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為老不尊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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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惶惶,人心不古。 好端端的生辰宴,卻出了人命,且死的又是一品侯爵夫人。 曾少云臉色鐵青,眼里的火多得快要溢出來。 刑部尚書趙策臉色很不好看,“太子殿下、曾大人,此事棘手,齊侯遠(yuǎn)在羅州,老國公早已去世多年,眼下只能先派人去候府接老夫人過來?!?/br> 說完又吩咐董瑜,“董瑜,你即刻去一趟京畿衙門報案,再帶一名在行的仵作過來。” 死了人,董瑜酒醒了大半,不敢有任何耽擱,“屬下即刻就去!” 蕭承熠不忘補(bǔ)充,“曾大人,煩請立即著人封了府內(nèi)所有出入之門,今日宴席所有人,未解脫嫌疑前,一律不得私自走動?!?/br> “齊侯夫人之死,個中緣由先不知,孤猜測兇手定還在其中,且一定有幫兇?!?/br> 夏菊冷不丁出聲,“齊侯夫人腹部的匕首不是致命傷,有人下了劇毒。” 劇毒? 眾人再次嘩然。 “哪里冒出來的丫鬟?!”趙策一怔,瞪了一眼突然蹲在齊候夫人旁邊的夏菊,“是不是遭人下毒,等仵作過來驗了再做決定?!?/br> 江晨曦示意夏菊過來。 夏菊朝趙策哼了一聲,起身拍了拍手,回到江晨曦身旁。 蕭珞央跪坐在地上,哭得聲嘶力竭,“舅母,嗚嗚嗚,到底是誰害了你,珞央一定為你做主……嗚嗚……” 哭到一半,蕭珞央噌地爬起來,奔向立在一旁的江晨曦,伸手指著江晨曦的鼻子罵。 “江晨曦!是不是你害了我舅母?!你為何不在宴席上,好端端地跑到偏遠(yuǎn)來作甚?!” “珞央!慎言!”出聲呵斥蕭珞央的正是蕭珞珩,“聽到慘叫聲之前,吾與曦和公主皆站在院內(nèi),公主身邊丫鬟可作證。” 此話一出,屋內(nèi)屋外的眾人倒抽一口冷氣。 蕭承熠眸光變了又變,掃向江晨曦的眼神意味不明,奈何江晨曦的視線落在蕭珞央身上。 蘭英想要替江晨曦辯解,被江晨曦攔住,她站直身體,眸光直視蕭珞央,“郡主此話問得不免可笑,本宮與齊候夫人無冤無仇,為何要害她?” 圍觀眾人忍不住竊竊私語。 “曦和公主與世子私下約見,十有八九被齊侯夫人撞見。” “倘若公主與世子清白,齊侯夫人又怎會無辜枉死?” “也或許公主與世子偷情,正巧被齊侯夫人撞見,二人與齊候夫人發(fā)生爭執(zhí),失手殺害齊侯夫人。” “眾人都未離席,就單公主與世子一前一后出了廳,未免太過巧合?!?/br> 江晨曦轉(zhuǎn)身,視線掃向詆毀她的一眾官員,嗤笑,“朝廷發(fā)你們俸祿,你們學(xué)藝不精,空口白牙污蔑本宮,本宮竟不知刑部、大理寺、京畿衙門的官員與酒囊飯袋有何區(qū)別!” 眾人臉色一僵,被江晨曦當(dāng)眾奚落,表情十分難堪。 蕙質(zhì)蘭心的前太子妃,顯然不是愚笨之人,以一己之力當(dāng)眾反駁他們的推論。 江晨宴氣憤又感慨萬千,他欣慰江晨曦的果敢,沒被閑言碎語擊碎,又氣憤這些官員的品階比他高,說出口的話卻不過腦子。 “下官竟不知各位大人靠流言蜚語斷案。” 江晨宴的譏諷無疑是雪上加霜,眾人礙著他是曦和公主的大哥,不好當(dāng)眾回懟。 蕭珞珩冷著臉,身體偏向江晨曦,由她與眾人辯論,沒有急著插嘴。 女眷們竊竊私語,曾嬛被曾夫人捂著嘴巴,想要聲援江晨曦都不行。 曾夫人怕她添亂,“嬛兒,且相信你曦jiejie,她不會就此任人魚rou,你若是維護(hù)她,旁人會認(rèn)為你父親是非不分,反而陷你曦jiejie于不義?!?/br> 曾嬛不理解,“為什么壞人要沖著曦jiejie?” 崔琳瑯疾步上前,“小女可替曦和公主作證,曦和公主離席去找曾嬛,她身邊跟著侍女蘭英和夏菊,且你們也看見了。” 有人反駁,“侍女可以替他二人掩護(hù)放風(fēng)。” 蘭英當(dāng)即反擊,“奴婢全程跟在我們公主身邊,敢問大人,你哪只眼睛看到奴婢在放風(fēng)?可有人證物證?” 小小一名婢女也敢懟他,氣死了,“無知婢女,大膽!” “大膽的是你!”江晨曦猛地拍掉桌上的茶盞,當(dāng)眾發(fā)火,“本宮若是真的相中世子,何須畏首畏尾,直接與世子挑明便是。” “你空口白牙栽贓本宮與世子,毀我清譽(yù)目的顯而易見,本宮有理由懷疑你受人指使,故意殺害齊侯夫人誣陷我!” “相國寺智空大師批語本宮是大周第一有福氣之人,本宮會傻到放著后半生的榮華富貴不要?換成你,你干不干?” 一席話得擲地有聲,有條有理,臨危不亂,驚起滿堂嘩然。 蕭承熠怔住,從未見過江晨曦如此激辯的一面,她不畏栽贓陷害,不卑不亢、舌戰(zhàn)群儒,與印象里的知書達(dá)理反差極大。 崔琳瑯、江晨宴恨不能替江晨曦拍手叫好,蕭珞央等一眾貴女臉色精彩紛呈。 竟無一人敢反駁江晨曦的話。 作者有話說: 第54章 委屈了他的曦兒 僵持之際, 曾少云咳嗽一聲,試圖令蕭承翊出面主持局面,奈何蕭承翊兀自陷入沉思, 并未理會他。 曾少云不得已,只好出聲打破僵局, “今日內(nèi)子生辰宴, 出了此等事,連累各位,是少云的不是, 眼下京畿衙門諸人還未到, 我等堵在偏院干站著也不是回事, 不如各位先行返回宴會廳, 容少云與趙大人商談一番,再另行通知大家,如何?” 大理寺卿發(fā)話,眾人莫敢不從。 “曾大人說的在理,吾等便先行回宴會廳等候,希望曾大人、趙大人盡快商量出對策,天色不早, 家里還有長輩等候?!?/br> 女眷們以張夫人為首, 一行人抱團(tuán)先出了偏院。 曾少云吩咐曾夫人照應(yīng)好一眾女眷, 又叫來府里下人留守偏院,不能讓閑雜人等破壞命案現(xiàn)場。 蕭珞央賴在原地不肯走, 最后還是被蕭珞珩強(qiáng)行帶去對面東廂房。 曾少云與趙策則站在偏院中間,倆人小聲探討案情。 一盞茶后, 眾人悉數(shù)退回宴會廳, 早前的熱鬧不復(fù)存在, 桌上殘羹冷炙,杯盤狼藉,味道不好聞。 府里丫鬟小廝們皆被困在園子里,與戲班及一眾賓客的隨從待在一塊,眼下哪還顧得上來收拾。 顧不上男女分席,為了安全起見,更為了互相監(jiān)督,曾少云令人移走了屏風(fēng)。 江晨曦神色疲倦,獨(dú)坐一隅,其余女眷好似不約而同孤立了她,生怕被她牽連。 唯有江晨宴與崔琳瑯始終一左一右陪在她身邊。 四周門窗大敞,臘月寒風(fēng)倒灌進(jìn)屋,帶來一片寒涼。 燭火搖曳,眾人表情凝重,誰也不敢在這節(jié)骨眼上多舌,秉著少說少錯的道理,一個個緘默到底。 蕭承翊端坐上首,視線筆直地落在江晨曦身上,眸光意味不明。 有心人目睹到這一幕,也未及多慮,畢竟宴客廳內(nèi),眾人皆忍不住打量江晨曦。 他們佩服江晨曦的鎮(zhèn)定,如若換做旁人遇到此事,必會嚇暈了過去,再不然也會被氣暈。 當(dāng)然,倘若殺害齊候夫人的兇手的確是她,又另當(dāng)別論。 面對屋內(nèi)眾人頻頻打量,江晨曦巋然不動,她擰眉,仔細(xì)回憶上輩子,她分明記得,她在尼姑庵時,齊候夫人來上過香,還與她閑聊了幾句。 為何她重生回來,齊候夫人反倒出了事,到底哪一步出了差錯? 江晨曦百思不得其解,若是蕭詢在,以他的謀略,定能幫她分析一二。 一想到蕭詢,江晨曦心里百感交集,也不知他會如何處理今晚一事,會不會怪她趟了渾水,他早前分明勸過她,讓她不要出席曾夫人生辰宴。 等等! 難道蕭詢早已猜到今日會出事? 不,不可能,他當(dāng)時明明在吃醋,擔(dān)心她與蕭承翊糾纏不清,又擔(dān)心她與蕭珞珩繼續(xù)卷入謠言中。 江晨曦閉了閉眼,頓感暈眩,身子晃了晃,嚇到了旁邊的崔琳瑯。 崔琳瑯一把扶住她,一臉擔(dān)憂,“曦兒meimei——” 崔琳瑯的驚呼聲引起宴會廳內(nèi)其余人等的矚目,眾人紛紛看過來。 有人心中不忿,小聲嘀咕,“哼,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 江晨宴耳尖,一下子捕捉到背后詆毀的人,女眷人群中某位牙尖嘴利的婦人。 他不客氣地瞪了對方一眼,斥責(zé)道:“齊候夫人死因未查明前,在座的各位皆有嫌疑?!?/br> 婦人聞言,臉色一僵,當(dāng)即轉(zhuǎn)過身去,自討沒趣。 蕭承翊拳頭握緊,下意識要起身,復(fù)又不動聲色坐下,她身邊陪伴的人眾多,不缺他一個。 半炷香后,平京府衙當(dāng)值的衙役全部出動,平京府尹薛凈之屁滾尿流地下了馬,得知太子殿下也在里面,腿一軟,差點(diǎn)跪地。 薛凈之欲哭無淚,府里面的可都是貴人,一個都不能得罪,他倒了八輩子的霉遇上這差事。 薛凈之被董瑜領(lǐng)著徑直去了偏院,他朝曾少云、趙策躬身行禮,“下官拜見——” 趙策直接打斷薛凈之的繁文縟節(jié),“薛大人別見禮了,快起來,正事要緊?!?/br> 曾少云與趙策領(lǐng)著薛凈之去了西廂房,饒是見多命案的薛凈之不禁也被倒在血泊里的齊候夫人慘狀嚇到。 跟著薛凈之而來的仵作忙提著勘驗的箱籠走上前,曾少云等人避到一旁。 薛凈之諫言,“兩位大人,是否請御史臺那邊派人過來?” 恐涉及到皇親國戚犯案,平京府衙處理不了,大理寺與刑部主官都在,再請御史中丞出面,正好來個三堂會審,最后再交由皇上定奪。 曾少云與趙策相視一眼,倆人還未搭腔,便聽到一陣由遠(yuǎn)及近、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的兒——你好端端地出席生辰宴,怎就無辜枉死了——” 國公府老夫人悲慟而來,三四個嬤嬤與齊家女眷攙扶著滿頭白發(fā)的老夫人,老夫人一甩袖子,獨(dú)自蹣跚跨過月洞門,哭得傷心絕望。 “靈素啊……你在哪里啊……你讓老身白發(fā)人送你這個黑發(fā)人啊……” 蕭珞央聽到外祖母的哭聲,忙掙脫蕭珞珩的桎梏,從東廂房里奔出來。 “外祖母!江晨曦殺害了舅母,您一定要替舅母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