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瑪塔的夏天 第22節(jié)
“等我回來,我做?!?/br> “我用工具,很快?!?/br> 泰瑟爾不跟他爭了,拿了拐杖出了朵帳。 穆仲夏從泰瑟爾原本的存貨里翻出幾根賣相不怎么好的獸骨,做雞籠子。他準(zhǔn)備把兩只野雞養(yǎng)在種植朵帳里,但不能散養(yǎng),不然架子下面的幾個種植槽里種的東西就要遭殃了。 泰瑟爾拿了兩個奇怪的東西去了泰拉逽的朵帳,消息立刻傳開了。圖拉森等人放下手里的活計或是家中的事情就往泰拉逽的朵帳跑,繆什卡帶著哲拉也過去了。大家都迫切地想要知道“拐杖”是什么。 見到泰瑟爾,泰拉逽也難掩激動,甚至有些緊張。泰瑟爾把雙拐撐在自己的腋窩下,在泰拉逽面前用單腿走了幾步。朵帳內(nèi)外圍觀的人發(fā)出驚呼,用這個真的可以一條腿走路!泰拉逽的呼吸粗重,在泰瑟爾又走了幾步后,泰拉逽:“我試試?!?/br> 泰瑟爾走到泰拉逽跟前蹲下,立起拐杖,讓泰拉逽扶著拐杖的中心立管站起來,然后把雙拐撐在他的腋窩下。調(diào)整好伸縮管,在泰拉逽表示高度合適后,他起身退到一邊。泰拉逽緊繃著面容,在眾多雙注視的眼睛下,單腿站定,把雙拐往前挪了一小步。 哲拉的眼淚流了下來。泰拉逽的單腿跟上。僅僅只是這一小步,很多在場的女人都流淚了。圖拉森突然大喊了聲:“泰拉逽!” “泰拉逽!” “泰拉逽!” 族人們一聲一聲,泰拉逽緊咬著下顎,一步,一步,依靠著雙拐的支撐,在沒有任何人扶著他的情況下,他走出了十步的距離。越來越多的族人聚集到泰拉逽的朵帳外,泰拉逽的雙眼通紅,哲拉抱著耶合,哭出了聲。對于失去了一條腿,只能在地上挪行的泰拉逽來說,這一天,他似乎重生了。 第二十八章 在臟洞的古安 “泰拉逽!泰拉逽!” 遠處穆仲夏的朵帳里都聽到了。他走到琉珀窗前,看向外面。只看到很多人在跑,在往同一個方向跑。泰拉逽的雙拐,穆仲夏在手柄和支撐處都包裹了厚厚的獸皮。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泰拉逽不停地在朵帳內(nèi)走來走去。圖拉森喊:“泰拉逽,出去!” 眾人讓開,泰拉逽拄著雙拐,一步步地出了朵帳。泰瑟爾也跟著出去了。有人喊:“泰瑟爾,我拿50根獸骨給我阿父也換一副拐杖!” “泰拉逽,我也拿50根獸骨,給我弟弟換一副!” 繆什卡抬手,周遭立刻安靜了下來。 部落需要做拐杖的人很多,可穆仲夏只有一個。泰瑟爾不舍得勞累自己的拿笯,并沒有當(dāng)場答應(yīng),只說等雪季他可以不必外出時再說。他這么說了,大家也不好為難他,不過那些需要拐杖的人看泰瑟爾的目光都是充滿了火熱。山與~息~督~迦。 泰拉逽走出了朵帳,站在遠處看著的繆什卡眼角也疑似閃過了某種晶瑩。阿父能站起來了,耶合笑得燦爛。還太小的她不明白這副拐杖對阿父的意義,她單純地為阿父能站起來而高興。泰瑟爾沒有呆太久,泰拉逽看樣子一時半會兒平靜不下來,惦記著拿笯的泰瑟爾見泰拉逽已經(jīng)使用得很順暢了,走出人群,返回朵帳。泰拉逽注視著泰瑟爾離開,眼神復(fù)雜極了,但復(fù)雜的情緒中,是他對泰瑟爾由衷的感激。 泰瑟爾回來的時候穆仲夏已經(jīng)做好了一個簡易的雞籠。泰瑟爾把雞籠拿到種植朵帳,把兩只野雞丟了進去。穆仲夏的種植槽都發(fā)芽了,他看看種植槽內(nèi)蔬果的生長情況,然后在雞籠里撒了兩把米。等菜都長出來,有了菜葉子就可以喂雞了。現(xiàn)在暫時奢侈得用米吧。 兩人洗了個澡。穆仲夏鉆進被窩里時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最后進屋的泰瑟爾在固定好朵帳的簾子后,卻打開了取暖器。穆仲夏翻身背對他,假裝不明白泰瑟爾此舉的用意。泰瑟爾脫掉自己身上的皮褂子,走到床邊跪坐下。掀開拿笯身上的被子,他壓了上去。 “唔……” 穆仲夏咬住嘴唇,泰瑟爾的手指沿著內(nèi)褲的縫隙摸進來,在他即將被侵入的地方磨蹭、揉按。因為泰瑟爾是個火爐,穆仲夏睡覺的時候上身是睡衣,下身卻只有一條內(nèi)褲。此時的他,上身的睡衣敞開,泰瑟爾埋在他的胸前,正用牙齒和嘴唇愛撫他的兩個敏感點。 “泰瑟爾……”穆仲夏去推身上的人,“你就,不累嗎……” “不累?!?/br> 泰瑟爾的回答永遠只會有一個。 身體被侵入,穆仲夏發(fā)現(xiàn)自己沒出息地竟然有了快感。這就是純零的悲哀!他泄憤般地咬住泰瑟爾堅硬的肩膀,對方退了出去,然后一個猛地用力。 “??!” 在床上,穆仲夏這輩子都不可能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了。泰瑟爾就是一頭隨時會發(fā)情的獅子,還是只無比強壯的年輕雄獅。在泰瑟爾面前,穆仲夏就是一只小綿羊。身體被翻來覆去,陷入情欲中的穆仲夏忍不住伸手想撫慰自己,卻被泰瑟爾抓住了手。這一晚,穆仲夏硬生生地被泰瑟爾插射出兩次。 意識歸位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上午。朵帳里只有自己一個人,取暖器開著。腰部以下沉得仿佛不是自己的,穆仲夏在溫暖的被窩里翻個身,不想動。內(nèi)褲和睡衣都在身上,明顯是昨晚某人給他穿上的。想到泰瑟爾在床上的需求無度和惡劣,穆仲夏就想咬人。外面嘻嘻鬧鬧的,穆仲夏又賴了會兒床,還是決定起來了。 泰瑟爾這邊,忙碌了一上午之后,午飯時分,大家分成幾個小隊,每個小隊烤一只大些的獵物,再加上自己帶的食物,足夠果腹。天越來越冷,獵物越來越少,出來捕獵的男人們也需要帶些干糧,減少獵物的消耗量。泰瑟爾從戰(zhàn)馬身上拿下來一個大皮袋。找了個地方席地而坐。他是鷹王,又是捕獵的主力之一,吃飯時可以享受別人的服務(wù),諸如不需要處理獵物和烤rou。 他們這一小隊的獵物烤上了,泰瑟爾用匕首切了幾片rou下來。附近的人都盯著他,每次外出帶餐的泰瑟爾絕對是大家休息時的一道風(fēng)景線。木宰在遠處吃他的午餐。 泰瑟爾從皮袋里拿出兩個術(shù)法食盒,打開。一個食盒里是干面條。泰瑟爾倒了些水在干面條上,然后從皮袋里拿出一個有蓋子的石晶碗,打開,把里面的臊子均勻地倒在面條上,扣上食盒的蓋子,把刻度擰到3,按下啟動術(shù)法石。 有人摸到了他身邊:“泰瑟爾,這是什么?”是圖拉森。 又有人摸過來了,是汗巴納。 泰瑟爾面無表情地說出令人嫉妒得恨不得錘死他的話:“我的拿笯給我的術(shù)法食盒,食盒里是他給我做的面條?!?/br> 交代完,泰瑟爾在一眾嫉妒的眼神中,把切下來的rou片放進另一個術(shù)法食盒里,倒入水,蓋上蓋子,啟動,煮湯。 圖拉森:“泰瑟爾,你太過分了!” 泰瑟爾眼皮都不抬。 汗巴納:“面條是什么?” 泰瑟爾:“面粉做的?!?/br> 烤rou的香味開始飄散,但卻沒人有胃口。泰瑟爾的臊子燜面熟得快,他已經(jīng)在一邊吃面一邊喝rou湯了??伤麄冎荒芸袔卓诟捎驳娘炞?,吃一些油膩膩的烤rou!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泰瑟爾在野外享受著堪比貴族的生活,穆仲夏懶洋洋地吃了碗麥片粥加一根烤香腸。第一批制作的香腸已經(jīng)可以食用了。穆仲夏讓阿必沃都收了,暫時放在奶酪朵帳里。天冷,奶酪朵帳又需要保持通風(fēng),香腸不怕壞。 填飽了肚子,穆仲夏揉了一塊面團,放進一個小碗里就擱在取暖器旁,等著發(fā)酵成面起子。有了面起子就可以蒸饅頭、做花卷,做更軟和的餅子了。 暖季已到尾聲,泰瑟爾每天早出晚歸打獵。穆仲夏帶著阿必沃和阿蒙達做奶酪,做面食。古安要幫著姆媽那邊處理食物,最近都沒法過來。 當(dāng)一片雪花落在穆仲夏的鼻尖上時,雪季來了。雪季一到,帝瑪塔人就不打獵了,而是去河里網(wǎng)魚。亞罕是凍原,卻有大大小小的湖泊。帝瑪塔五個部落也是依湖泊來形成建立的。每一個部落都有屬于他們自己的一個大湖。第三部 落擁有的湖泊叫環(huán)樞湖,距離頭領(lǐng)朵帳有一段距離,這也是為了安全考慮。 雪季來臨,意味著食物更容易儲存。帝瑪塔人不喜歡吃魚,暖季時他們不會網(wǎng)魚,雪季中后期整個大地都是冰凍狀態(tài),他們也難以砸開厚厚的冰層去捕魚,只有雪季剛剛來臨,湖面還沒有被凍住時他們才會去,為的也是增加雪季的食物儲備。所以可想而知,亞罕凍原湖泊里的魚長得會有多肥美。 每年的這個時候,外出網(wǎng)魚的大人都會帶上孩子們,孩子們也有事情可以做,也是一種玩耍。阿必沃和阿蒙達自然也是興奮地跟著一起去。穆仲夏前一晚準(zhǔn)備好了父子三人今天要帶的午飯,然后早上目送三人出門,木宰今天不去。他的發(fā)情期快到了,心情不好,泰瑟爾讓他在家里休息。對此,木宰表現(xiàn)得比要出門的阿必沃和阿蒙達還興奮。 捕魚的大部隊出發(fā)了。穆仲夏揉揉木宰的腦袋準(zhǔn)備回朵帳,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個人,他朝那邊看過去。泰拉逽拄著雙拐,耶合跟在他身邊,手里抱著一個小盆子。父女倆在說話,途中遇到的族人都熱情地跟泰拉逽打招呼,泰拉逽笑著回應(yīng)。似乎是察覺到了穆仲夏這邊的注視,泰拉逽看了過來,然后對穆仲夏微微的一彎身。 穆仲夏朝對方點了下頭,沒有特別微笑——要避嫌——然后就帶著木宰進了朵帳。從左右象王的領(lǐng)地回來的汗巴納和蘇旺比帶回來許多壞的術(shù)法物品,圖拉森又從頭領(lǐng)部落這邊收集了許多過來,他不得不又騰出一個術(shù)寶箱裝這些術(shù)法物品。其中三分之一還是可以修復(fù)后繼續(xù)使用的,另外的三分之二穆仲夏都要把它們分解后做成新的術(shù)法物品。 他今天要做幾個術(shù)法暖手寶,然后把能修好的術(shù)法取暖器都修好。頭領(lǐng)、圖拉森、汗巴納、蘇旺比、泰拉逽那邊,情分也好,為了他和泰瑟爾在部落日后的生活也好,送暖手寶或取暖器過去都是必要的。他和泰瑟爾用取暖器取暖,泰瑟爾的親生父親和朋友兄弟卻要抵御嚴(yán)寒,說不過去。反正他機械師的身份不可能一直瞞得下去的——盡管穆仲夏自認(rèn)自己只是一個半吊子機械師。 穆仲夏工作,木宰安靜地趴在一旁,眼睛卻是盯著10號術(shù)法冷藏箱,他的專屬罐頭都在里頭呢。木宰舔舔嘴,雖然兩天才能吃到一瓶有些不爽,但今天是可以吃罐頭的日子~ 工作了大半天,做好了三個術(shù)法暖手寶,穆仲夏才反應(yīng)過來哪不對勁,古安呢?泰瑟爾和阿必沃、阿蒙達今天都出去了,古安怎么都該過來一趟才是??啥歼@會兒了,都沒見古安,不會是有什么事了吧。之前古安雖然忙著做香腸不怎么過來,但每天還是能見到一兩面的。給做好的術(shù)法暖手寶打好術(shù)法陣,裝上白色術(shù)法石,使用了一下確定可以發(fā)熱,穆仲夏穿好外出服,把自己裹嚴(yán)實了,揣了兩個術(shù)法暖手寶就出去了,木宰起身跟上。 穆仲夏去找古安,途中見到他的人都一臉恭敬地向他問好,穆仲夏禮貌地一一說聲“你好”。來了兩個多月了,他認(rèn)識的人沒幾個,這也跟他不經(jīng)常出來有關(guān)。雪季到了,他穿得跟球一樣,部落里的人也不過是多了袖子,短褲變成長褲,但仍是單薄的一件,哪像他,只露出一雙眼睛。帝瑪塔人習(xí)慣了雪季凍原的大風(fēng),他不行。風(fēng)吹過來鼻子就先受不了了。 木宰知道古安的朵帳在哪里,穆仲夏也就不用問路。到了古安和拜熱的朵帳外,穆仲夏喊:“古安?” 朵帳里沒動靜,穆仲夏心想不會是不在吧?這時候,朵帳的簾子掀開,穆仲夏立刻喊:“姆媽。” 拜熱的一張老臉皺得猶如干橘子皮,但看著穆仲夏的眼神卻是溫暖親善的。她開口問:“你找古安有什么事嗎?她這幾天不方便,不在朵帳?!?/br> 不方便? 穆仲夏:“姆媽,古安不方便什么?她不在朵帳在哪?”不方便他理解,但不方便卻幾天都不在朵帳,這就奇怪了。 拜熱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穆仲夏問:“姆媽,古安怎么了?泰瑟爾忙著捕魚,家里有什么事您跟我說也一樣的?!?/br> 拜熱心里又一次感慨,泰瑟爾真是雪神保佑,能擁有如此善良的伊甸拿笯。拜熱含糊其詞道:“女人總有時候會不干凈。她這幾天都在臟洞里,等她沒事了,就回來了。” 穆仲夏聽到這里,心里咯噔一聲。作為未來世界的成年男人,他怎么聽不出拜熱話中的意思。他點點頭:“我知道了。姆媽,這個給您,我回去了。” 把一個暖手寶塞到拜熱懷里,穆仲夏沒多解釋轉(zhuǎn)身帶著木宰離開。拜熱低頭看手里的東西,好奇這又是什么。是術(shù)法物品她認(rèn)得出來,上面有術(shù)法陣,術(shù)法陣的中心是一顆白色的術(shù)法石。拜熱想想,拿著這個奇怪的東西去頭領(lǐng)朵帳。 穆仲夏回到朵帳后打開1號術(shù)寶箱,從里面拿出一大包的絲紙,然后找了個皮袋裝上。他又拿了一盒麥片,拿了兩個花卷和家里的術(shù)法熱水壺,都裝進去,最后又裝了一條毯子。摸摸木宰的腦袋,穆仲夏說:“木宰,帶我去找古安,去臟洞?!?/br> “嗷~” 木宰帶著穆仲夏出了朵帳。 在穆仲夏曾經(jīng)學(xué)過的歷史中,古代,女人每個月不方便的那幾天是視為臟污、不詳,要被趕到別的地方去,等到結(jié)束了才能回來。更有甚者,剛生育了孩子的女人因為會出血,也會被視為臟污和不詳。在穆修的記憶里,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這說明伊甸很可能沒有這樣的陋習(xí)。但現(xiàn)在可以肯定的是,帝瑪塔人是有這樣的陋習(xí)的。 想到天這么冷,女孩子生理期已經(jīng)很難過了,還要被趕到什么所謂的“臟洞”去,穆仲夏就心疼得厲害。他不知道泰瑟爾忌諱不忌諱,也不能擅自把古安接回來,也或者古安自己都認(rèn)為這是臟污是不詳?shù)?,他強行把古安帶回去不一定對古安是好事,他能做的就是讓古安能好過些。 木宰帶著穆仲夏往部落外走,穆仲夏走得慢,還背著一個大包,木宰索性趴下,尾巴甩甩穆仲夏,讓他騎上來。穆仲夏確認(rèn)了半天后才明白木宰的意思,他爬到木宰身上,跨坐好,單手抓牢木宰后脖子處的皮rou,木宰的速度快了起來。 穆仲夏突然出去了,還在和姆媽一起研究術(shù)法物品的繆什卡得知后馬上命蘇旺比跟上去,保護穆仲夏的安全。 木宰顯然也知道所謂的臟洞在哪里,祂加快速度往臟洞跑。不過沒有馬鞍一類的東西,穆仲夏騎在木宰的背上也很辛苦。 “泰瑟爾的拿笯!” 木宰停了下來,穆仲夏回頭,是蘇旺比。大家一直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穆仲夏,叫名字,似乎很失禮,也覺得不合適,平時大家沒機會叫,這時候蘇旺比也只想到了這個稱呼。 穆仲夏顧不得窘迫,他也清楚這里的人們對于他的那種復(fù)雜的心理。蘇旺比追上來,問:“你這是要出去嗎?有什么事你可以交代給我?!?/br> 穆仲夏是認(rèn)識蘇旺比的,他道:“我要去臟洞找古安?!?/br> 蘇旺比立刻說:“那里男人不能去的?!?/br> 穆仲夏:“我是泰瑟爾的拿笯,沒關(guān)系的。我就只是去看看她,不進去。” 作為拿笯,穆仲夏似乎確實不需要像他們那樣避諱。深思一番后,蘇旺比道:“你把東西給我,我?guī)湍隳?,這樣你可以抱著木宰的脖子,不會摔下來?!?/br> “謝謝?!?/br> 穆仲夏是別人的拿笯,蘇旺比不能讓對方騎他的戰(zhàn)馬。穆仲夏把袋子交給蘇旺比,雙手圈住木宰的脖子,蘇旺比上了馬,木宰立刻竄了出去。 一直跑到耕田那邊了還沒到,穆仲夏的臉上怎么也掛不住了。只是他裹得嚴(yán)實,別人看不出來。木宰跑過耕田,跑上耕田后的一個小山坡,然后停在了小山坡后面的一個山洞外。而這個小山坡上竟然有大大小小數(shù)十個山洞!洞口堆了些石頭,里面有咳嗽的聲音傳出,穆仲夏從木宰背上下來,捏緊了拳頭。洞內(nèi)很昏暗,還有石頭堆砌擋著,可即便是這樣,穆仲夏都能一眼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不少人。 “古安!” 正蜷縮在角落,忍著肚子疼痛的古安抬起頭,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怎么聽到了夏哥的聲音? “古安!你在里面嗎?” 真的是夏哥! 古安撐著墻站了起來,洞里的女人都朝外看了過去。 “古安,你在里面嗎?” “夏哥……我在……”古安的聲音虛弱又顫抖。 穆仲夏的心揪緊,問:“能走嗎?不能走我進去?!?/br> “不!夏哥你別進來!我能走!” 忍著小腹的疼痛,古安裹緊身上的獸皮,急忙走到洞口邊。看到站在洞口外的人,古安的眼淚怎么也控制不住地掉了下來。雖然部落里的女人都是這樣過來的,雖然以前的每一次她也是這樣過來的,但此時此刻,看到專門跑過來的夏哥,她卻委屈得很想哭。 第二十九章 我們伊甸,沒有這個規(guī)矩 原本穆仲夏想的是暫時接受帝瑪塔人的陋習(xí),徐徐圖之地去改變部落里對女人生理期的偏見??蛇@一刻看到臉色蒼白虛弱的古安,看到古安的眼淚,穆仲夏忍不了了。 “古安,走,跟我回去?!?/br> “不行不行?!惫虐矒u頭,后退了一步,“不能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