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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他為老不尊 第93節(jié)

    太后怒火高漲,后宮妃嬪為了爭寵,手段越發(fā)惡劣,當(dāng)她耳聾眼瞎?!

    曦丫頭十歲入京,幾乎算是在她身邊養(yǎng)大,這群女人瘋了,妄圖把臟水潑到曦丫頭身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太后忍不住發(fā)火,“皇帝,此事重大,眾人各執(zhí)一詞,未免你們覺得哀家處理不公允,認為哀家會替曦貴妃撐腰,那好,哀家就不插手過問,全權(quán)交給皇上處理?!?/br>
    張貴妃眼睫一顫,復(fù)又屏氣凝神。

    禮部尚書陳庭上前一步,“皇上,微臣斗膽建議,大理寺、刑部、御史三位大人皆在,不如請三司出面,一同審理這倆名宮女?!?/br>
    戶部尚書王進學(xué)當(dāng)即反駁,“荒唐,巫蠱之術(shù)雖說是邪門歪道,但并未出人命,何須要三司會審?陳大人,莫不是上次捐了銀子不痛快,故意找曦貴妃的茬?”

    作者有話說:

    哈哈,完結(jié)倒計時~

    第75章 三合一!

    延和殿內(nèi)燈火通明, 空中還殘留著食物的清香與酒香茶香,奈何滿殿眾人無心吃食,只盼著皇上盡快處理此事。

    王進學(xué)的話恰好踩中陳庭的痛腳, 陳庭也不是吃素的,不陰不陽地反擊了一句, “王大人哪里的話, 事關(guān)大周社稷,我等自然義不容辭?!?/br>
    避而不談曦貴妃在背后出點子拾掇王進學(xué)大肆斂財一事,除非陳庭吃了熊心豹子膽。

    “陳大人說得好?!?/br>
    王進學(xué)雙手作揖拜了拜天地方向, “事關(guān)大周社稷, 謀害后妃亦等同于謀害皇嗣, 然, 殺雞焉用牛刀,含霜殿的宮女與御膳房的嬤嬤自有司禮監(jiān)審問,三司會審不免小題大做?!?/br>
    陳庭冷笑,“王大人誤會在下了,今日曾大人、趙大人、曹大人等三位大人都在場,微臣只是不想讓皇上過于cao勞,太后與太妃們?yōu)榇耸驴葑鵁n, 只想盡快查明罪魁禍?zhǔn)琢T了?!?/br>
    戶部尚書與禮部尚書斗法, 其余四部尚書作壁上觀, 皇上還未表態(tài),他們?nèi)羰钦惧e了隊, 豈不尷尬。

    被點名的大理寺卿曾少云、御史中丞曹升,二人面面相覷, 不約而同想起齊候夫人一案, 當(dāng)日線索直指曦貴妃, 與今夜一幕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曾少云瞄了一眼龍椅上的蕭詢,義無反顧站在戶部尚書這一邊,“王大人的話不無道理,布偶在御膳房灶膛里發(fā)現(xiàn),御膳房隸屬于后宮?!?/br>
    言外之意,大理寺與司禮監(jiān)各司其職,涇渭分明,互不僭越。

    曾少云一發(fā)話,御史中丞也跟著附和。

    武官大多清廉,紛紛倒向王大人,陳庭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尷尬地立在原地。

    跪在殿中央的崔嬤嬤與含元殿佐證的灑掃宮女梨花一時愣在當(dāng)場,接下來也不知如何演戲,怎就好端端地變成了群臣爭辯。

    淑妃、薛昭儀、溫貴嬪等人也懵了,更別提其余朝中命婦,憋了一肚子話也沒有她們置喙的機會。

    張貴妃心里大為失望,又心生驚駭,江晨曦晉升貴妃之位不久,為何突然收攏了文武百官的心?

    她捂著心口,一臉痛苦與委屈。

    江晨曦這邊,她按捺脾氣,聽完崔嬤嬤與小宮女的一套栽贓,要不是得替肚子里的小崽子積善,她指不定要親自上前,狠狠掌摑這信口雌黃的二人。

    禮部尚書此人明面上看著公允,可偏幫張貴妃的心思昭然若揭,此人太蠢了,不堪為用。

    江晨曦遞給蕭詢明晃晃的暗示,蕭詢一眼便知,哭笑不得,主動開口,“曦貴妃,你可有話要說?”

    眾人一怔,紛紛來了精神,皇上總算發(fā)話了。

    江晨曦換了個坐姿,“皇上,可否允臣妾自辯幾句?”

    陳庭說干了嘴,就等著江晨曦反應(yīng)了,否則光他一個人說得起勁有什么用。

    其余人等無不把視線投向江晨曦,想聽她如何狡辯。

    蕭詢捕捉到小美人兒眼里盡是不耐,仔細看,還蓄著嘲諷與鄙夷,顯然是受不了旁人的胡謅,要親自上陣舌戰(zhàn)群儒。

    蕭詢怕她盛怒從而動了胎氣,不顧宮規(guī),向她伸手,“愛妃,你坐朕這?!?/br>
    眾人眼皮子一抖,這節(jié)骨眼上,皇上還不忘維護曦貴妃。

    蕭承翊眼也不眨地盯著江晨曦,只見她施施然起身,不疾不徐走向龍椅,娉婷落座至父皇身側(cè),一身氣勢無人能及。

    她變了,有了父皇的恩寵,她不再淡然,她眼里有了野心。

    蕭承翊心中說不出來的難受,也不算是難受,大抵自尊心作祟,她的野心不是為了他。

    蕭詢就坐在身側(cè),江晨曦有了底氣,她挺直腰背,端坐在龍椅上,眸光直射跪在下方的崔嬤嬤。

    “崔嬤嬤,本宮問你,本宮自上元節(jié)后不慎感染風(fēng)寒,一直待在含元殿閉門不出,得皇上體恤,含元殿有了小廚房?!?/br>
    “試問,本宮放著含元殿的小廚房不用,偏偏令人繞道丟棄在御膳房的灶膛里,本宮是不是傻?”

    “退一萬步講,丟棄布偶之前,本宮為何不能撕掉畫像,拔掉銀針?崔嬤嬤,本宮在你眼里當(dāng)真如此蠢笨不堪么?”

    “抑或是,崔嬤嬤認為后宮的妃嬪只顧著爭寵獻媚,一個個卻不長腦子?”

    江晨曦一連三問,跪趴在地上的崔嬤嬤招架不住,額頭冷汗直冒。

    撒一個謊,卻要撒一百個謊來圓場。

    崔嬤嬤脊背僵直,強辯道:“回稟娘娘,老奴也不知背后圖謀不軌之人為何要多此一舉,不過,老奴的確在御膳房灶膛里掏出來的布偶,還請娘娘明察?!?/br>
    此處關(guān)節(jié),在座只要不蠢的人早已想到,可若是崔嬤嬤一口咬定不知道,的確有點棘手,死無對證。

    “也罷,崔嬤嬤既然不明白便算了。”江晨曦不怒反笑,接著瞥向瑟瑟發(fā)抖的梨花。

    “梨花,印象中本宮待你不薄,你卻當(dāng)眾誣陷本宮,你可知以下犯上者要被杖責(zé)三十?”

    梨花啪地往地上磕頭,壓根不敢直視江晨曦,一個勁地哭訴道:“啟稟皇上,奴婢所言句句所實,若撒謊,必遭天打雷劈!”

    眾人表情不一,有人信封誓言,自然也有人不信這套言論。

    “每日向老天爺發(fā)誓的人不計其數(shù),可都應(yīng)驗了么?”

    江晨曦一聲嗤笑,眼中一片冷漠,“梨花,你太蠢了,你若盡心盡力在含元殿伺候,本宮定然少不了你的好處,現(xiàn)下你背主,待本宮自證清白后,定饒不了你?!?/br>
    劉美人生怕梨花反咬,趁機插話,“娘娘,可不興當(dāng)眾威逼利誘呀——”

    “劉美人,本宮問話,豈能容你隨便插話?夏菊,按照宮規(guī),該如何罰?!”

    江晨曦一個冷眼瞥向唯恐天下不亂的劉美人,眼神凌厲,瞬間嚇到了對方。

    夏菊刷地一下從江晨曦身后轉(zhuǎn)出來,“回稟主子,劉美人該掌嘴十下?!?/br>
    江晨曦‘哦’了一聲,抬手理了理衣袖,“美人meimei,你看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本宮令夏菊幫你?”

    劉美人瞬間急紅了眼,忙轉(zhuǎn)向蕭詢,“皇上,妾身不是故意的。”

    蕭詢懶得搭理劉美人,兀自端起茶盞飲茶。

    劉美人見蕭詢不搭理她,下意識看向張貴妃,想要尋求幫忙,奈何張貴妃垂首,避開了她的視線。

    劉美人漲紅了臉,藏在袖子的手緊緊攥著,今晚這一計若是治不了江晨曦,她恐會被牽連。

    除夕夜宴,溫貴嬪字字珠璣的話言猶在耳,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張廷正門生雖多,但他早已遠離官場,張家遠不如表明那樣看著風(fēng)光,張家勢力江河日下,張貴妃兩次三番都敗在江晨曦手里。

    滿殿的人,無人相幫。

    思及此,劉美人悔恨不已,她抬手用力掌摑自己,同時不忘道歉,“meimei錯了,懇請娘娘原諒……”

    江晨曦板著臉不為所動,眸光凜冽。

    十個巴掌,一個不少,回響在大殿內(nèi)。

    劉美人哭紅了眼,偃旗息鼓,不敢再沖撞江晨曦,當(dāng)起了縮頭烏龜。

    這一出也叫后宮妃嬪不能再小覷江晨曦,曦貴妃發(fā)起狠來,連皇上都要讓其三分,太后壓根不管。

    崔嬤嬤與梨花嚇得噤若寒蟬,二人頭低得不能再低,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頂著四面八方的目光匍匐在地。

    江晨曦環(huán)視四周,目光與眾人一一對上,與蕭承翊眼神接觸時,她更是不避不躲,甚至還朝他一笑。

    嘲諷的笑。

    蕭承翊被她笑得寒毛直豎,直覺不妙,她莫不是又想算計他!

    蕭詢注意到這一幕,壓下心里的醋意,大方點,笑笑也不礙事。

    較真起來,不厚道的是他。

    須臾,眾人只聽江晨曦緩緩開口,“倘若只要寫下歡喜二字,燃燒至灰燼放在茶水里,給心上人飲下,那世間何來那么多的癡男怨女?”

    “若是此術(shù)管用,本宮早在是太子妃之時便用了,何須等到今時今日?!太子殿下,您說是么?”

    眾人膝蓋一軟,差點跪地。

    曦貴妃當(dāng)著皇上的面直截了當(dāng)點名太子,不僅自證了清白,還譏諷了太子一頓,乖乖,曦貴妃膽大包天,也不怕皇上怪罪!

    也不知皇上與太子,到底誰的頭上帽子更綠一些。

    太后挑眉,覺得于理不合,忽而又搖了搖頭,暗忖曦丫頭鬼精,難怪能討皇帝歡心。

    后宮妃嬪瞠目結(jié)舌,曦貴妃太敢說了,竟當(dāng)眾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看來是真的拼著自證清白也不怕得罪皇上。

    她們悄悄瞥向龍椅上一言不發(fā)的皇上,等著皇上雷霆震怒,然而令她們失望了,皇上并未動怒,面部神情令人窺不見心中所思所想。

    蕭詢能怎么想?

    他認為他的愛妃言之有理,畢竟他的愛妃套用了他曾經(jīng)的那套言論,若是燒香拜佛與剪頭發(fā)有用,大周兒郎皆可不用上戰(zhàn)場殺敵。

    曾少云瞥了一眼表情古怪的蕭承翊,曦貴妃說得沒錯,若這勞什子玩意有用,她當(dāng)年早該入了太子的眼,何至于造成如今這幅局面。

    哎,蕭家父子倆踢到了同一塊鐵板。

    江晨曦也并未想得到蕭承翊的回應(yīng),她掃向病歪歪的張貴妃,自顧自說下去,“張jiejie的病因到底是不是因巫蠱之術(shù)引起,自有太醫(yī)院確診,jiejie,您說是吧?”

    張貴妃捂著心口的動作一頓,臉色慘白如雪,此時她無論說什么,都會被江晨曦譏諷,干脆閉口不談裝傻。

    江晨曦見狀也不惱,她說累了,抿了抿唇瓣,想要喝茶解渴,蕭詢?nèi)缂皶r雨般,遞過來一杯茶。

    她笑著伸手接過,端起茶盞飲了幾口,潤了潤嗓子,最后總結(jié)陳詞。

    “諸位姐妹,大周開國多少年了,你們當(dāng)中竟還有人撿著巫蠱之術(shù)說事,若著實無事可做,不如替邊關(guān)將士多繡幾件冬衣,多積福行善,才會有好報?!?/br>
    “即便你們此次能僥幸拉本宮下水,殊不知貌美如花的妙齡女郎猶如春日田地里的韭菜,一茬接一茬,割也割不完?!?/br>
    最后這句話儼然含沙射影了蕭詢,若是蕭詢處理不好,那他不配當(dāng)明君。

    蕭詢差點打翻手中的茶水,無語地捏了捏鼻子,輕咳一聲,“愛妃,朕的為人你該了解,豈是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