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號工裝 第66節(jié)
“當然不用,但這房子現(xiàn)在不是有朋友住么?!彼侮来柫寺柤纾f得十分大方,他口中的‘朋友’和周衾的說辭也就不謀而合了。 傅景英總覺得自家兒子不是那種會隨便讓女孩兒住他房子的人,但他們都說是朋友,再加上這姑娘年齡確實是有點小的……搞得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不該信。 宋昀川也沒給她太多思考時間,開口轉移了話題:“媽,我給你做飯吃吧?!?/br> “正好這里有食材?!?/br> 莫名其妙的,宋昀川,宋昀川mama,還有周衾三個人一起吃了頓晚餐。 宋昀川清炒了幾個小菜搭配了傅景英帶過來的骨頭湯,一頓飯還算豐盛,只是幾個人心思各異,吃的也是沒滋沒味兒。 周衾十分有眼力見,速度吃完就率先告辭回房間了——她知曉傅景英是來找兒子的,那自然要給他們單獨的說話空間。 因此她也很好扮演了朋友和房客的角色。 只是周衾這么自覺,多少也有點讓宋昀川心里五味雜陳。 吃過飯他把碗刷了,洗過手后去拿衣架子上掛著的大衣:“媽,咱走吧?!?/br> 傅景英把這一切都看在眼底,然后不動聲色的‘嗯’了一聲,跟著他走。 開車回去的路上有些堵車,趁著一個紅燈卡到不行的時候,坐在副駕駛上的傅景英這才悠悠的開了口。 “宋昀川?!彼谝痪湓挘妥屌赃叺哪腥藙x車踩過頭了:“你是不是喜歡剛剛那姑娘?” …… 被質問的宋昀川沒出聲,他抿了抿唇角,基本等于默認。 “不說話干嘛呀?”傅景英瞧他這模樣,忍不住笑了:“是怕我生氣?還是怕我不同意?” “多多少少有點怕吧?!彼侮来ㄐ揲L的手指不自覺的敲擊著方向盤,吊兒郎當?shù)男πΓ骸皨?,您怎么看出來的??/br> “就你剛剛在那房子里,伺候人家跟孫子似的,從做飯到撿碗到刷碗,你哪個用得著她幫忙了?”傅景英撇了撇嘴,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甚至盛飯都是你幫忙盛的!沒出息?!?/br> 傅景英是心理學教授,最擅長的就是觀察細節(jié),對于她能這么快就瞧出來自己心思這一點,宋昀川絲毫不意外。 但他笑了笑,依然閑嘮嗑似的說:“她腳受傷了,沒準我只是單純想照顧?” 不知道這說辭是想說服傅景英,還是想說服自己。 傅景英忍著翻白眼的沖動:“可拉倒吧,兒子,你是怕那姑娘看不上你?” 宋昀川沉吟片刻,所問非所答:“媽,您喜歡她么?” “我跟她聊了幾句,挺大方得體的姑娘,外貌條件更是沒得說?!备稻坝㈩D了一下,有些猶豫:“就是年紀太小了吧,她大學畢業(yè)了么?” “剛畢業(yè)。”宋昀川笑了聲:“是有點小,比我小七歲?!?/br> “所以我多照顧照顧她,也是應該的?!?/br> 傅景英了解自家兒子,知道他既然說出這話,心里就是已經認準那姑娘了,而這兩句話也是在和她解釋他為什么會一人包攬做飯刷碗甚至盛飯這些事。 雖然只是一個很小的事情,但宋昀川表達出來的態(tài)度就是他想多照顧她,畢竟和小姑娘在一起,老男人是占便宜的。 傅景英回過味兒來,心里也是理解。 她是十分開明的家長,比起宋昀川一直不找女朋友,她也不介意他找個年紀小的。 “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睂τ谌畾q的兒子,傅景英也不多管,只簡單的交代:“等有機會把人帶回家讓你爸也看看,你知道他嘴上不說,實際上心里也挺cao心。” “嗯,知道?!彼侮来ㄌЯ颂Т浇牵骸皩α耍荇朗侵軤敔攲O女,你回去告訴我爸一聲?!?/br> “周爺爺?”傅景英一愣,忙問:“哪個周爺爺?。俊?/br> “還能有哪個周爺爺啊?我爺爺?shù)哪莻€老戰(zhàn)友唄?!?/br> “天,你喜歡的這個小姑娘居然是周老爺子的孫女兒么……” 吵吵嚷嚷的聲音中,能明顯聽出來傅景英的聲音更歡悅了。 宋昀川微笑,對此情此景一點也不意外,他們家所有人都很感謝早早已經故去的周爺爺,當然也會喜歡周家的后代。 有了這個前提,他就絲毫沒有擔心過自家父母會不會喜歡周衾這個問題。 等時機成熟了,確實可以帶周衾回家讓二老看看,只是現(xiàn)在肯定不行。 把傅景英送回去后,宋昀川沒直接回車隊,而是打轉方向盤開往一個常去的中醫(yī)館,最近他脖頸那邊總有點疼,大概是太忙了,想著去針灸一陣子,畢竟…… 本來都是比小姑娘大七歲的‘老男人’了,再不注意點保養(yǎng)能行么! - 周衾收到宋昀川的短信,他說這兩天車隊忙先不過來了,等放下手機后,小姑娘心里就有點惴惴不安。 接下來這兩天,她過的都有些恍惚。 也不是周衾刻意去多想,可是他母親出現(xiàn)之后他就不過來了,這兩個聯(lián)系到一起,實在是容易讓人…就覺得怪煩的。 也不知道宋昀川的mama對自己印象怎么樣。 周衾回憶了一下自己那天的表現(xiàn),覺得自己呈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還可以,如果作為宋昀川‘朋友’的狀態(tài)的話,已經足夠得體了——不會過度熱情或卑微,挺落落大方的。 而且,周衾其實也不太在意傅景英喜不喜歡自己。 可以說除了宋昀川以外,她不在乎任何人對她的印象如何,喜歡與否。 周衾一向都是這樣,對外界評價堪稱冷漠,除了自己喜歡的人以外,十分自我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晚上洗完了澡,周衾坐在梳妝臺前涂抹乳液的時候,接到了丁時漾的電話。 “周衾,我今天太忙了忘了給你打電話問了?!彪娫拰γ娴呐⒆勇曇粝矚庋笱蟮模骸澳闶敲魈爝^來江鎮(zhèn)還是婚禮當天來???” 接到這個電話,周衾才反應過來自己把‘參加婚禮’這事兒忘得一干二凈了。 明明丁時漾一周前就告訴了她來著! “明天過去。”周衾有些內疚哦,連忙答:“你和秦肅的婚禮不是在后天嘛,我提前過去一天,看看還有沒有什么能幫的上忙的。” “其實都已經忙完了,婚房布置什么的,你來陪我說說話就好?!倍r漾笑著,聲音輕柔中帶著一絲羞澀:“還是有點緊張?!?/br> 面對大部分人一輩子只會經歷一次的婚禮,哪個女孩子能說自己會完全不緊張呢? 就算是周衾這么不解風情的人也都理解,立刻低聲安慰了幾句。等掛了電話,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出神的呆坐了會兒。 想想也很神奇,丁時漾還比自己年紀小幾個月呢,竟然就這么結婚了。 她和秦肅是兩個月前領的證,記得丁時漾打電話來和自己的說的時候,周衾還十分詫異的問怎么這么著急就領證了。 “著急么?或許有點吧,可是我們在一起很開心啊,覺得結婚會更開心,就領證了?!?/br> 丁時漾當時是這么回答的,毫無作偽十分純粹的快樂:“感覺只要和秦肅待在一起,我們什么都不做就很開心了。” 說實在話,周衾是有點羨慕這種感情的。 有些檸檬的想了會兒,她起身收拾東西?;亟?zhèn)是要住兩天的,總不能拎個包就走,女孩兒都是有些講究的,貼身的換洗內衣褲,睡衣,參加婚禮時穿的衣服,還有洗漱的東西和化妝品等等。 零七八碎的,也裝了一個小小的行李箱。 周衾這兩天都過的比較咸魚,吃了睡睡了吃,要么就是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劇,現(xiàn)在難得‘運動’了一下,一氣呵成的收拾完還有點氣喘吁吁。 她坐在床邊休息,垂著眼睛看了看腳邊合上的行李箱,心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一個有點惡劣,但又蠢蠢欲動控制不住的念頭。 周衾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咬著唇角拿出手機拍了張行李箱的照片發(fā)給宋昀川。 順便作死的說了一句:[哥哥,我走啦。] 周衾不知道宋昀川收到這條消息后會不會有什么反應,但是她就想跟他說說話。 她本來期待的只是他能打個電話過來就好了,自己這也不算故意騙人,但周衾沒想到,這個惡作劇過后的半個小時手機都一點動靜都沒有,正當她有些郁悶的盯著手機時,就聽見門口傳來指紋鎖的動靜。 有人來?周衾愣了一下,立刻翻身下地跑了出去。 她動作有些急,鞋子都忘了穿,光著腳跑出去就看見身上有些濕漉漉的宋昀川。 他站在門口,黑發(fā)滴著水,劉海發(fā)梢下一雙漆黑的眼睛閃著亮晶晶的光,正眨也不眨的盯著她。 看起來……危險又迷人。 “你,你怎么這么過來了?”周衾不自覺的咽了下口水,小步蹭著向他走了過去:“外面下雨了么?” 說著,就想幫他擦擦臉上的雨水。 只是舉起來的手還沒落下,就被他有力的大手在半空中攔截,周衾皺了皺眉,感覺纖細的腕子被攥的生疼。 “周衾?!彼侮来ńK于開了口,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絲強裝的冷靜,還有點不易被人察覺的顫:“你要走去哪兒?” 周衾:“我……” “別走,行么?”宋昀川閉了閉眼,認輸似的輕聲說:“你一聲不吭地跑,我真的找不到?!?/br> 經歷過一次,實在是怕了。 周衾微怔,下一秒鼻子就有些酸。 “對不起?!彼劭衾锒挤浩鹨粚訜釟?,甕聲甕氣的道歉:“我沒要去哪兒,就是回去江鎮(zhèn)去參加丁時漾的婚禮?!?/br> “哥哥,我不該騙你的,我就是想讓你給我打個電話?!?/br> 結果電話沒來,宋昀川的人卻親自過來了,還勾起了幾年前那不愉快的回憶。 一時間,周衾真的是有點痛恨自己的劣根性。 怎么就這么皮,總是忍不住逗他呢? “你就想用這種方法證明自己的重要性么?”宋昀川捏起她的下巴,目光分明和他修長的手指一樣冰涼,卻偏生閃著不正常的火光:“那恭喜,你成功了。” “周衾,我現(xiàn)在特想掐死你,你怕不怕?” 聲音清冷,低沉,像是敲擊在大理石地面上的珠子,讓人聽著就‘咯噔咯噔’的。 可是……怕?周衾也許會怕任何人,但不會怕宋昀川有傷害她的可能性。 怎么說呢,也許是無條件的信任吧。 “不怕?!毙」媚镂宋亲?,不顧宋昀川身上冰涼的水汽,潔白的睡裙撲進他懷里,細瘦的兩條手臂摟住他的腰:“哥哥,我錯了?!?/br> 作者有話說: 女鵝,永遠年輕,永遠喜歡搞事情( 這是大肥章!求夸求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