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為老不尊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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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拋下一句令她心顫不已的話,“你與太子和離一事可以提上日程,朕會從旁協(xié)助?!?/br> 一盞茶后,門外傳來蘭英的腳步聲。 吱呀一聲響,蘭英推門進(jìn)屋,瞧見南邊的窗戶半敞著,一臉詫異,“咦?奴婢記得明明關(guān)上的,怎么好端端地又敞著了?奇怪。” 說完也不等江晨曦回應(yīng),便自覺走過去關(guān)上了窗。 江晨曦端坐在床榻上,手里握著蕭詢給的玉佩,唇瓣上火熱的觸感還在,她擰眉深思,不自覺摩挲玉佩上的紋路。 作者有話說: 第37章 和離 三日后, 太后不放心,再一次派人來接江晨曦入宮。 這一次,江晨曦未再推拒, 令蘭英與夏菊打包用慣的隨身物品,乘坐宮里派來的馬車, 一起趕赴寶慈殿。 寶慈殿里, 太后見到瘦到差點(diǎn)認(rèn)不出來的江晨曦,哭得傷心欲絕,拉著江晨曦, 舍不得松手。 “曦兒, 你受苦了, 都是哀家不好, 偏要去看龍舟賽事,若是哀家不去,你也不會遭此劫難……” “太后,早知惹您如此傷心,曦兒今日就不該進(jìn)宮。” 江晨曦挨著太后,柔聲勸哄,“況且, 曦兒現(xiàn)下身子已經(jīng)痊愈, 只是咳疾還未好全?!?/br> 常嬤嬤偷偷抹淚, 也幫著勸說,“娘娘放心, 老奴定把太子妃掉的rou全部補(bǔ)回來?!?/br> 江晨曦故意打趣常嬤嬤,“那嬤嬤可別曦兒養(yǎng)成小豬仔, 屆時胖得走不動道, 回頭又得被太后說?!?/br> 太后聞言噗呲一笑, 止住哭意,輕輕拍了拍江晨曦的手背,“哪就能養(yǎng)成小豬仔了?上回你墜馬,哀家接你進(jìn)宮休養(yǎng),反而還把你養(yǎng)瘦了?!?/br> 說完又重重一嘆,“不行,你這丫頭今年運(yùn)道似乎有點(diǎn)背,常嬤嬤,你即刻去奏請皇上,請相國寺智空大師進(jìn)宮一趟?!?/br> 常嬤嬤笑著應(yīng)諾,“老奴這就去!” 江晨曦不想勞師動眾,奈何架不住太后雷厲風(fēng)行,有心想叫夏菊攔人,常嬤嬤眨眼間就跑了出去。 不到一盞茶功夫,常嬤嬤便得了圣上應(yīng)允的消息返回。 當(dāng)日,御膳房送來一桌藥膳,太后親自監(jiān)督江晨曦用膳,江晨曦硬生生用了兩碗飯才被放回暖閣。 盛夏酷暑,她身子未徹底痊愈,太后不準(zhǔn)她住水榭,特地把暖閣重新收拾了一番給她入住。 又怕她熱著,還命宮人搬來冰塊放在暖閣門口的水缸里,每半個時辰一換。 每日早晚太醫(yī)來例行問診,開了各種調(diào)理身體的藥方,御膳房精心烹飪的藥膳頓頓不落。 七日過后,江晨曦臉上漸漸有了血色,然而心里懸著事,一直未解決,夜里睡得總是不得安寧。 她不能仗著太后疼她,一直賴在寶慈宮里不走,另外,她進(jìn)宮七日,竟未與蕭詢碰上一面。 蕭詢的按兵不動,總讓她一顆心不上不下,仿若飄在半空中。 第二日江晨曦向太后提出告辭,太后不允,“智空大師云游還未回京,你且安心住下,一切等智空大師回京再說。” 江晨曦不愿拂了太后的好心,繼續(xù)賴在寶慈殿里。 期間,后宮妃嬪、蕭錦儀等人紛紛過來探望,她們見到人時才知曉先前江晨曦為何避而不見。 蕭錦儀心疼道:“太子妃受苦了,瞧這腰,都快瘦沒了?!?/br> 張貴妃等人紛紛附和。 太后怕人多煩著江晨曦,沒讓眾人久待,拿太醫(yī)的叮囑把眾人攆走。 一眾妃嬪無不羨慕嫉妒,私底下也在猜測,江晨曦護(hù)駕有功,得了許多賞賜,卻還未被正式冊封。 “太后邀請了相國寺的智空大師進(jìn)宮,智空大師云游未回,許是要等智空大師看一看再說?!?/br> “看八字?” “應(yīng)該不是,當(dāng)年欽天監(jiān)合過太子妃與太子殿下的八字,若真有什么名堂,也不必等到今歲。” “別猜了,圣上的心思豈是我等輕易猜到的?!?/br> 宮里女人多,閑言碎語一傳十、十傳百,一時間謠言四起,說什么的都有。 太后的態(tài)度也有所奇怪,擱往常,太后一定會主動提及此事。 ———— 傍晚時分,姜德一親自來寶慈殿傳話,皇上要過來用膳。 江晨曦還有一聲半聲咳嗽,怕傳給太后,自那天太后盯著她用膳后,她一直單獨(dú)用膳。 今晚,她也不例外。 太后并未要求她今晚一道與他們用膳,相反還叮囑她早點(diǎn)休息。 江晨曦若有所思,乖巧應(yīng)下。 為了不吵到江晨曦,晚膳特地擺在寶慈殿水榭旁的西配殿里。 席間就蕭詢與太后倆人,二人食不言寢不語,用完晚膳,洗手漱口,待上了茶,太后才屏退伺候的閑雜人等,只留了姜德一與常嬤嬤。 “皇帝,哀家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是不是早就察覺曦兒與太子貌合神離?” 蕭詢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嗯。” 一聲毋庸置疑的‘嗯’透露蕭詢聽到了這些日zigong里的傳言,或許其中不泛他的手筆,沒他的縱容,后宮妃嬪哪能安生到今日。 太后自嘲一笑,“怪不得,曦兒此番立了大功勞,你只字不提要給她正式冊封,先前你答應(yīng)我祭祀大典過后,之后又那四國使節(jié)求取公主搪塞我?!?/br> 說到此處,太后不免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瞪向坐在對面的人。 “若哀家今晚不挑明,皇帝打算就這么拖下去?” “那倒未必?!笔捲兎畔虏璞K,一本正經(jīng)地道:“母后,當(dāng)長輩的總以為給了晚輩最好的,但其實(shí)晚輩無法拂了長輩的意愿。” 錯點(diǎn)鴛鴦譜造成人間多少癡男怨女,戲折子、話本子里說不清的此類故事。 太后握緊手中轉(zhuǎn)動的佛珠,眼神意味深長,“哀家看出來了,皇帝其實(shí)是為了自己說話?!?/br> 蕭詢眸光一頓,他自以為他與江晨曦私下往來一事隱藏得很好,除卻身邊親近的人沒瞞著。 太后發(fā)現(xiàn)了? 太后耳不聾眼不花,把蕭詢尷尬不自在的模樣納入眼底,哼了一聲,“怎么,被哀家說中,心虛了?” 蕭詢抬手摸了摸鼻子,苦笑,“您不妨直說,無需試探朕?!?/br> 發(fā)現(xiàn)了也罷,遲早要面對,紙終究包不住火。 大不了他多費(fèi)點(diǎn)心思哄一哄那丫頭,且以太后護(hù)犢子的脾性,她老人家未必不同意他與江晨曦在一起。 太后把佛珠擱在桌面上,起身走向一側(cè),墻面上掛著先皇的畫像,她不經(jīng)常來這處配殿,偶爾過來對著畫像說道幾句。 “先皇指婚你與玉瑤,你們二人相敬如賓,你對太子不夠疼愛,無非是聽信那些捕風(fēng)捉影的話?!?/br> 蕭詢抬眸,視線順著太后手指的方向掃去,先皇四十歲時的畫像,他的容貌是三位皇子中,與先皇最肖似的。 “十年前,宮里都傳玉瑤與薛邵有私情,就連蕭錦儀也跟著發(fā)瘋,薛邵死后,她瘋狂尋古籍殘卷為幌子,偏生要找出玉瑤與薛邵茍且的書信證據(jù),簡直荒誕滑稽。” “別以為哀家不知道她去了芙蕖山莊,那芙蕖山莊先皇在世時便已建好,玉淵湖三字乃先皇親筆手提,與玉瑤有何干系?荒繆!” 太子生母,已逝孝敬皇后閨名曾玉瑤,薛邵乃大長公主蕭錦儀駙馬。 原來太后說的是此事,倒是他多慮了。 殿內(nèi)無旁人,只有常嬤嬤與姜德一,倆人皆歷經(jīng)兩朝的老人,眼觀鼻鼻觀心,候在一旁,默默無聲。 蕭詢輕咳一聲,“母后,關(guān)起門來咱母子說體己話,若是孝敬與薛邵有私,太子——” “不許 !也不能!” 太后疾言厲色打斷蕭詢的話茬,她轉(zhuǎn)身瞪著蕭詢,“大周開國至今,歷經(jīng)風(fēng)雨飄搖,內(nèi)外動蕩,如今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富明安,哀家年紀(jì)大了,不想再折騰這些事?!?/br> 一旦假設(shè)成真,蕭詢豈會不知此事會卷起千層巨浪。 “您不擔(dān)心正統(tǒng)?” “皇帝,你那兩個哥哥,呵,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太后重新落座到蕭詢對面,苦口婆心道:“蕭鉉蟄伏于秦州,一子一女雖留在平京伺候外祖,得了淡泊以明志的美名,你確信他們沒妄動過?” “蕭朔封地在甘州,甘州地廣人稀,與邊境三國相鄰,他一旦起了叛變之心,會不會當(dāng)先聯(lián)合蕭鉉?” 先帝共生有三子一女,蕭詢排行第二,老幺安親王蕭炫、老大平親王蕭朔,以及大長公主蕭錦儀。 四人中唯有蕭詢乃太后嫡出,其余皆是后妃所出。 蕭錦儀一族自是不談,蕭鉉與蕭爍背后的世家貴族暗地里盤踞多年,盤根錯節(jié),勢力之大。 “張家權(quán)勢滔天,張貴妃注定不能懷有龍嗣,偌大的后宮妃嬪,你看上眼的無非就那幾個,待孩子出生,再拉扯大,哀家早已入土。” “哀家舍不得的不是蕭家的榮華富貴,哀家不想再起戰(zhàn)火,生靈涂炭?!?/br> “太子是不是正統(tǒng)又如何,他為人處世盡管有所欠缺,不過你交代他辦的差事,他皆辦得漂亮,無非就是一頭載在了盧家庶女身上?!?/br> “曦兒賢良淑德,由她生出來的子嗣,潛移默化教導(dǎo)下,將來勢必不會長歪——” 太后分析的利弊皆說到了點(diǎn)上,可謂算準(zhǔn)了一切。 別看太后常年蝸居寶慈殿,不問政事,實(shí)際上她老人家耳聰目明,對京城各家實(shí)力了如指掌。 奈何人的感情不在謀算之內(nèi)。 蕭詢卻打斷太后的話茬,“母后,當(dāng)年這樁婚事乃皇后定下,里面文章你我皆知曉,眼下他們沒有感情,也沒有孩子拖累,和離對他們而言最好不過。” 和離。 太后臉色一變,沉默不語。 蕭詢也不急,慢悠悠煽風(fēng)點(diǎn)火,“太子在那孩子眼皮子底下把盧家庶女帶進(jìn)府里廝混,也就是天家,換成尋常人家,當(dāng)正妻的早就帶娘家人去鬧?!?/br> 太后凄然一笑,“我本想有我照應(yīng)著,在我眼皮子底下,曦兒即便得不到承翊的寵愛,起碼榮華富貴有了,現(xiàn)如今你說的話倒提醒了我,這人吶,一輩子太長,如果不快樂,也會郁郁而終?!?/br> “曦兒救了哀家的命,她雖沒只字未提,但哀家知曉她心里的想法,哀家不愿她整日悶悶不樂,既如此,不如順了她的心。” 痛定思痛,太后最后拍板做主,“和離可以,不過得由曦兒主動提出,曦兒和離后,我就收她為孫女,賜封號?!?/br> 老太太偏心偏到嗓子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