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尊冷酷無情 第28節(jié)
等到他將血銹退盡的那一天,他將能從中習(xí)到最根本的殺伐之道!這就是血銹刀中藏有的無上道藏! 現(xiàn)在血銹刀行跡已顯,魔洲中掀起波瀾無數(shù),圍繞著它是一場場不斷的血腥廝殺,在這樣的廝殺當(dāng)中,血銹刀的鋒刃越褪越長,顯露出三寸鋒刃。 血河老祖籌謀許久,終于定下了計策。 又過了一個多月,血河老祖終于等到了他要的機會。 血銹刀被一個魔修奪得,周圍暫時沒有別的修士。 血河老祖藏身于附近,等這魔修放松之后,牽動藏在血銹刀上的手段。 血銹刀上猛然卷起一道血浪,那魔修猝不及防被血浪卷了進(jìn)去,剛想掙扎,一旁隱藏的血河老祖已然出手,頃刻間便取了他的性命! 血河老祖接住血銹刀,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那魔修身上驟然炸開一道煙花。 血河老祖來不及攔,臉色驟變。許多在附近徘徊的強大氣息聽到動靜后,都迅速向這里靠近。 被這魔修臨死前擺了一道,血河老祖很難再輕易離開,心思急轉(zhuǎn)。 他得逃出去,涼洲不能待了?,F(xiàn)在這樣的亂象,他保不住血銹刀。 他有從萬妖洞借路的方法可以離開,但離這里最近的通路在不歸阜,那里是劍魔夏遺的地盤。 劍魔夏遺和他們這些魔修不一樣,涼洲之中一直有傳聞,說劍魔夏遺在轉(zhuǎn)成魔修之前曾是劍閣的人。這件事無論是劍閣還是夏遺都不愿提。夏遺轉(zhuǎn)成魔修后喜怒不定,動起手來毫無顧忌,涼洲這邊的魔修沒有敢明面上招惹他的,因此這個消息也一直只是傳聞。 血河老祖活得年頭長,他知道得更多一些。 劍魔夏遺,他不止是出身于劍閣,更是上一任劍閣閣主,劍尊雙文律的親傳弟子。 第26章 沒人知道夏遺為什么會轉(zhuǎn)成魔修。 九百年前,夏遺叛出師門震驚乾坤,其中內(nèi)情唯有劍閣與夏遺知曉,但沒有人敢去問,這件事就成了一樁乾坤皆知的懸案。 九百年過去,修行者亦輪換了一番,如今也只有那些活過了九百年的修士清楚一二。 這位前任劍閣閣主雖然轉(zhuǎn)成了魔修,殺起魔修來卻從不手軟。魔修之間雖然也少有信任、常年紛爭,但為了利益他們偶爾還是會聯(lián)合一下。 夏遺卻不。他來涼洲之后就占了不歸阜,凡有敢來的魔修,無論是想找麻煩還是想聯(lián)合,都被他一劍斬了。 他雖入了魔,修為卻仍在。一代劍閣閣主、劍尊親傳弟子,豈是好相與的?久而久之,也就沒有魔修再敢前去礙眼,路過不歸阜都繞道走。 血河老祖平日絕不敢靠近不歸阜,他在魔修當(dāng)中雖然也算一方豪強,但劍魔……那可是劍魔! 可此時前后左右皆有來奪血銹刀的人,他留在這里就算不死也保不住血銹刀,只有逃出魔洲才有生機。 血河老祖一咬牙,化作一道血影沖向不歸阜。 半刻鐘后,血河老祖成功闖進(jìn)了不歸阜的邊緣,他要進(jìn)的萬妖洞入口就在不遠(yuǎn)處。血河老祖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只要夏遺來得慢一點,哪怕晚來個一息半的時間,他就賭成功了! 一道血影鉆進(jìn)不歸阜邊緣的山洞中不見了蹤影,下一瞬,一個身影倏忽出現(xiàn)在洞口外。 夏遺提著劍,他骨架高大,身材略瘦,更凸顯出筋骨嶙峋。他的鼻梁眉骨都很高,眉間一道深刻的豎痕,有一種線條鋒利的英俊。 但他的眼睛太兇了,戾氣煞人,使人一看到他,就情不自禁開始恐懼。 夏遺盯著山洞。 他方才不在不歸阜中,被別的事情拌住,只來晚了一步,就被那魔修闖進(jìn)了不歸阜中。這山洞里通過萬妖洞,那魔修已逃了。他不愿追去萬妖洞中,那魔修算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成功逃跑了。 夏遺目光更冷煞了。他轉(zhuǎn)頭看向不歸阜外。 今日膽大的倒不少,一個闖入了他的不歸阜,還有一些竟敢在外面徘徊。 他一步踏到不歸阜邊緣,兇戾的目光掃過:“滾!” 有識相的見他出現(xiàn)就已經(jīng)迅速離開了,還有幾個不甘不愿,徘徊在不歸阜外面。他們心里還貪著血銹刀,腦子就不好使了,只覺得自己也沒踏入不歸阜中,還想再找找希望渺茫的線索。 夏遺直接拔劍。劍光劃過,這些不想走的魔修就再也走不了了。 幾個跑得早的暗自慶幸,沒人為那幾個命喪劍下的喊冤。踏沒踏入不歸阜算什么重點?不歸阜本身不是絕地,踏之即死是因為劍魔住在這里。人家喊“滾”了還不知道跑,腦子不清醒死了活該。 “回來!”夏遺忽又喝道。 幾個跑路的魔修反倒跑得更快了。 劍光掠過,逃得最快的幾個魔修沒了性命。 剩下幾個魔修一個急剎車僵在尸體前,心里暗罵夏遺腦子有病,還是不得不乖乖回去。 幾個魔修停在不歸阜邊緣外,恭恭敬敬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們是追著之前那道血光來的?”夏遺問道。 “正是?!睅讉€魔修應(yīng)道。 “為什么追他?” 幾個魔修猶豫了一下,道:“大人您聽沒聽過血銹刀?” 夏遺一皺眉,眉間豎痕更深:“那人身上帶著血銹刀?” 幾個魔修道:“我們也不確定。之前我們正在找一個奪了血銹刀的人,結(jié)果附近某處忽然炸開一道煙花,我們就追了過來。” “你們認(rèn)得他嗎?”夏遺又問道。 幾個魔修躊躇了一下,其中一個道:“我瞧著……有點像血河老祖?!?/br> 血河老祖?夏遺神識一探,從血河城中捉到一縷氣息,與那道血光的氣息一樣。 他冷笑一聲,劈出一劍。 血河城內(nèi)外,無數(shù)個或明或暗的血池驟然干涸。血河老祖所有復(fù)生的手段皆被泯滅。 夏遺沒再管那幾個魔修,自顧自回了洞府。 血銹刀被傳得神乎其神,他也起了興趣。正好這把刀出現(xiàn)在了涼洲,他便也循著線索去找了找。但不巧,每次都和血銹刀錯過。 現(xiàn)在這把刀已經(jīng)被帶離了涼洲,他也不打算去追。 當(dāng)初傳聞血銹刀將在遂州出世他便沒打算去。遂州屬中洲,中洲與定洲相連。劍閣就在定洲。 劍閣、劍尊。 哼! …… 萬妖洞中。 洞主閉關(guān),萬妖洞大小事務(wù)皆托于諸妖臣,總管一切的是鎮(zhèn)山大將軍楚山震。他是萬妖洞大將軍,也是洞主郎君。 楚山震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 自從收到萬妖洞被偷借道路的消息后,他就拉著通照大將貍通把萬妖洞內(nèi)查了個遍,總算找出了漏洞所在。但他們并沒有急著把它補上。他們要留著這漏洞,釣出來是哪個不要命的敢捋他們?nèi)f妖洞的老虎須! 但已經(jīng)兩個月了,那個不知死活的家伙也沒再來。 楚山震很惱怒。媳婦兒閉關(guān)前讓他看好萬妖洞,這才不到三百年,就被人在萬妖洞中來去自如,還是被外人發(fā)現(xiàn)告知的! 這讓他的臉往哪兒擱? 等他抓到這偷道的賊子,非讓他好看不可! 楚山震正煩躁之時,貍通終于給了他消息:那賊子從通往北涼洲的洞窟進(jìn)來了。 小賊還敢來! 楚山震和貍通瞬息趕到。 洞窟中空蕩蕩的,半個人影兒也無。 血河老祖消隱氣息藏在巖石縫隙中,心中暗罵。這萬妖洞的通路他已借了好多回,怎么偏不趕巧現(xiàn)在被發(fā)現(xiàn)? 他一動不敢動。楚山震修為已突破至第九重天樞境,貍通也在第八重天璇境。他們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妖。血河老祖用自己獨門的藏匿法術(shù)屏息斂氣,希望這兩個大妖久查不出后自行離開。 可楚山震和貍通半點沒有離開的意思。楚山震冷笑,傳訊去叫孟極。論藏匿,誰能及得上天生有此神通的異獸孟極? 血河老祖愈發(fā)焦灼,正苦思辦法之時,忽然感覺心神一蕩。他留在北涼洲的復(fù)生布置被人盡數(shù)破去了! 他心神受創(chuàng),隱匿術(shù)法便有了波動。 楚山震極敏銳,對著波動處一個巴掌拍過去,拍出一道血影來:“魔修,呸!” 血河老祖被迫顯相,他不想與這兩個大妖糾纏,當(dāng)機立斷化作萬千血光分散開逃。 “還敢跑?!”楚山震大怒,一聲怒喝蕩出,虎嘯隱隱,霎時震散了大半血光。 “跑不了?!必偼ɡ仙褡栽冢拔曳饬似渌鋈肟?,他跑不出去?!?/br> 血河老祖諸多血影分散而逃,卻被困在這一條通路當(dāng)中,諸多血影一道道被找出泯滅,靠著這些血影爭取時間,他帶著血銹刀的血影來到了一個洞口前。管它是通往哪里的,反正他是不能再留在這里了! 出不去。這些通道因貍通的神通而成,封閉起來也得心應(yīng)手,血河老祖的種種破禁之法皆不能起效。他只剩下最后一道血影了,一身修為被拍散大半,復(fù)生的布置又都被夏遺毀掉,如果這最后一道血影也被泯滅,他就真的死了。 貍通已經(jīng)感覺到了血河老祖在破他的封禁,向這邊直奔而來。 身后的大妖正飛速靠近,血河老祖取出血銹刀,以其褪去血銹的三寸劍刃狠狠一劃。 楚山震眼睜睜看著最后一道血影在自己眼前鉆了出去。貍通驚了,那什么玩意能劃開他的神通? “這條道通往哪里?”楚山震問道。 “遂州。”貍通道。 “你守好萬妖洞,我?guī)讉€妖去追?!背秸鸬馈?/br> …… 坐忘島,寧閑眠正在擺棋,自己和自己下著消閑,神識遠(yuǎn)查天地。 騶童兒拄著下巴坐在旁邊看棋。 寧閑眠忽然把手中棋子往棋罐里一丟,嘆了口氣。 騶童兒只以為他自己和自己下沒趣,很懂事地問道:“師父,您是不是覺得自己下棋沒意思了?我陪您下吧。” 寧閑眠笑他:“就你這點兒水平?和你下一局不夠我悶的呢?!?/br> “那怎么辦呀?”騶童兒數(shù)起來,“真能和您認(rèn)真下棋的,整個乾坤里都不多?;ǚ恢鲬?yīng)該可以,您要找她嗎?” “她最近忙著呢。”寧閑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