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互相替身翻車了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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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超忙道:“怎么會!他可以的?!?/br> 許灼詫異,“你怎么知道?!?/br> 自己和徐子立關(guān)系明明更親近,相處這么久也沒摸透對方的性取向。 何超一副說漏嘴的樣子,便倒豆子般全盤脫出,“其實(shí),他喜歡外校的那個人,并不是女孩子,而是個男孩子,所以他一直瞞著這事,誰也沒說,我在那個學(xué)校剛好有認(rèn)識的人,碰巧得知?!?/br> 許灼恍然,這樣好像說得通了。 何超問:“小灼,你想讓徐子立開心嗎?” 許灼說:“那是當(dāng)然。” 何超笑著慫恿,“那你和他再告白一次,被人喜歡這件事多有滿足感成就感,他絕對能借此忘記情傷?!?/br> 許灼看上去有些抵觸,“可是他上次都沒有回應(yīng),明擺著對我沒興趣,何必勉強(qiáng)?!?/br> 而且他當(dāng)時是腦子發(fā)熱,之后再也沒熱過。 何超不以為然:“你那是方法錯了,我過后想了想,現(xiàn)在誰還用情書表達(dá)愛意???都直接口頭說了,你之前那個方式太含蓄,人家可能沒有明白你的點(diǎn)?!?/br> 許灼覺得自己情書寫得挺露骨的,徐子立語文成績特別優(yōu)異,沒道理看不懂啊。 “可是……” 何超打斷他的話,“別可是了!你知道那個男孩為什么拒絕他么?說覺得同性戀惡心,看到他就想吐,讓他滾,最好去死?!?/br> 這話一下子刺痛了許灼。 他屬于對自己的性取向了解得比較早的一批人,過了這么久的時間,他也積攢了能和身邊朋友公開出柜的勇氣。 但他依然能記得很多朋友因?yàn)檫@個離開了他,那種不被理解,被嫌棄的感覺,他每每想起還是會覺得窒息。 爸爸那邊的親戚很少來往,但早先年偶爾因?yàn)楣竟煞莸氖虑?,雙方還是會有走動。 他有一位同齡的表哥,當(dāng)初到他房間玩游戲機(jī),無意間翻到他衣柜里藏著的同性漫畫。 當(dāng)時惡心得破口大罵,還把他推倒在地,像看到外星人似地又嫌惡又驚奇,大跑出去和姑媽嚷嚷他是個變態(tài)。 他當(dāng)時趴在地上,淚流滿面,因?yàn)楸砀绲脑?,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個變態(tài),不愿意起來,只覺得丟人。 mama知道后,不管什么體面和舊情,把姑媽和表哥「請」出了家門。 mama蹲在許灼身邊,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安撫說沒事了,小灼和大家一樣,都是普通的人,有愛任何人的權(quán)力,誰都沒資格去指責(zé)。 mama從小接受的是西式教育,對性觀念非常開明,在這件事上并不引導(dǎo)或者是強(qiáng)行干涉,一切全憑許灼的心意。 也正是因?yàn)橛衜ama支持,許灼如今才能光明正大地接受自己的性向。 而阿立這么溫柔的一個人,被他人這般言語中傷,甚至是從喜歡的人口中聽到這話,比他當(dāng)初更讓人難以接受,想想都覺得心疼。 徐子立發(fā)現(xiàn)了他們二人在交頭接耳,并不像其他班上的班干部一樣嚴(yán)厲制止,只是和許灼眼神對視,然后搖頭示意。 多么善良的一個人啊,許灼這樣想。 晨會結(jié)束,許灼和何超相伴回到教室,路上何超仍在喋喋不休地給他出主意,許灼沒有回應(yīng),只是聽著。 大家桌子上都攤著一張卷子,回到教室的同學(xué)們有人哀嚎有人炫耀,都在討論這次語文周測的成績。 許灼的位置在后排,會路過徐子立的座位,順路瞥了眼對方桌上的試卷,紅色大大的「129」分。 他不禁眉頭微蹙。 150分的滿分,往常徐子立的分?jǐn)?shù)都在140以上,如今倒退了這么多。 回到座位上,剛要看自己的試卷,卻被身邊的周椋抽了過去。 許灼滿腹心事,并未在意,而是看著桌面出神。 周椋用手叩了叩他的桌面,還未說話,就看到許灼下定決心般猛拍他的肩膀,“我們藝術(shù)節(jié)表演唱歌吧?唱情歌!” 周椋愣了愣,眼底帶著驚詫。 他怎么敢!喜歡自己的這事,私底下說說也就罷了,現(xiàn)在竟然還要和他一起唱情歌,這是想讓全校都知道? 就這么喜歡自己么,想到這里,周椋的心跳并剛才更快了些。 主意打定,許灼腦海中開始思索付諸實(shí)踐的可能性。 他倒并非有什么很強(qiáng)烈的想和徐子立在一起的欲望,只是他的身邊有mama,徐子立的身邊誰都沒有,他希望自己能成為支持他的一份子。 想親口告訴他,不要對生活失望,也千萬不要走極端,會有人喜歡和珍愛他。 周椋修長的指節(jié)仍落在許灼的桌面,許灼順手摸了摸他的手背,“這么好看的手,就彈吉他好了?!?/br> 周椋如觸電般地猛地收回手,皺著眉頭啟唇正要說些什么,許灼忙捂住他的嘴,“吉他好上手,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們請個一對一速成一首歌沒什么問題?!?/br> 仿佛是嫌棄許灼手心臟似的,周椋雙腳用力一蹬,板凳后移,躲開他的觸碰,慌亂地拿起桌上的卷子: “別滿腦子都是演出了,你也分點(diǎn)心思在學(xué)習(xí)上?!?/br> 許灼樂出了聲,“沒拒絕就當(dāng)你是答應(yīng)了!” 他順手接過自己的卷子,看到上面紅紅的「88」分,笑容僵在臉上。 90分才及格。 一瞬間,他開始反省,自己哪來的功夫關(guān)心徐子立的成績?人家成績倒退了也狂甩他幾條街。 但許灼是個樂觀的人,很快打著哈哈,“怎么說呢,這分?jǐn)?shù)還挺吉利的。” 半月之后。 學(xué)校藝術(shù)樓的練歌房,許灼抱著熱水瓶,用吸管吸了一大口溫水,“我們再來一遍?!?/br> 周椋的右手垂在吉他的吉他弦上,并未立馬彈奏,而是觀察著許灼的狀態(tài):“要不今天就到這里?你身體剛好,需要多休息?!?/br> 兩天前,許灼誤食了花生,當(dāng)時面部因?yàn)檫^敏癥狀甚至出現(xiàn)了呼吸困難,周椋這才知道他原來對花生過敏,也牢記在心里。 許灼似是對過敏這事已然習(xí)慣,身體剛剛恢復(fù)就嚷著來練習(xí)節(jié)目,周末甚一練就是一整天。 “我沒事,還能堅持。”許灼搖頭。 周椋沒彈,他便清唱。 在許灼的精挑細(xì)選之下,最后選擇了陳奕迅的《i do》。 這首歌,光從名字上,都引來的周椋無限的聯(lián)想,許灼莫不是想借著這次表演暗示著什么,和他發(fā)展進(jìn)一步。 周??此瓶凑{(diào)弄弦,實(shí)則將許灼每一句歌詞都盡收耳底。 要說許灼天生是當(dāng)演員的這塊料,也是有原因的,他的咬文嚼字清晰又不刻意,無論是說臺詞還是唱歌都有個人獨(dú)特魅力,很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力。 雖然只是練習(xí),但他仍舊認(rèn)真對待,每一個字里行間都用了感情。 一首歌畢,許灼拿筆在歌詞單上標(biāo)了些備注,提醒自己哪些段落難度提升,需要注意。 他又一次對周椋說:“這次表演意義重大?!?/br> 周椋已經(jīng)聽過了很多次。 每一次,他都莫名心底震顫,這家伙真是,不知道「含蓄」兩個字怎么寫。 換作之前,他總是聽聽就讓它過去,這次卻不同了。 尤其是在經(jīng)歷許灼過敏生病以后,他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個曾經(jīng)自己最不屑最害怕接觸的人,對自己有多重要。 重要到,現(xiàn)在的周椋,可以坦然地接受他的一切,包括喜歡。 周椋這才意識到,曾經(jīng)的抗拒,只是一種自我保護(hù)的方式。 或許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會被簡單又赤誠的許灼吸引,他害怕沉淪,所以干脆自暴自棄地推遠(yuǎn)。 他心里總想著找機(jī)會拒絕許灼,實(shí)際上從未當(dāng)真付諸過行動,每每都會找到理由搪塞過去。 他其實(shí)是在享受這份堅定的喜歡,更是想獨(dú)占這份喜歡。 有一種直覺,許灼會借這次表演,再次表白。 還能有什么比這意義更重大的事? 對于即將到來的藝術(shù)節(jié),周椋既期待,又暗含了一絲的緊張。 二人又合了一首,唱到接近尾聲的時候,許灼余光瞥見他指腹的紅腫,下意識地落了一拍。 唱歌也顧不上了,忙抓起周椋的手指,湊近了看,好在只是紅腫,沒有破皮,很是自責(zé),“對不起我光顧著排練,忘記你的感受了,我們今天不練了?!?/br> 周椋的喉結(jié)滑了滑。 許灼抿了會兒唇,“疼么?” 其實(shí)用撥片就還好,今天是撥片忘帶了,倒也沒什么太大感覺,不過周椋此時竟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下一刻,許灼捏著周椋的手腕,湊到自己的唇邊,開始輕輕地對著指尖呼氣。 周椋的指腹很癢,他別開腦袋,呼吸也跟著急促了些,卻難得沒有將手抽走。 “還疼么?” “有點(diǎn)。” 后來…… 遇到最害怕的蟲子也不吭一聲的周椋,今天「疼」了近十分鐘。 “咳——”門口傳來女孩的輕咳聲,打斷了二人的動作,藝術(shù)部部長打趣道:“例行巡邏,看看各組的進(jìn)度,沒打擾二位吧?我很快就走?!?/br> 這個部長是幽默的性子,許灼對她的話就是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 部長沒從許灼這里瞧出個所以然來,但剛才周椋的表情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虧她以前還對許灼有點(diǎn)意思想發(fā)展發(fā)展,前面有周椋這攔路虎,她是一點(diǎn)戲都沒有,幸好收心得快。 都是同學(xué),也沒什么架子,隨口問了問他們有沒有什么困難,需不需要幫助她就準(zhǔn)備離開了。 要走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身又回到了二人面前,拿起胸口的拍立得相機(jī),對準(zhǔn)二人: “快,給你們倆拍張照,剛好剩最后一張相紙。” 許灼蠢蠢欲動,周椋卻是沒什么興趣,硬被許灼從座位上拉了起來,兩人并排站著。 部長看了一會兒,實(shí)在忍不住吐槽,“你們僵硬得就仿佛在練軍姿?!?/br> 許灼聞言,微踮了下腳尖,一把勾住周來那個的脖子,給他校服也扯得松松垮垮,另一只手還伸出了食指,用力戳了下他的臉蛋。 周椋無奈縱容地看向他。 “很好!”部長迅速摁下快門,記錄下這個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