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9 獻上生命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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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是甚么情況?」難得嚴肅的羅森,擺出領(lǐng)導(dǎo)者的姿態(tài),詢問身旁的年輕小伙子。 在伊利爾收到艾歌與第七區(qū)合作的消息后幾天,又收到羅森打來的緊急電訊,要伊利爾他們來第八區(qū)一趟。 兩人趕忙來第八區(qū)找羅森,經(jīng)由第八區(qū)特種部隊人員帶領(lǐng)到軍事指揮部基地后,便看見雙手交叉擺在身后,一臉嚴肅的羅森。 察覺事情的嚴重性,伊利爾沒多說些甚么,等羅森開口,而雷亞則站在一旁靜靜地觀察。 「情況非常糟糕...」一位身穿深灰軍服的年輕小伙子,一邊看著泛螢光半透明的螢?zāi)?,一邊快速說到,「一天之內(nèi)感然v病毒的人數(shù)突然遽增,感染足跡遍布區(qū)內(nèi)各地?!?/br> 羅森沉思了幾秒鐘后,一手撐在cao作面盤上,側(cè)身看向站在自己不遠處的伊利爾問說:「你怎么看,伊利爾?」 「異常的病毒蔓延…」伊利爾雙眼緊盯螢?zāi)簧贤嘎兜臄?shù)據(jù)與圖表,異常冷靜地說,「我們得去第三區(qū),請示拉姆大人?!?/br> 現(xiàn)場又安靜了幾秒鐘… 「...一定得去嗎?」羅森為難地說。 「怎么?有甚么不妥?」伊利爾疑惑地說。 「也不是啦…就只是每次去壓力好大,總覺得不是我們一般凡人該去的地方……」 「你想多了,雖說『拉姆』這詞是上古世代留下對王的稱呼,但現(xiàn)今被選中擔任拉姆的都是凡人,精神象徵性的意義比較大,沒有多大的實權(quán)。但古老的典藏與知識,都存放在拉姆大人那里,去請示現(xiàn)今事上的異?,F(xiàn)象,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穫?!?/br> 「哎...不是這個問題?!沽_森來回摸了摸后頸,吱吱嗚嗚地說。 「那你到底是哪里有問題?」伊利爾不以為然看向羅森并且說。 「……」羅森無語了… 羅森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妥協(xié)地說:「知道了…去就去!」 然而第三區(qū)的情況比想像中的糟糕,救護車輛來回穿梭。 接待三人的人員全套白衣上陣,被帶領(lǐng)到一所隔離場進一步消毒與檢查后,他們在第三區(qū)也待了差不多一星期左右,才被帶往神殿,然而他們接見拉姆并不順利。 應(yīng)該說,不久前還待在神殿內(nèi)的拉姆,突然鬧起了失蹤…… 「實在很抱歉…拉姆大人不知道又跑去哪里了…我們也在到處找他…」一位身穿全黑滾金邊的黑發(fā)侍從,一臉歉意地說。 「我們也來一起幫忙找吧?!挂晾麪柼嶙h說。 雷亞和羅森分別點頭,各自朝不同方向找去。 雷亞繞著神殿外圈逛了一會兒,走著走著便來到神殿后方附近的小林間,樹叢有人工修剪的痕跡,雷亞想了想,應(yīng)該算是神殿周圍的小花園。 一走進林間,果不其然有一處西式?jīng)鐾?,比較有特別的是,涼亭后面不遠處有一大塊綠色透明晶體的石碑,上面的奇怪花紋,和雷亞在故鄉(xiāng)巨人叔叔的實驗室前看到的石板幾乎一模一樣。 雷亞詫異地往前走到石板的面前,來回仔細看了又看。 「你在看什么?」 背后突然傳來人聲,嚇得雷亞轉(zhuǎn)身看向身后。 只見一位身穿全白滾金邊托加長袍的金發(fā)男子,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雷亞看了一眼身后的石板后,便警戒地再次看向走向自己的金發(fā)男子。 男子每向前走一步路,雷亞便往后退一步,直到退無可退,雷亞直接側(cè)身躲開男子的靠近。 男子也不以為意,走到石板的面前,上前輕觸。 「這石板……」男子抬頭看向一整片巨大了綠色水晶石板,溫和地說,「是上古時代留下的石板,聽說里面紀載著上古時期的智慧與知識?!?/br> 聽著這位陌生男子柔和的聲線,不知為何雷亞漸漸地放松了警戒。 男子停頓了一下,接續(xù)說:「只可惜…現(xiàn)今的人類,無法讀取里面的訊息?!?/br> 「你對這個有興趣?」男子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雷亞,并且問。 雷亞搖搖頭,緩緩地說:「只是曾經(jīng)看過類似的。」 「喔?在哪?」男子似乎提起興致,眼神充滿亮光。 「不見了?!?/br> 男子失望的轉(zhuǎn)頭抬頭看向面前的綠石板,「這樣啊…」 「你是這里的人員?」雷亞疑惑地問。 金發(fā)男子停頓一下,語氣帶點遲疑地說:「嗯…算是吧?」 「那你有看見拉姆大人嗎?我們來自羅來教團的,想請示拉姆大人一些事情?!?/br> 金發(fā)男子眨了眨眼,疑惑地說:「找我有什么事?」 「……」 雷亞思緒停頓了幾秒鐘后,緩緩伸手指了指男子,有點難以置性地說:「…拉姆大人?」 「我是。」金發(fā)男子點了點頭說。 得了…伊利爾他們找了半天沒找著的大人,自己間晃一下便遇到了…… 雷亞一手插腰,一手捏了捏眉間,無奈地說:「我們找您找了好久,大人…」 拉姆正要開口說話時,身后傳來氣喘吁吁地喊叫聲:「拉姆大人!」 兩人轉(zhuǎn)身看向正跑來的侍從,侍從身后則是伊利爾和羅森一起快步跟上。 侍從單手插著腰,一手拍了拍胸口喘氣,呼吸順暢后才面有難色地說: 「大人!您怎么可以隨意間逛也不帶個護衛(wèi)在身邊呢???」 「哎呀…別這么緊張,神殿內(nèi)有護衛(wèi)在,沒事的。」拉姆帶著輕松的語氣,笑笑地說。 「大人!」 「好了好了?!估放牧伺氖虖牡谋巢浚p聲安撫地說,「客人還在呢,別嚇著他們了?!?/br> 雷亞、羅森和伊利爾默默站在一旁不出聲,拉姆趕緊拍拍手緩和氣氛,輕松地說: 「大家別都站在這兒,我們回去神殿的會議廳說事吧?!?/br> 一行人來到會議廳,聽完羅森說各地區(qū)突然大量狄蒙出現(xiàn)的異?,F(xiàn)象后,在場的人面色凝重,誰都沒有先開口。 羅森接續(xù)說:「現(xiàn)今v病毒感染的范圍愈加擴大,在這樣下去這片大陸上的所有人類都會消滅殆盡?!?/br> 拉姆嘆了口氣,垂眼語氣中帶點哀傷地說:「這件事…我也收到第二區(qū)和第四區(qū)傳來的消息,但…目前我們也是毫無對策?!?/br> 「這幾日,大人也盡可能在古老的典藏中找到解決方法,然而毫無所獲?!拐驹诶飞砗蟮氖虖膿u搖頭說。 「現(xiàn)在也只能趕緊先找到病毒擴大的原因,并加以阻止才行。」伊利爾緩緩地說。 拉姆停頓幾秒后,無奈地說:「暫時先停止各區(qū)間人口流動吧……」 「封鎖邊境嗎?」羅森摸了摸下巴。 拉姆輕聲地說:「只能這樣了…」 「感染者怎么處理?」雷亞突然開口問。 「按照之前怎么處理感染者就怎么處理吧…之后再做統(tǒng)合討論,先找出身上有黑斑的感染者隔離起來,以免突發(fā)轉(zhuǎn)變成狄蒙,進而傷害到一般普通人。」 「之前都是我們羅萊教團抓捕在外的感染者并集中加以治療,但現(xiàn)在人數(shù)實在太多,教團成員全員出動也沒辦法跟上現(xiàn)今感染的速度?!挂晾麪枃烂C地說, 「更嚴重的是,如今民眾已經(jīng)知道有v病毒的存在,很快各界媒體大肆深挖以及報導(dǎo),明瞭他們曾經(jīng)口中說的『狄蒙』』怪物,其實是人類感染病毒后的突變?!?/br> 拉姆輕輕地說:「他們想知道,便讓他們知道吧…」 「但大人…這樣會引起群眾的恐慌……」站在身后的侍從微微彎下腰,在拉姆的耳邊低語。 拉姆垂眼,眼神充滿哀傷,緩緩地說:「沒有人想生病,也沒有人想遭這種罪。如果只因為知道感染者的存在,害怕群眾恐慌而隱瞞真實情況,只會讓民眾在無知猜疑的恐懼下,做出更多荒誕偏激的行為。」 「但讓民眾一知半解也很危險,群眾容易被煽動。」雷亞難得開口,補充道。 拉姆深深嘆了口氣,雙手交握放在腹部上,緩緩地說:「我會出面說明,盡量穩(wěn)定民心。」 一群人沉默不語。 幾秒鐘以后,拉姆收起臉上的擔憂,用較為輕松的口吻說:「現(xiàn)在寸步難行,但唯有不段前進,才能看見希望。之后還有許多事需要你們的協(xié)助,還請你們多多關(guān)照。」 在座都紛紛點頭,除了雷亞。 此時,突然一聲轟炸聲,上方圓弧屋頂開始崩塌。 瞬間,伊利爾立刻側(cè)身抱住雷亞,同時張開黑色翼肢護在他身上。 無數(shù)的落石砸在翼肢上,細碎的石子從翼肢交叉的隙縫中掉落。 伊利爾將翼肢縮得更緊,完完整整把兩人都包裹在如同漆黑的圓球里。 等崩塌差不多停了,伊利爾才低頭問了問懷中的雷亞的情況, 「怎樣,沒事吧?」 「沒事?!估讈喴皇址鲋^,一手放在伊利爾的肩膀上推了推,并且說:「把你的翅膀收起來,勒住我了?!?/br> 伊利爾沒收起黑色翼肢,而是硬是向上撐起落下來的碎石,勉強騰出兩人能并肩而坐的空間。 慶幸的是,在大碎石間尚有空氣流動,不至于被活埋悶死。 挪動過程中,不時有小碎石從天而降,伊利爾抬頭看了一眼,緩緩地說: 「看樣子現(xiàn)在只能等救援了,貿(mào)然行動可能會坍塌的更厲害?!?/br> 雷亞表示贊同,「嗯」了一聲后,一邊挪位避免和伊利爾靠得太近,一邊抱怨地說, 「怎么每次跟你出任務(wù),都會遇到坍塌被困現(xiàn)場…」 「也沒有每次吧?去第八區(qū)挖坑也沒見被埋在坑內(nèi)?!挂晾麪栃πΦ卣f。 「……」雷亞覺得好有道理,但怎么聽起來怪怪的? 最后雷亞選擇閉嘴,懶得再回話,閉上眼睛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感覺過了好幾天,但又好像只過去了短短的幾個小時的時間。 雷亞唯一清楚的是,他對血液的渴求越加加深。 如果可以,雷亞其實很不想吸食伊利爾的血,因為每次吸食血液,身體的焦躁感讓他很不適應(yīng),莫名有種失控感。 再加上,繼上次求血失敗以后,雷亞更不愿主動開口自己餓了,總覺得被牽著鼻子走,實在不舒坦。 因而每次的進食間格,能拖多久是多久。 狹小的空間,過于貼近的觸感,讓雷亞無法忽視身旁人皮膚底下的脈動。 雷亞吞了吞口水,試圖些許滋潤乾渴的喉頭,然而這并不解渴與消除飢餓感。 雷亞抱胸緊抓上臂,企圖用疼痛來轉(zhuǎn)移注意力。 伊利爾察覺雷亞的異常,連忙問:「還撐得住嗎?」 雷亞冷汗直流,冷眼瞪了伊利爾一眼。 伊利爾其實很清楚,上次餵食雷亞血量并不多,雷亞個性又好強,上次拒絕他后,他肯定不會主動說自己餓了。 伊利爾嘆了口氣,一手按住雷亞的肩膀,在雷亞因為身體虛弱來不及反應(yīng)時,將他拉進自己的懷里。 雷亞想反抗,卻被伊利爾一手按住后頸,一手還住他的腰,讓他無法動彈。 「你喝吧?!?/br> 雷亞在伊利爾耳邊冷笑一聲,「怎么?甚么時候變得這么好心?」 「哪來這么多的廢話…」伊利爾皺起眉頭,接續(xù)說,「如果你不想之后,因飢餓而導(dǎo)致失控,就別想太多,喝了便是。」 雷亞一邊喘息,一邊勉強穩(wěn)定心緒,嘲諷地說:「我記得之前有誰還說,只要餓不死便行。怎么,大人轉(zhuǎn)性了,直接開啟慈善救濟模式?」 「那筆帳,留到下次再算,現(xiàn)在先欠著。」伊利爾以不容拒絕的手力,用力壓下,使得雷亞的唇輕觸在肌膚上。 這親密的舉動,讓雷亞感到不太自在,下意識身體動了動。 伊利爾誤以為雷亞還在跟自己斗氣,堅持不吸食血液,淡淡地威脅說: 「如果你不想我口對口餵你,就趕緊給我喝?!?/br> 雷亞二話不說,立即狠狠地咬下去。 伊利爾反而一臉不在乎,像被蚊蟲叮咬一下似的,冷淡地看著前方,等待雷亞進食完畢。 幾分鐘之后,伊利爾開始有點頭昏眼花,還好身體體質(zhì)已不是常人,不會因大量出血而死,頂多暫時虛弱點而已。 不過說到底,雷亞多少還是有些收斂,沒有太放肆把伊利爾吸乾。 雷亞舔了舔咬痕,把周圍滲出的血舔乾凈后,才放開伊利爾,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吃飽的雷亞有點昏昏欲睡,意識開始模糊,沒注意到伊利爾把手伸向他的身后,摟住后腰往自己的胸躺貼近。 雷亞迷迷糊糊把頭靠在伊利爾的側(cè)頸上,無意識蹭了蹭,找個舒適的姿勢緩緩睡去。 伊利爾雙眼充滿著滿足的神態(tài),嘴角微微上揚,像哄孩子般輕拍雷亞的背部,等待上方來的救援。 眼前又是一片漆黑,雷亞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甚至連自己是誰都快忘記了,他只聽得見有人在叫他。 「…哥哥……」 雷亞似乎聽見死去女孩的呼喚,勉強張開雙眼,拖著疲憊的身軀尋找聲音的來源,口中喊著死去女孩的名字。 「……露莉亞?」 然后他看到了,女孩臉上笑得甜甜地看向自己,并且一手牽起他的手,指向前方,興奮地說: 「哥哥…快,跟我來…….」 「露莉亞,我們要去哪里?」 女孩沒回答雷亞的問題,只是不斷向前走,并且口中重復(fù)說:「哥哥…跟我來……」 又走了許久,雷亞又問了相同的問題,女孩依舊沒回答,只是不斷向前走,并且興奮地說:「快了,我們快到了……」 雷亞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疲憊不堪的身軀已經(jīng)撐不了多久,但眼前的女孩卻一直要他向前走。 直到雷亞走不下去了,他放開了女孩的手,他痛苦地喊叫,眼淚直流,只求女孩走慢點,別離開自己。 然而卻是徒勞… 看著女孩越走越遠,口中卻一直叨老著跟上自己,但雷亞真的累了… 他再也跟不上女孩的步伐…… 雷亞無力地雙膝下跪,絕望地伸出手,試圖抓住走遠的女孩的身影。 此時一隻手握住雷亞伸出的手,雷亞抬頭一看。 便看見伊利爾正彎著腰站在教堂大門前,伸出手握住自己的手,而在他的身下,則是一階階潔白的階梯。 伊利爾面無表情看著雷亞,當雷亞開口說話時,他看見,伊利爾對他笑了。 雷亞張開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從暗不見天日的碎石塊中出來,來到一個不知是何處的房間,正躺在床上。 雷亞緩緩撐起身子,看了窗外的天色,橙色的天空猜測是接近傍晚的時間。 雷亞摸了摸胸口,總覺得哪里不一樣,但他說不上來。 「你醒啦!」 雷亞轉(zhuǎn)頭看向門口,看見拉姆正從敞開的門口處,快速走向自己。 拉姆走到床邊,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開心地說: 「太好了,你睡了整整三天了,要不是伊利爾說你沒事只是累著了,我都要請醫(yī)生來了?!?/br> 「他人呢?」雷亞淡淡地問。 「伊利爾?」 雷亞點點頭,出奇的乖巧安靜。 「你們從瓦礫堆中被救出以后,伊利爾便跟著慕將領(lǐng)和羅森一起走了?!?/br> 「這樣啊…」雷亞駝著背,低頭輕輕地說。 拉姆看了眼有些落寞的雷亞,開口問說:「要不一起出去走走?」 雷亞猶豫了一下,便點點頭。 他們沒走得太遠,在屋子的周圍繞了一圈,察覺這里應(yīng)該是某位貴族一處私人郊外的別墅。 太陽西下,天空開始漸漸暗下,星星閃現(xiàn),月亮升起。 雷亞停站在一處戶外陽臺的欄桿旁,看著太陽完全落下。 令雷亞感到意外的是,他似乎,變得有點不怕陽光的照射了。 夕陽的馀光撒在皮膚上,他竟感覺不到一點疼痛感。 拉姆瞧著雷亞一直盯著眼前這片開滿鳶尾花的花園,心血來潮開始說起故事來: 「你聽說過『伊甸園』嗎?」 「那個上古花園?」 「是啊…」拉姆輕松地說,「傳說在上古時期,曾經(jīng)有一座稱為『伊甸園』的花園,里面種植許多不同種的果樹,其中包含吃了能分辨善惡的智慧之樹,以及能獲得永生的生命之樹。上古時期的人類深受神的喜愛,讓人類管理此花園,沒有飢餓,沒有病痛,只有歡樂與永恆的生命,是個如同樂園般的存在。但人類違背神的旨意,吃了智慧之樹的果實之后,我們?nèi)祟惐惚簧裰鸪鲆恋閳@,開始每一輪的短暫的生命循環(huán)?!?/br> 拉姆看著花園里的路燈一個個點亮,停頓了幾秒后,接續(xù)說: 「我的恩師曾經(jīng)告訴我,伊甸園曾經(jīng)存在過,不,或許它到現(xiàn)在還存在,只是已經(jīng)變得面目全非。」 拉姆轉(zhuǎn)頭看向雷亞,笑容滿面地說:「你猜我恩師接下來跟我說甚么?」 雷亞不語,淡然直視拉姆。 拉姆轉(zhuǎn)頭直視前方,遠望邊際緩緩地說:「他說伊甸園…」 拉姆指了指地下,并且說:「就在我們現(xiàn)在踩在腳下的這片土地上?!?/br> 警報聲突然響起,附近警戒的親衛(wèi)隊紛紛竄出,一個個把拉姆包圍起來。 雷亞則被突然從天降下的伊利爾護住,雷亞還沒開口,便聽見伊利爾說: 「等一下再說,先離開這里?!?/br> 正當拉姆將被親衛(wèi)隊帶走時,拉姆手快抓住同時要離開的雷亞,以非常倉卒的口吻說:「我一直想告訴你?!?/br> 雷亞好奇地轉(zhuǎn)頭看向拉姆,拉姆接續(xù)說,「你身邊一直有光在徘徊?!?/br> 「祂想告訴你,『我一直都在,別擔心,也別難過?!弧?/br> 雷亞瞪大雙眼,回想起不久前的夢境。 拉姆沒多說些什么,只是用力握緊一下便松手,轉(zhuǎn)身跟隨親衛(wèi)隊離開。 另一邊伊利爾帶著雷亞在別墅外的走廊上快步走,每走一步,路燈跟著亮。 「現(xiàn)在是甚么情況?」雷亞一邊被伊利爾拉著走,一邊說。 「大量感染者一夕之間都突變成狄蒙了,各區(qū)如今亂得很,有人趁機把局勢攪和的更混亂。」 此時,天外飛來一枚長型飛彈,伊利爾瞬間展開漆黑翼肢,往外延神,用力一揮,把飛彈彈向空中,下一秒便往雷亞身旁一撲,兩人雙雙倒地,趴在地面,雙手捂耳。 黑暗的天際炸出一片花火。 在此同時,走廊的盡頭站著羅森,羅森一邊大力揮手一邊大叫: 「快!伊利爾,雷亞,快進地下室!」 伊利爾站起并且伸手拉雷亞一把,雷亞借力站起后,輕推了伊利爾一把,緩緩地說: 「你先走,我來善后?!?/br> 伊利爾挑眉,輕松地說:「你行嗎?」 雷亞看了一眼伊利爾,冷淡地說:「廢話。」 雷亞難得嘴上不饒人,但口氣卻不帶任何不耐煩的怒氣。 伊利爾笑著無奈遙遙頭,轉(zhuǎn)身小跑步跑向羅森。 「你就這樣自顧兒跑了?」羅森看著伊利爾獨自一人跑來自己身邊后,不贊同地說。 「別擔心,等雷亞砍爽了,他就回來了?!?/br> 「???」羅森表示他很擔心老戰(zhàn)友的智商。 伊利爾指了指背后,一邊說一邊走下樓梯,「你自己看吧。」 當羅森正轉(zhuǎn)頭看向前方時,又是一片片火光在天際四處點燃爆炸。 直到警報聲停止后,羅森才看見一身全黑如同狄蒙般的身影,緩緩從黑中走了出來。 羅森嚇得倒抽一口氣,按住腰際上的槍,警戒地看著那人走向自己。 直到雷亞退去身上的黑斑,收起雙手黑色的利刃,羅森才松了口氣,側(cè)身讓雷亞走下樓梯。 內(nèi)心不禁淡淡感嘆,后生可畏啊... 雷亞走入地下室的秘密基地后,看見在座除了拉姆、拉姆身邊的侍從和伊利爾以外,還有幾位身穿軍衣的將領(lǐng)們。 雷亞走到伊利爾身邊坐下。 到場的人各就定位后,在場的其中一位將領(lǐng)開口說:「查出來是誰攻擊我們了。」 「所以是哪個渾蛋?」理著平頭,翹著二郎腿的中年將領(lǐng),帶著濃厚的異國口音,忿忿不平地說。 「是第七區(qū)的戰(zhàn)機?!蛊渲幸晃簧栽S年輕的將領(lǐng)拿著透明平板電腦,在上面快速滑動,并且接續(xù)說,「不只我們第三區(qū)被襲擊,就連其他區(qū)也有零星的砲彈打落的痕跡?!?/br> 「第七區(qū)發(fā)瘋了不成?都甚么時候,還向各區(qū)四處挑釁宣戰(zhàn)?!」在座的另一位將領(lǐng)說到。 拿著平板的將領(lǐng)搖搖頭接續(xù)說:「他們宣稱是為了反擊突然暴增的狄蒙攻擊?!?/br> 「那我們呢?!我們第三區(qū)可沒有感染者,更別說狄蒙!」理平頭的中年將領(lǐng)大聲咆哮。 「他們說是誤射……」 「聽他們在放屁!當我們都是傻子???!」 「冷靜點,慕將軍?!箍床幌氯サ睦?,趕緊出聲制止理平頭的中年將領(lǐng)爆走。 出乎人意外,慕將軍氣焰消了下去,口吻變得輕輕柔柔地說: 「大人…他們可是差點就誤傷你了。」 「我知道,但不能急躁?!估反寡?,雙手十指交叉緊握,緩緩地說,「先看看各區(qū)如何表態(tài)再說也不遲。」 此時傳來通訊器的嗶嗶聲,羅森走到一旁接聽,不久后匆匆跑來,神情有點慌張地說: 「抱歉,我得先離開了。收到消息,第八區(qū)邊郊莫名被轟炸,我得回去看看情況如何?!?/br> 說完,羅森向拉姆點點頭,拉姆伸手表示不在意后,便急匆匆離開現(xiàn)場。 雷亞看著羅森的背影離開,耳邊聽見拉姆小聲的呢喃著, 「戰(zhàn)爭…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