制造機我可以送給他,我還可以再多制作幾臺送給他?!碧謹r下一聽就有點著急的泰拉諾,穆仲夏解釋道:“食用明膠是制作各類糖果的一種常用原材料。阿勒比和部落簽訂合約,在威尼大部建造糖果廠。糖果制造機機和糖果配方作為部落的技術(shù)入股。而明膠由部落按照出廠價提供。糖果制造廠每年的盈利雙方四六分成,阿勒比方四,我們六。阿勒比要負責糖果廠的建造、糖果的銷售?!?/br> 把什么叫技術(shù)入股,什么叫分成解釋給泰瑟爾和泰拉諾,穆仲夏對泰拉諾說:“以后每年你都需要辛苦一趟,來威尼大部行商以及查賬。說不定,我們以后還會在威尼大部建造奶酪廠、香腸廠,這樣做可以節(jié)約成本,也減少我們在途中運送貨物的損耗。當然,奶酪廠、香腸廠都要建立在我已經(jīng)可以制作出更成熟的,自動化程度更高的奶酪機和香腸機上?!?/br> 泰拉諾聽得是熱血澎拜,恨不得立刻就建廠:“我聽穆大師的!” 穆仲夏:“那就由你負責去跟阿勒比談?!?/br> 泰瑟爾難得插了一句嘴:“烈瑟臺很精明?!?/br> 穆仲夏懂他的意思,說:“烈瑟臺的生意做到了伊甸,我們當然也可以和他合作。阿勒比一個人是不可能吃下整個威尼大部的新糖果生意的??梢院土疑_、阿勒比坐下來一起談。” 泰拉諾:“穆大師,要不您還是給我一個具體的方向吧,我怕我談不好?!?/br> 穆仲夏:“可以。等明晚的宴會結(jié)束,我好好跟你說,然后你跟他們談。” “好!” 泰拉諾走了,不打擾穆大師和泰瑟爾的二人時間。穆仲夏舒了口氣,說:“以后沒有必要我也懶得來威尼大部,路上太浪費時間了。希望泰拉諾能盡快接受部落對外的生意?!闭f到這里,穆仲夏問:“泰瑟爾,你有沒有……” 他的話還沒說完,和他心有靈犀的泰瑟爾就說:“沒有?!比缓笏谅暤溃骸疤├Z比我更適合做生意,我更喜歡戰(zhàn)斗。” 可是戰(zhàn)斗就意味著危險,但穆仲夏沒有反對。泰瑟爾是勇士,他是屬于亞罕殘酷的環(huán)境的。穆仲夏點點頭:“我會給你和孩子們還有木宰設計出更強大安全的防具,更厲害的武器的?!?/br> 泰瑟爾低頭在穆仲夏的頭上親了一口,他相信。 晚餐,木宰吃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仲夏給他做的沒有鹽的烤雞。泰瑟爾、古安、阿必沃和阿蒙達也吃到了他們心心念念的美味。第一次吃到穆大師做的烤雞的泰拉諾、依弗賽和白西米則是滿足又羨慕。羨慕泰瑟爾一家人經(jīng)常能吃到如此美味的幸福。 第二天早上,烈瑟臺帶了一位鞋店老板過來,還有一車鞋子。泰瑟爾幾個人在房間里挑選合適的鞋子,烈瑟臺親自帶古安和辛婭上街買首飾。穆仲夏給了古安一小袋辛幣,讓她不要怕花錢,她穆哥現(xiàn)在不差錢。 大家都在為晚上的宴會做準備,穆仲夏最輕松。今晚的宴會他只適合穿他的機械師袍。不到中午,古安就臉紅彤彤地回來了,辛婭也回來了。今晚有宴會,又逛街買了些東西,辛婭的氣色看上去好了些,也可能是她不想掃興,也不想辜負穆仲夏的這番好心。 古安買了兩套首飾,沒花錢,是辛婭一定要送給她的。兩個女孩子還買了些最新品的胭脂水粉,是從伊甸進口的。古安很不好意思,她不想辛婭白送她,但辛婭怎么也不肯讓她自己付錢,也不肯收她的錢。古安心中忐忑,穆仲夏拿出一件他留在手里的銀灰色皮草馬甲裙和一雙38碼的銀色鑲“鉆”細跟小皮鞋送給辛婭。第一次見識這樣的鞋子,辛婭很懵,這能穿嗎? 古安笑著把辛婭拉走去試穿,穆仲夏則有自己的小九九。辛婭穿著皮草搭配高跟鞋出現(xiàn)在今晚這樣的場合,應該能引起一些愛美女性的興趣吧。 第七十六章 我很貪心 合薩熱城桑珠部大司府外,馬車云集。這些馬車無一例外的都有顯示各自身份的徽記或標志。桑珠部在合薩熱城的權(quán)貴們只要收到邀請的,全部都來了。哪怕本人來不了,也派了家中頂事的過來??梢哉f,桑珠部的大司給了穆仲夏這位伊甸的機械師足夠的面子。也因為穆仲夏如此年輕就已經(jīng)是高階機械師,他還來自伊甸,有這樣的資本令桑珠部的權(quán)貴給足他面子。 穆仲夏和泰瑟爾帶著一行人來的不早也不晚,他們是由工會派去的馬車接過來的。進入大司府邸,大司滿松帶著桑珠部一些權(quán)貴,孟日、烏云琪、寶都圖帶著包括查干特執(zhí)事在內(nèi)的機械師工會在合薩熱城的絕大部分的機械師已經(jīng)在場了。穆仲夏穿著高階機械師黑袍,身邊是泰瑟爾,另一側(cè)是神態(tài)高傲的木宰。 泰拉諾左手牽著阿蒙達,右手邊是古安和緊張的辛婭,之后就是阿必沃、白西米和依弗賽三位身著帝瑪塔傳統(tǒng)服飾的少年。泰瑟爾和泰拉諾也是一身的傳統(tǒng)服飾,與場內(nèi)的大眾穿著有著異常明顯的地域差異。予希団兌 穆仲夏快速環(huán)顧了一圈,有那么十幾位穿著術(shù)法師袍的人。代表著初級術(shù)法師的白袍、代表著中級術(shù)法師的黃袍、代表著高級術(shù)法師的綠袍,這三種顏色的術(shù)法袍都有人穿,其中自然以白袍居多。只有一位身著藍袍術(shù)法師服,那是邢階術(shù)法師。沒有身著代表尚階術(shù)法師紅袍的,那位塔琪蘭大師還沒有到。 心里閃過這樣的念頭,穆仲夏面帶得體的微笑走到滿松大司的面前,孟日幾人都在?,F(xiàn)場唯一的那一位邢階術(shù)法師和兩名高階術(shù)法師也在那群人中間。穆仲夏行伊甸禮,泰瑟爾帶著身后的幾人行帝瑪塔禮,木宰安靜溫順地站在那里,沒有絲毫攻擊的意思。穆仲夏行禮過后就把手搭在了木宰的身上,顯然與這只帝瑪塔勇士的魔獸伙伴格外的熟稔。 在場的這些術(shù)法師是穆仲夏來到合薩熱城之后第一次得見。合薩熱城的街頭還是經(jīng)常能見到機械師的身影的,但卻極少能看到術(shù)法師。就是灰袍的見習術(shù)法師都很少見,至少穆仲夏沒見過。孟日大師把在場的術(shù)法師一一介紹給穆仲夏,穆仲夏對這些術(shù)法師表現(xiàn)的極為尊敬。孟日還特別介紹了現(xiàn)場目前唯一的這位邢階術(shù)法師,是一位面貌慈祥的老者。沒有留胡須,半長的頭發(fā)灰白,臉上有著明顯歲月的痕跡。 “這是我們合薩熱城的比布大師。牧德和呼日罕兩位哈尼都是他的學生,也是我們合薩熱城不能缺少的術(shù)法師。” 穆仲夏立刻又特別對比布大師行禮,比布看著穆仲夏,親和地說:“我已經(jīng)很多很多年沒有見過伊甸的機械師了。我們桑珠部能迎來一位來自伊甸的優(yōu)秀機械師,我作為術(shù)法師為此也感到十分的高興。孟日大行和我提過,你想與術(shù)法師合作進行機械學的更細致研究,我的這兩位學生雖然才能一般,但應該還是可以給予薩默哈尼你一定的幫助的。” 真是瞌睡來了有枕頭! 穆仲夏真誠感謝地說:“非常感激您的幫助和對機械學的支持?!彼窒蚰恋潞秃羧蘸眱晌桓唠A術(shù)法師行禮,兩人立刻回禮,嘴上說:“很期待與薩默哈尼的合作。” 牧德和呼日罕面相上看都是中年人了,所以兩人稱呼穆仲夏“哈尼”很合適。也表明了他們的態(tài)度。至少表面上他們會配合。牧德和呼日罕長得五大三粗的,如果不是穿著術(shù)法師袍子根本看不出他們是術(shù)法師。在穆仲夏的印象中,伊甸的術(shù)法師總是會把自己拾掇得很精致,保養(yǎng)不止針對女性,還針對術(shù)法師,因為術(shù)法師就代表著優(yōu)雅,這一點機械師不同。穆修在學校遇到的術(shù)法師十個有九個身上都是香噴噴的。牧德和呼日罕則沒有,兩人身上沒有特別加甚么香料。 在穆仲夏認識場內(nèi)的術(shù)法師時,阿必沃、白西米和依弗賽離隊跑了。卓坦和他的幾位小伙伴也來了。阿必沃三人一進來,卓坦就大力揮手向他們打招呼。穆仲夏看到三位少年跑了也沒攔著,他很高興阿必沃他們今晚這樣的場合有相熟的朋友。 該來的人也差不多都來了,當然,還有一位重量級人物遲遲未到。沒有人對此表示出不滿,看得出那位在這樣的場合遲到是常有的事,大家都習慣了。滿松大司這時候把一直墜在他身后的一位20多歲的,穿著見習機械師黑袍的年輕人喊到身邊。這位機械師也是全場唯一一個見習機械師。 滿松道:“薩默哈尼,通旭是我的一位故交的孫子,也是我非常喜歡的一位子侄。他是一位對機械學十分熱愛的年輕人。只是遺憾的是他沒有您這樣的天賦,現(xiàn)在還只是見習機械師?!?/br> 名喚通旭的年輕機械師臉色漲紅地向穆仲夏行禮:“薩默,大師,我很榮幸,能見到您?!蹦贻p人因為極度的緊張和激動說話都不利索了。說完這句話,通旭又露出懊惱的神色,為自己的失態(tài)而沮喪?;蛟S,為了說出這樣一句話,他私下已經(jīng)練習了多遍,可是仍舊沒有表現(xiàn)得很差勁。 通旭此刻的表現(xiàn)讓穆仲夏想到了穆修。穆修就是這樣的靦腆內(nèi)向,又有幾分掩飾不住的自卑。只是因為他在機械學上有著極高的天賦,從而得到了老師的語嘻賞識和重點培養(yǎng),才能在競爭壓力極大的雅典學院嶄露頭角,也因為有老師護著,盡管有很多人嫉妒他,卻也沒有人能欺負了他。 想到了穆修,穆仲夏的態(tài)度更溫和了幾分:“你現(xiàn)在是在合薩熱城讀書嗎?” 通旭的臉瞬間更紅了,但絕對不是害羞,而是赧然。他吶吶道:“我已經(jīng),畢業(yè)了。是在,桑珠學院,機械學院,學習……” 說到這里,通旭的臉上有明顯的尷尬。穆仲夏心中則有了了然。對方看起來有20多歲,已經(jīng)畢業(yè),卻還只是見習機械師,看來天賦很一般。穆仲夏臉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異樣,繼續(xù)說:“我來到工會后聽說過多次桑珠學院,有機會你帶我去參觀參觀吧?!?/br> 通旭目露驚訝,下意識地看向滿松大司,滿松立刻笑呵呵地說:“他只會求之不得。”轉(zhuǎn)而對通旭道:“不如后天你就帶薩默大師去桑珠學院逛一逛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