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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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鬧得太瘋,顧思渝再睜眼已是第二天下午,他翻了個身還有些昏沉的睡意,下意識往旁邊摸了摸,卻摸了個空,旁邊的床鋪一片冰涼,顯然主人已經(jīng)離開了很久。 他一下醒了神,四處尋找姜姒的身影,再一看陽臺上窩成一團(tuán)的背影,不是姜姒是誰。 顧思渝瞅見她赤著腳蜷縮在陽臺的長椅上,身上的衣服也不多,手邊還夾著根正在燃燒的香煙,怒火瞬間升騰了上來,他強壓著不快,大步走到了姜姒的身邊。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連他過來也沒察覺,仍出神的望著窗外的樹,顧思渝皺了皺眉,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到底不忍再開口責(zé)怪她。 伸手奪過她手里的香煙,扔到墻角踩滅,一言不發(fā)的將人打橫抱起,姜姒這才回過神,看到顧思渝眉眼上似是染了霜,她抖了抖身子,這才感覺自己渾身發(fā)冷。 縮著身子往他懷里躲,男人炙熱的胸膛很快被她溫度中和,兩人一起變得冰涼。 姜姒沉默的將手收了回來。 顧思渝斜睨了她一眼,雖然生氣,卻還溫柔的將她放到了床上,大手搓了搓她冰涼的小臉,到底沒忍住脾氣,“姜滾滾,你是不是一天不折騰我不舒服?” 姜姒撇了撇嘴,沒敢反駁,被他塞回被窩里,嚴(yán)嚴(yán)實實的把她裹好,顧思渝就往外走。 她心情不是很好,見他要走有些不快的喊道,“你去哪啊?” “去燒水伺候你啊祖宗?!鳖櫵加孱^也沒回,明明是不耐煩的語氣,姜姒卻放心了許多。 沒等多久,顧思渝就端著杯子進(jìn)來了,往她手里塞了個暖水袋,把杯子遞給姜姒后,坐到了她旁邊。 他沒問姜姒發(fā)生了什么,摸了摸她的腳,她瑟縮了兩下,又被顧思渝拖了回去,抱著她的腳放到了自己肚子上。 男人本身溫度就比女人高,他剛剛又是抱著暖水袋進(jìn)來的,此時溫度給她暖腳正好。姜姒乖乖的吹了下還冒著熱氣的紅糖姜茶,埋著頭安靜的和鵪鶉似的。 喝了兩口姜茶,姜姒遲鈍的神經(jīng)才解凍,放在男人腹肌上的小腳不規(guī)矩的撓了兩下,立馬被男人一巴掌拍在腳踝上,“老實點,昨晚沒挨夠cao?小逼還腫著呢?!?/br> 姜姒這才安安分分的靠在床頭柜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啜飲杯中的姜茶。 門縫里探出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銀漸層抖了抖小耳朵,好奇的望著床上的主人。 “銀耳,過來。”姜姒把喝完的杯子放到了床頭柜上,沖著銀耳招了招手,小貓邁著高傲的步伐走了過來,輕巧的跳到床邊。 姜姒開心的掀開被子就要伸手抱貓,卻不防被人拎住了后頸動彈不得,銀耳藍(lán)灰色的眼球直愣愣的看著二人,似乎不明白為什么沒人抱自己。 姜姒剛剛就把腳從顧思渝怪里抽出來了,銀耳躺在她腳丫上撒嬌似的蹭了蹭,又壓著腳面打了個滾,腹下細(xì)長的絨毛搞的她癢癢的。 她疑惑的看了眼顧思渝,剛要開口說什么,他臉色更黑了,拎著銀耳的后頸就往床下扔。 銀耳還在喵喵叫著,姜姒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男人就又把她的腳揣回了肚子上。 她這才明白過來,眼神怪異又帶著些難以言說的看向他,“我說,顧思渝,你不會和一只貓吃醋吧?” 男人手機屏幕劃的飛快,看也不看她,面無表情道,“你少胡思亂想?!?/br> 姜姒笑著搖了搖頭,也沒拆穿他,某人的耳朵紅的快要滴血了,還是和以前一樣純情。 * 手機鈴再響時,姜姒還是沒有接起,她默數(shù)了五個數(shù),音樂聲如魔咒般再度響起,快要結(jié)束時,她還是接起了電話。 對面沉默了會兒,才開口說了一個地址,姜姒剛要掛斷,那邊似乎知道她不會赴約,又重復(fù)了一遍,“就在這里,你如果不來,我一直在這里等。” 窗外寒風(fēng)呼嘯,姜姒在床上又翻來覆去好一陣子,還是收拾了一番出門了。 到咖啡廳時,姜姒從窗外一眼望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她的臉已經(jīng)有了歲月的痕跡,卻一如當(dāng)初般優(yōu)雅從容,往日模糊的面孔又清晰起來,不再只是記憶里決絕的背影。 寒風(fēng)呼嘯而過,吹散她的嘆息,姜姒做好心里建設(shè),坐到了女人對面。 方婉把菜單推給她,姜姒也沒拒絕,順手點了杯卡布奇諾,一直到服務(wù)員端上咖啡,她都沒開口,期間方婉時不時的看著她欲言又止。 姜姒喝了口熱飲,暖了身子,這才平靜的開口,“說吧,有什么事找我?” 方婉放下咖啡杯,略微局促的張口,“滾滾啊,我這次來也沒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 姜姒一直控制著自己情緒,希望能平靜的面對她,面對一個陌生人是不該有怨恨的情緒的。她說的第一句話,就讓姜姒破防了,張口諷刺道,“九年都沒想過的事,如今突然就想起來了?” 方婉的臉色變得難看,再次開口帶著些祈求,“滾滾,我是真沒辦法了,你幫幫mama吧。” 她握住姜姒的手,眼淚說掉就掉,哭的是一個梨花帶雨,只這招對姜姒沒什么用。 姜姒揮開方婉的手,漠然開口,“有事就直說,不要有事才想起你是我媽,你不覺得自己惡心嗎?” 方婉縮回手,囁喏著不敢張口,但想到什么,咬了咬牙雙眼帶淚的看著她,說起兒子又帶上了不自覺的溫柔,“前幾年我給你生了個弟弟,他很可愛,只是去年被查出了白血病,滾滾,你幫幫mama吧,我不能失去小琦,之前都是媽的錯,媽不求你原諒,但你不能眼睜睜著看著你弟弟去死啊。” 她終于說出目的,姜姒卻只覺得可笑,原來方婉也能做一個好母親嗎? “我怎么不能看著他去死?他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姜墨只生了我一個,我哪來的弟弟?想讓我給他捐骨髓?憑什么?”姜姒嫌惡的推開女人激動的抓在自己腕間的手。 “不用捐骨髓的,當(dāng)初我和你爸給你存了臍帶血,只要你同意就能救小琦。”方婉被她嗆人的話懟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卻仍不肯放棄。 “你想救那個雜種關(guān)我什么事?我為什么要同意?”姜姒推開椅子,只覺得自己今天就不該浪費時間,從早上就開始因為她的電話胡思亂想。 她從咖啡廳出來,身后傳來崩潰的哭聲,很快又被街頭彈唱的吉他聲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