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他為老不尊 第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劍尊冷酷無情、穿成真假少爺?shù)暮髬孾綜藝]、穿越異域之緣起不滅、工具貓貓她罷工了、難纏、帝瑪塔的夏天、情傾噬血魅獸、妖精王的新娘、釀醋(1v1寵文,高H)、老師,想太陽了(1V1 H)
罷了,昨日一事,姑且算作意外。 蕭詢不回應(yīng),太后也不惱,自己的兒子什么德性,她自己門清。 一碗粥剛喝完,還未來得及閑話家常,內(nèi)伺頭子姜德一尋了過來,一見面就哭天搶地,“唉喲,皇上,老奴總算找到您了,您還是回宮吧,貴妃娘娘她……” 蕭詢眼皮子也不眨,任憑姜德一抹淚哭訴。 顯然習(xí)以為常。 太后不耐煩聽姜德一嘮叨后宮爭風(fēng)吃醋那些事,臉色一擺,攆他們離開。 蕭詢向太后告辭,領(lǐng)著姜德一出了梅園。 四下無人,蕭詢一揮右手,隱身在周圍的李衛(wèi)猛地竄了出來。 姜德一被神出鬼沒的李衛(wèi)嚇了一跳,“呵——小李子!你下次再跳出來,記得跳咱家左邊——” 李衛(wèi)沒搭理啰嗦聒噪的姜德一,朝蕭詢叩首,“皇上。” 蕭詢招手示意李衛(wèi)靠近些,李衛(wèi)湊過去,蕭詢壓低嗓音問了他幾句,李衛(wèi)恭敬回答。 姜德一眼珠轉(zhuǎn)個不停,奈何聽不見,他也不敢上前打聽,忍著好奇,老實在邊上候著。 待蕭詢吩咐完任務(wù),李衛(wèi)神出鬼沒消失后,姜德一才厚臉皮追上去,“皇上,您下次出宮還是帶著老奴吧,沒人在您身邊伺候,老奴不放心——” “姜德一,你若再敢廢話,朕就罰你禁言一刻鐘?!笔捲円痪湓捲蚁?,姜德一立馬閉嘴,一臉委屈地跟在蕭詢身后。 梅園里,常嬤嬤把過了溫水的手帕遞給太后,“主子,皇上對您孝心可鑒,南邊來的兩大筐櫻桃都先緊著您跳?!?/br> 太后冷笑,接過帕子擦拭嘴角,“你別為他說好話,我自個肚子出來的,我豈不知他是什么性子?他呀,被后宮里那群女人搞煩了,跑我這躲清靜,回頭利用完又把我扔一邊,不孝子!” 常嬤嬤笑而不語。 主子隨口一說,下人聽聽就行,不需要與之辯駁。 “皇上日理萬機(jī),每天處理政務(wù),乃是我們大周黎明百姓的福氣。” “這話到不假,就是皇帝子嗣太少,還是多開枝散葉的好。” 蕭詢子嗣稀少,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太子蕭承翊是已故皇后所生,長公主蕭承妤是已故容妃所生,蕭承翊娶了禮部侍郎江家幼女,蕭承妤則擇了去歲狀元郎入贅,駙馬去歲外放南疆,長公主夫唱婦隨,羨煞平京一眾未婚貴女,可謂外人眼里的神仙眷侶。 去歲每逢母子二人論及子嗣話題,常常不歡而散。后來太后干脆眼不見為凈,跑來山莊禮佛,心境開闊不少,也不再提及此事,母子關(guān)系又親近了。 蕭詢走后不久,東宮那邊的消息傳了回來。 回話的人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一直沒合房,平日里太子殿下公務(wù)繁忙,回府邸也不住在一起,倆人甚少見面?!?/br> 太后眉心微蹙,常嬤嬤打發(fā)人離開。 “李太醫(yī)昨晚替太子妃問診,私下也對老奴透露了一點(diǎn),恰巧對上?!?/br> 太后拍了拍桌面,“當(dāng)初定下這門婚事,我心里其實不樂意,倒不是覺得曦兒配不上承翊,當(dāng)年承翊看上盧侍郎家的庶女,被皇后棒打鴛鴦,緊接著就把曦兒賜給承翊,皇后臨終遺言,我能跟死人爭嗎?!” “雖說守孝三年,但那是明面上對外,私底下關(guān)起門來,旁人能耐他們?nèi)绾??!?/br> “養(yǎng)一只狗,三年都養(yǎng)出感情來了,何況曦兒賢良淑德,外貌也不俗,太子當(dāng)真冷心冷情!” 太后甚少動怒,常嬤嬤連忙安撫寬慰,“主子,奴婢知道您心疼太子妃,奴婢說句不該說的話,不如趁著他們沒圓房,讓太子殿下出一份和離書,您再擇一良人賜婚給太子妃?” 太后嘆氣,“你以為我不想?曦兒那丫頭看著溫婉大方,實際上認(rèn)死理,她心里念著承翊,她不主動開口求我,我豈能擅自斷了她的姻緣?!?/br> 常嬤嬤把手里的茶遞過去,“太后,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在宮里面,沒有孩子日子可不好過。” “這宮里,沒有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碧蠼舆^茶盞,掀開蓋子,抿了幾口潤嗓子,“曦兒溫婉得體,恪守本分,承翊不會太過為難她,他們倆頂多相敬如賓?!?/br> 話都說到這份上,常嬤嬤也不好多說。 太后眺望窗外,嘀咕了一句,對不起她的老姐妹。 自古以來,女以夫為天。 有她看著,日后承翊榮登大寶,也不絕會虧待曦兒,得不到丈夫的寵愛,做個統(tǒng)管后宮的皇后也好。 第4章 設(shè)局 “你千真萬確看到圣上領(lǐng)著姜公公走了?” 荷花苑里,江晨曦穿著淺青色窄袖便裝,端坐在書案前寫字,一旁的映雪在幫忙撥珠算,蘭英進(jìn)來前片刻,主仆倆在算賬。 “千真萬確!”蘭英把藥碗擱在敞開的窗戶旁,任其自動降溫,“我去廚房煎藥,正好撞見姜公公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追在圣上身后,圣上還罰他禁言呢?!?/br> 蘭英還故意扮作姜公公委屈的模樣,逗得映雪都忍不住笑。 江晨曦沒心思笑,蕭詢走了,出乎意料地快,神出鬼沒似的。 也好,她終于可以放下吊著的一顆心,待過幾日,蕭詢說不定就能忘記此事,畢竟國事繁忙。 惹她煩惱的人一走,江晨曦心情不免松快幾分,“映雪,先不忙做這些,快來替我梳妝,我要去見太后?!?/br> “喏?!庇逞﹦幼餮杆伲褦傞_來的賬簿妥帖收起來。 蘭英見狀,忙不迭上前幫忙,“主子,您得先把藥喝了?!?/br> 江晨曦走至窗邊,伸手碰了碰藥碗,碗壁還很燙,她抬頭眺望窗外,心里估算著時辰,端著托盤腳步一轉(zhuǎn)去了洗臉架旁,粉色圓口大瓷盆里正好盛著半盆清水。 蘭英眼尖,哎喲一聲,“主子,李太醫(yī)特地叮囑千萬不能用涼水降溫,否則失了藥性,您快放下,我來想辦法?!?/br> 江晨曦失笑,她自己的身體她心里有數(shù),哪里就那么嬌貴? “無妨,你且去給我拿來含香丸。” 世家閨女出席重大宴席時,人手備一份含香丸,以防與人說話時,用了飯菜后口氣不好聞。 蘭英只好應(yīng)諾,乖乖前去取東西。 一刻鐘后,江晨曦留下蘭英在荷花苑照應(yīng),領(lǐng)著映雪去梅園向太后請安。 太后見她過來很是高興,一直拉著她的手,對她噓寒問暖。 “瞧著清瘦了些,別學(xué)京里那些未婚女郎追求瘦為美,女子還是豐腴點(diǎn)好看?!?/br> 太后的疼愛令江晨曦動容,換作以往,她不敢太過撒嬌,如今僥幸重活,她摒棄被世人奉為圭臬的賢良淑德,只想好好肆意活一回。 她垂首靠在太后膝頭上,一臉孺慕,“曦兒謹(jǐn)記太后教誨?!?/br> 太后心有訝異,這丫頭素來端莊得體,即便待字閨中時也不曾做出如此小女兒嬌態(tài)。 聯(lián)想到昨夜查到的事,再加上這孩子生病剛好,她許是心里有委屈,借此撒嬌呢。 太后并不反感,相反很是欣喜江晨曦的改變,年輕女郎本該朝氣蓬勃,何苦學(xué)她們這群老人,時刻都得端著。 常嬤嬤笑著搬來菖蒲墊子,“地上涼,太子妃身子剛好,千萬別再凍著?!?/br> “曦兒謝過嬤嬤?!苯筷貜纳迫缌鞯亟恿诉^來,映雪跪坐在旁,幫忙整理江晨曦的裙擺。 倆人閑話家常沒多久,下人通報忠勇侯老夫人尋了過來。 江晨曦起身想避開,被太后留了下來,“無妨,不是什么要緊事?!?/br> 正中下懷。 忠勇侯老夫人徐瑛年約六旬,對方穿著淺紫色長襖,精神矍鑠,由貼身嬤嬤攙扶進(jìn)來,“老身叩見太后娘娘——” 徐老夫人見到江晨曦也在場,立即跟著拜見,“太子妃娘娘?!?/br> 饒是以前,江晨曦對京城勛貴世家的命婦們都會側(cè)身接受跪拜,近日,她端坐在椅子上不動,端是氣勢十足。 “老夫人安康?!?/br> 太后看得心里歡喜,暗忖這丫頭總算有了長進(jìn),端起了一國太子妃的架勢。 寒暄一番后進(jìn)入主題。 徐老夫人昨天來找太后指婚,為的是她的愛孫——小侯爺王靖康。 忠勇侯一脈世代賢良,兒郎大多戰(zhàn)死沙場,現(xiàn)如今唯一的獨(dú)苗嫡長孫要去參軍,徐瑛舍不得,想讓長孫先成家后立業(yè),指望孫媳婦懷了身孕才愿放人離開。 “京里世家千金閨秀不少,可礙著我們侯府‘男郎活不長’的名聲,竟沒人愿意敢嫁,老身也是迫不得已,斗膽特來請?zhí)竽锬镒鲋鳌!?/br> 太后倒是沒推諉,一來不看僧面看佛面,徐老夫人都主動求上門來,忠勇侯府的面子肯定要給;二來徐老夫人為人識趣,提出的要求合情合理。 況且將心比心,為人父母自是希望子女婚事美滿。 “老夫人,你的苦楚,哀家理解,依哀家看,小侯爺一表人才,文武雙全,該是有許多女郎青睞才對。” 提及自家嫡孫,徐老夫人苦笑,“不怕太后和太子妃笑話,靖康頑皮,平日里不是泡在書院里就去看他二舅校場點(diǎn)兵,指望他開竅,主動結(jié)交女郎,老身躺到棺材里也未必能等到那一天?!?/br> 江晨曦適時開口,“老夫人快別這樣說自己,曦兒瞧你長命百歲呢?!?/br> 徐老夫人聽罷,心里熨帖。 旁人真心實意夸贊還是逢場應(yīng)承,她自然能察覺出來,外界傳言太子夫婦貌合神離,太子妃不受寵,眼下瞧著倒不像那回事。 太子妃笑容溫婉,雙眸神采飛揚(yáng),端的是佳人翩翩,百戰(zhàn)如鋼的兒郎也能被化成繞指柔。 “太后娘娘,老身真當(dāng)羨慕您,瞧瞧太子妃娘娘多會哄人?!?/br> “呵呵,老夫人也不必自謙,哀家瞧你精神頭確實不錯?!?/br> 太后很是受用徐老夫人的夸贊,“常言道婚姻大事,蓋由媒妁之言、父母做主,人選我得仔細(xì)觀望,既不能委屈別人家的掌上明珠,也不能委屈你家孫兒?!?/br> “有太后這句話,老身死也瞑目?!?/br> 徐老夫人熱淚盈眶,又要起身叩謝,太后示意常嬤嬤攔著,“在此地?zé)o需謝來謝去,忒無趣。” 太后留了忠勇侯老夫人用午膳,午膳后忠勇侯老夫人下了山,無旁人在,太后問江晨曦可有意向人選。 這一問,用意頗深。 忠勇侯一脈世代忠良,江如海時任禮部侍郎,官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又是文官,江晨曦雖已嫁給太子,然一日未誕下子嗣,終是地位不穩(wěn)。 太后不能替江晨曦?fù)窝惠呑樱热艚矣信栽讣奕胫矣潞罴?,江、王?lián)姻,對江晨曦百利無一害。 江晨曦與太后想到一塊去了。 其一,她與太子和離后,不出意外,江家待字閨中的女郎一時半會兒無人問津,與其那時被人扣一項罪名,倒不如趁現(xiàn)在,能安排訂婚的就先安排。 其二,蕭承翊惦記的那位,工部侍郎盧大人的庶女盧柳,其嫡親meimei對王靖康心生愛慕,她當(dāng)年被抓花了臉,得知小侯爺娶了那位,但是不是良配,她不清楚。 既然蕭承翊與盧柳聯(lián)手惡心了她,她定然不介意先下手為強(qiáng)。 深思熟慮后,江晨曦緩緩開口,“太后,曦兒厚臉自薦,我二叔家的蕙蘭堂蕙心蘭質(zhì),為人良善,早兩年已然幫叔母處理家中大小事務(wù),且蕙蘭堂姐比小侯爺大三歲,或許堪為良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