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為老不尊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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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些夢是否是真的,抑或是預(yù)兆,她既已夢見,豈能坐以待斃? 三年時間太久,變數(shù)太多,正好趁著堂哥盧春山在平京開船坊做生意之際,早點上京,早做安排。 第6章 興師問罪 暮色四合,江晨曦回到府里不久,蘭英從院子里踏進來,一臉忐忑不安,“娘娘,殿下回府了?!?/br> 江晨曦臉不紅心不慌,穿著寬松的鵝黃長袍,端坐在梳妝臺前,任由映雪替她擦拭剛洗凈的長發(fā)。 如果是府里其他下人通傳,意味著蕭承翊并不會踏入清茗苑,此時由蘭英來傳,想必是受了蕭承翊本人的差遣。 想讓她向往常那樣主動去前院見他,想得忒美。 經(jīng)歷過夢里那些事,她對蕭承翊的感情逐漸淡化,一夜之間消失不太可能,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到底是她情竇初開時,一眼喜歡上的人。 “蘭英,你去告訴殿下,就說我累了,倘若殿下有要緊事相商,便懇請他移駕至清茗苑。” 蘭英與映雪面面相覷,她們家小姐怎么了?不是一直期盼能和殿下多相聚? 蘭英滿肚子不解,映雪朝她眼神示意,令其不要多舌,蘭英只好按捺疑慮,應(yīng)諾離開。 待蘭英走后,映雪拿起梳篦替江晨曦梳理擦干的長發(fā),試探地問,“主子,要不要奴婢給你重新梳妝?” “不用,就這樣披著?!?/br> 江晨曦知曉映雪擔心什么,安撫道:“殿下不會過來,即使他過來,那又如何?他還能治我失禮之罪不成?此處是內(nèi)宅居室,又不是殿前。” 映雪無言以對,相反還覺得她家娘娘辯駁得句句在理。 一刻鐘后,蕭承翊披著一身冷霜踏入江晨曦居住的清茗苑,他還未來得及換下進宮穿的朝服,行走間似乎有些氣急敗壞。 江晨曦一抬眼便捕捉到蕭承翊眼里一閃而過的嫌惡。 當今圣上英武非凡,已逝皇后美若天仙,蕭承翊繼承了二人的優(yōu)點,端的是一表人才,否則江晨曦上輩子也不會對其一見鐘情,一見難忘,以至于最后郁郁而終。 圣上是出了名的冷面帝王,賞罰分明,治下嚴謹,據(jù)傳甚少貪念美色,可惜圣上的好品德,眼前這位并沒有遺傳到。 出嫁前,江如海告誡她伴君如伴虎,帝王心思難猜,太子是一國儲君,她在太子府切不可恃強凌弱、更要恪守本分。 一個月前,蕭承翊若是主動來清茗苑找她,她定然會欣喜、激動,期盼能和他多聚一刻。 此刻? 抱歉,她只想拿刀劃破他偽善的臉。 江晨曦沉住氣,施施然起身,例行躬身問安,“不知殿下駕到,妾身有失遠迎,還請殿下責罰。” 語氣不咸不淡、不冷不熱,規(guī)矩無差錯。 蕭承翊貼身太監(jiān)黃三全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他慣會察言觀色,瞅著屋內(nèi)氣氛不對,他沒敢跟進來,還不忘示意門口伺候的丫鬟們下去。 小丫鬟們見狀,魚貫而出。 蕭承翊環(huán)視一圈,視線落在披散著長發(fā),穿著不甚體面的江晨曦身上。 他面露譏諷,眸光冰冷,語氣寒涼,“小侯爺?shù)幕槭?,你在祖母面前推薦你江家族妹,是也不是?” 江晨曦眸光一變,心里冷笑,喲,興師問罪來了。 忽而醍醐灌頂,混亂的線團慢慢理清,許是她的軌跡發(fā)生改變,從而讓一些端倪提前冒了出來,原來這時候,蕭承翊就和盧柳在她眼皮子底下勾搭起來! 她上輩子蠢得要死,一點兒都沒發(fā)現(xiàn)。 女子出嫁從夫,蕭承翊貴為一國太子,若無意外將來勢必榮登大寶,他想要納人進府,她無權(quán)過問,只要帝后恩準就行。 待到那日,她自然也能做到以禮相待,恪守規(guī)矩,但眼下盧侍郎家的那位庶女卻不行。 她心眼小,容不得愁人在自己的地盤上作妖。 太子殿下突然發(fā)難,蘭英和映雪面色倏地一變,倆人立即跪下求饒。 “太子殿下息怒——” “蘭英、映雪,你們先出去?!?/br> 江晨曦出聲阻止她們,示意她們先出去,蘭英躊躇不敢,映雪見太子殿下不曾阻攔,忙拉著蘭英,疾步躥出房間。 迄今為止,這是蕭承翊第一次質(zhì)問她,往日相敬如賓,半句廢話都沒有。 許是仗著太后撐腰,江晨曦竟也不怕蕭承翊發(fā)怒,她不卑不亢,沒急著回話,移步至圓桌旁,替自己斟了一杯茶。 一杯涼茶下肚,她腦子冷靜了些許,“殿下,你是以什么立場來問我?”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強,京城世家貴婦都以為江晨曦耍的是陰謀,其實不然,她玩了一手陽謀。 她大大方方提了出來,太后應(yīng)允,江蕙蘭同意,忠勇侯老夫人欣然歡喜,還狠狠陰了一把盧家人,可謂一舉多得。 立場? 江晨曦的態(tài)度、應(yīng)答方式皆令蕭承翊驚訝,他印象中,江晨曦幾乎從未與他紅過臉,更不用說眼下略帶強勢的語氣。 成婚三年,蕭承翊不曾正眼瞧過她,印象中,她安靜內(nèi)斂,而眼前的她,仿佛換了一個芯子,敢公然與他叫板。 暫時忽略心里一閃而過的詭異想法,他開門見山追問,“你可知小侯爺有喜歡的人?你這樣亂點鴛鴦——” “殿下,臣妾糊涂了。” 江晨曦不疾不徐截住蕭承翊的話茬,“那天在山莊,徐老夫人當著太后的面,親自表明小侯爺沒有婚約對象,也無心儀的女郎,還說平京豪門貴胄嫌棄王家寡婦多,沒有哪家千金愿意把掌上明珠嫁過去,遂懇請?zhí)笞鲋髦富?。?/br> “太后讓我列出平日里較為熟絡(luò)的未婚女郎名單,我依言把人列了出來,僅此而已?!?/br> 話雖如此,江晨曦依然撇不開嫌疑。 蕭承翊指出其中破綻,“那為何單是你們江家姊妹?” 江晨曦眨了眨眼,瞬間淚盈于睫,淚珠要落不落,“殿下,臣妾冤枉,徐老夫人曾經(jīng)看中的幾戶京官千金,都曾當面拒了媒婆,我的兒時玩伴都在青州,一時半會兒讓我列人選,我只能委屈我江家女郎?!?/br> 蕭承翊自然知曉整個流程,山莊里有他安排的眼線,“你為了江家,沒在其中撮合?” 江晨曦失笑,“殿下高看我了,我既不是我堂姐的父母,也不是媒人,更與小侯爺只有一面之緣,何來撮合一說?” “再者,我比誰都希望我的族姐族妹婚事順遂,姻緣美滿?!?/br> 言外之意,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婚約不見得好,就好比,她和他。 蕭承翊一噎,一時間反駁不了江晨曦。 他定定地瞧著她,似要窺視她內(nèi)心真正的想法。 江晨曦視線不躲不閃,故作楚楚可憐地回視他。 原來,對一個人放下執(zhí)念后,真的很容易,只不過是以生命的代價換來的清醒。 女子眸光沉沉,態(tài)度不卑不亢,又一副被人冤枉,滿臉委屈模樣,竟叫蕭承翊一時間找不出她的破綻。 最后他甩袖離開,離開前拋下一句話,“今晚倒是小瞧了曦妃,口才如此了得。” “小姐,太子殿下有沒有為難你?!”蘭英倆人一進來,就迫不及待地圍著江晨曦問長問短,生怕她們小姐受了委屈。 江晨曦搖了搖頭,“無妨,太子雖不喜歡我,卻不會對我動手?!?/br> 作為丈夫,蕭承翊不合格;作為太子,蕭承翊勤勉,恪守職責,甚少打罵府里的下人。 再者,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爹再不濟,好歹也是禮部侍郎,不是白拿俸祿的。 蘭英小聲嘆氣,“我家小姐這么好,太子殿下為何——” “蘭英,慎言!”映雪即刻制止蘭英,打發(fā)她去倒水,別惹小姐傷心。 蘭英自知失言,小心翼翼地瞥向江晨曦,“小姐,對不起,奴婢——” “這世間,不是我好就該所有人都愛慕我的?!苯筷厣焓秩嗔巳嗵m英的腦袋,打趣道:“現(xiàn)在說得再多,你也不明白,待將來你自己遇到便能體會?!?/br> 想當初,她一腔心意,卻付之東流。 期間,太后與江如海也曾隱晦提醒她,讓她主動點,女兒家溫柔體貼,自然能使夫君滿意。 可她主動那次,還未來得及寬衣,蕭承翊便冷著一張臉,嘲諷她,“江氏,我對你沒感覺?!?/br> 無疑是狠狠傷了她的自尊心。 自那以后,她的熱心腸被他的冷漠一點點冰凍,不敢再亂來,只能靜靜守著他,指望有朝一日能得到他的青睞。 而今,她只想找機會與他和離,離他遠遠的,和離之后,回到外祖家所在地青州,她守著鋪子,不用伺候男人,瀟灑過下半生,妙哉。 蕭承翊帶著一身煞氣踏進前院。 黃三全機靈地斟茶,“殿下,膳房那還備著夜宵,要不要奴才——” “不用,去叫人備水,我要沐浴。”蕭承翊無甚胃口,一想到適才江晨曦一反往常的態(tài)度,他心底隱隱萌生出一股揮之不去的躁意。 像是一直不以為意的人忽然脫離了把控,朝著未知的地步發(fā)展。 等等,哼,指不定又不是江晨曦耍的詭計,以為如此就能吸引他的注意力,簡直癡人說夢。 “好嘞,奴才現(xiàn)在就去。”黃三全身形伶俐地躥了出去。 蕭承翊走到書桌后,背靠椅子,他伸手擰眉,心里計算著時日,忽又展顏一笑,短則十日,慢則月余,他就能見到柳兒了。 第7章 伴君如伴虎 這夜,蕭承曦輾轉(zhuǎn)反側(cè),江晨曦一夜好眠。 翌日,江晨曦獨自用完早膳后,便令門房備車,領(lǐng)著映雪蘭英去京郊的御苑,大哥江晨宴近日在御苑當值。 江晨宴任職于禮部主客清吏司,六品主事,專門負責招待外邦使節(jié)。 三月下旬乃是大周天地祭祀,每年祭祀前夕,番邦使節(jié)皆趁此機會進京,美其名曰進行禮儀習俗交流,實則不乏締結(jié)秦晉之好意圖。 上輩子,江晨宴被人陷害,扣了一頂通敵叛國的罪名帽子,蕭承翊借此要挾她,令她乖乖配合被休,她還不能向太后求情。 她削發(fā)入了尼姑庵,父親江如海大概覺得她丟盡了江家的臉面,從未去庵堂探望她,江晨宴被發(fā)配至甘州,也沒法來幫她。 繼母小曹氏壓根不顧她的死活,以至于她被盧柳劃花了臉,在尼姑庵里自生自滅。 憶起前塵往事,江晨曦心思沉沉,映雪聰慧機靈,摁著幾度想開口的蘭英,一起繡帕子。 期間,她們在城門口遇見一行人打馬游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