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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桐花輓歌在線閱讀 - 6-5

6-5

    賀鈴在樓梯間狂奔,飛速下到一樓,離開教學(xué)大樓時連打傘都省去,直衝進雨幕中。急而強的雨勢拍打在身上,眨眼間就將她淋濕得徹底,整個人彷若剛從水中上岸。

    不停落下的雨水讓她幾乎睜不開眼,雙睫反射性顫抖彈開水珠,仍是落了不少在臉頰上,只是她分不出其中究竟有多少是她沒忍住的淚水。

    圖書館后方有個存放舊物的倉庫,鮮少有人造訪,李盈盈說季桓逸就在那里。

    愈是靠近,賀鈴的心跳就愈大聲,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強烈的刺痛感,當(dāng)建物的樣貌在暴雨中逐漸清晰,另一人的身影率先映入眼中。

    葉子墨蜷縮在倉庫簷下,淚水覆面,出神看著水珠接二連三落下,不顧雨水洇濕褲腳,而他出現(xiàn)于此,便已將他也牽連其中的訊息傳達給賀鈴。少年見了她,立刻從神游中驚醒,胡亂抹掉臉上的水漬,態(tài)度慌張而恐懼。

    「賀、賀鈴……」

    「季桓逸在哪?」

    即便知曉怯弱的他是受到脅迫指使,想到季桓逸的遭遇,賀鈴仍給不了好臉色,口氣極盡寒涼。

    葉子墨低下頭,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在倉庫后面?!?/br>
    她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葉子墨,逕直越過他向后方跑去。

    季桓逸倒臥在倉庫后門前抱著雙臂抽搐不止,臉色慘白猙獰,額際冷汗涔涔,身旁散亂著幾個透明包裝,上頭還殘留些許粉末。

    雷聲大作,來的路上做的心理建設(shè)在此刻全數(shù)崩塌,眼淚再度衝破防線,哭喊聲被掩蓋在轟隆雷鳴之后。

    在她于圖書館和同學(xué)笑鬧時,季桓逸正被李盈盈與不知哪里來的朋友欺負(fù),攝入從張慎那兒偷拿來的毒品,而她甚至在多日之后才得知這件事。

    如果她早一點看出那張遺失的卷子背后的陰謀,是不是就能及時阻止這一切?如果當(dāng)初沒有接受季桓逸的幫助,他是不是就不會被李盈盈盯上?

    賀鈴在季桓逸身側(cè)蹲下,將他擁入懷里。

    一隻手撫上她垂落的長發(fā),安撫似地順著,季桓逸從混沌的意識中取回部分控制權(quán),伸手拭去她的眼淚,扯出一個微笑,蒼涼的笑刺痛了賀鈴的心。

    她將季桓逸抱緊,在雷雨交加的春寒之日,失聲痛哭。

    ……

    季桓逸染上毒癮的事,除相關(guān)人士外沒有第三方知道。

    儘管將此事報告師長或警方后應(yīng)會得到適當(dāng)?shù)奶幹茫?dāng)時仍是少年的他們連同儕的欺凌都無力反抗,又怎么有勇氣面對染毒這般重大的事?何況事情一旦曝光,受到影響的將不再只是他們幾個,整個校園都將籠罩在陰影中,尤其是將進入備考狀態(tài)的二年級與畢業(yè)在即的三年級。

    那是賀鈴唯一一次對季桓逸發(fā)脾氣,說他都已經(jīng)自顧不暇又何苦再考慮別人,儘管她心里明白季桓逸就是這樣體貼、善良,不然她如今仍會在李盈盈的欺凌下掙扎,但有時還是希望他能多為自己想一點。

    不過,不說出來的主要原因,是季桓逸不想看見父母兄長知道他染毒后傷心欲絕的模樣,他認(rèn)為僅是輕微成癮,堅信自己能靠意志力挺過去;至于看過季桓逸毒癮發(fā)作的賀鈴,每次都不知道為此流了多少眼淚,就算三番五次想勸他報警處理,卻因為清楚那是多么殘忍的畫面,也不敢違抗本人的意愿尋求協(xié)助。

    致使季桓逸變成這樣的元兇李盈盈,賀鈴已經(jīng)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雖不會刻意攻擊,但李盈盈似乎打定主意不讓他們好過,走在路上總要靠過來搭話,而她不經(jīng)意流露的冷漠和憎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不知內(nèi)幕的同學(xué)們便解讀為她是因為成了失敗的第三者而惱羞成怒。

    但她不會再在意,比起季桓逸為她受的苦,三言兩語的批評根本不值得一提,而張慎是怎么有那些毒品,葉子墨又為何對李盈盈唯命是從,她也不想知道了。

    賀鈴看季桓逸每回為了阻止自己失去理智而咬牙隱忍的樣子便心如刀割,頂著學(xué)業(yè)以及同學(xué)漸有所察壓力,季桓逸不受控的次數(shù)正在增加。

    他們終究小看毒品的力量,直到三年級離校的那天季桓逸都沒能成功擺脫藥癮。

    五月末,驪歌奏起,桐花開了滿樹,猶如盛夏紛揚的白雪。

    賀鈴中午一過,從窗戶看見學(xué)長姊們從禮堂出來后便雀躍地跑出教室去尋季桓逸,想告訴他:他們終于解脫了。

    「桓逸他現(xiàn)在不在喔,他最近很奇怪,經(jīng)常一下課就不見人影。」

    賀鈴第一次聽說這事兒,面露錯愕,「請問知道他有可能去哪里嗎?」

    學(xué)長搖搖頭,左右張望了下后壓低聲音道:「我看你跟桓逸挺要好才跟你說的,我猜他可能是去哪里躲起來,等三年級離開學(xué)校。前陣子我們發(fā)現(xiàn)他和李盈盈、張慎在學(xué)校碰到時氣氛有點怪,也有人說幾個月前曾在圖書館附近看到李盈盈和桓逸,加上他的手臂常有莫名其妙的傷,懷疑他可能被欺負(fù)。」

    賀鈴深怕事情敗露,緊張地問:「你們有告訴老師嗎?」

    「當(dāng)然有,幾個膽子大的直接告到了訓(xùn)導(dǎo)主任那邊,但你看有人處理嗎?一來我們沒有證據(jù),二來李盈盈是宣傳學(xué)校的最佳范本,張慎雖然學(xué)測失利,但七月指考拼一拼絕對有機會上頂大,這么兩個好苗子學(xué)校才不會因為幾個學(xué)生的臆測就去調(diào)查?!?/br>
    學(xué)長言罷,嘆了口氣,「在沒有鬧大之前不會有人去理會,不管是學(xué)校還是哪里都是這樣啦。抱歉幫不上忙,等他回來我再跟他說你有來找他?!?/br>
    「好的,麻煩學(xué)長了?!?/br>
    道過謝,賀鈴失落地離開二年級的教室。

    學(xué)長說的她自然明白,居安本就難思危,安逸和平的生活致使人們忽略不足以致命的問題,而未親眼看到終局便無法想像后果將會如何沉重,就像放任李盈盈對她刀刃相向的??鐚W(xué)姊,就像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那張丟失卷子背后意義的她。

    賀鈴愈走愈覺不安,腳下步伐漸急,直覺往倉庫走去,果真在那兒發(fā)現(xiàn)了季桓逸的身影,他背倚墻坐在地上,仰頭望著遠(yuǎn)方虛空。

    「學(xué)長你在這里做什么?」

    「賀鈴,我到底是從哪里開始做錯了呢?」

    賀鈴緩緩靠近,見季桓逸面龐微濕虛弱無力的樣子,便從口袋里摸出面紙包,抽了張?zhí)嫠梁?。知季桓逸這是出于發(fā)作后的低落狀態(tài),她沒有插話,只是咬唇忍耐著情緒,靜靜聆聽。

    「我以為我可以幫上你的忙,卻讓你被更多人誤會,連自己也搭了進去;我以為我可以挺過這一關(guān),不讓家人傷心難過,卻好像註定要讓他們失望了?!?/br>
    季桓逸的目光移向賀鈴,眼下愈深的青黑昭告著無數(shù)個失眠夜晚,曾經(jīng)籠罩周身的陽光被陰影取代,唯有唇角一抹笑仍馀有幾分舊日溫煦。

    賀鈴聽了這番喪氣話,驀地鼻酸,「你確實幫了我啊,如果那天你沒有出現(xiàn)我可能到現(xiàn)在都還不敢反抗李盈盈,也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沒有他們說的那么不堪,現(xiàn)在還有一群服務(wù)隊的朋友們?!?/br>
    眼淚涌出,她卻故作開朗:「而且李盈盈要離開了,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轉(zhuǎn)的?!?/br>
    季桓逸顫抖著抬起手,輕碰賀鈴的手背,「我不會好了,賀鈴。」

    「學(xué)長,別說這種話!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賀鈴激動地反抓住季桓逸的手,出口的話卻忽地被視線一角的殷紅截斷,只見他的手腕內(nèi)側(cè)有道血痕,順著手臂紋理延伸至上手臂一半處,傷口狹長而淺,僅周圍有些許血跡,卻足以讓賀鈴憂心。

    「你的手……是你自己弄的嗎?」

    「嗯,因為剛剛掐住大腿也沒辦法維持理智,只好弄出一點痛感,不用擔(dān)心,這個深度不會出事,人還是很害怕自己受傷的,根本下不了重手?!?/br>
    季桓逸笑了笑,低頭凝視臂上的傷痕,語帶悲涼,「但我覺得自己可能好不了了?!?/br>
    「所以賀鈴,放棄我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