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行行重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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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桌上,那張地圖已經(jīng)掉落在一旁,言暻身上僅剩一件薄如蟬翼的單衣,半躺在窗邊鋪著軟墊的長椅上,臉上的潮紅不減反增。 守鈞臉上亦染著同樣的緋紅,他貪婪地汲取著身下人的氣息,一把扯開了身上的腰帶,扔在一旁的地上,身上原先裹的緊實的衣袍也被言暻伸來的手拉開。 「子鈞......」,言暻眼里洋溢著滿滿的依戀,撫上守鈞露出的胸膛,在他耳邊微微喘息,而守鈞再也控制不住瀕臨崩潰的理智,將言暻的雙手箝制住,緊緊壓制在軟墊上,不停地吻著言暻的臉龐,身下傳來的灼熱也如烈火燎原一樣,燃燒光他僅剩的理智。 守鈞又伸手將窗闔了起來,將言暻往自己身上拉近,將自己的分身進入那更溫暖的地帶,言暻忍不住叫了一聲,雙手卻是被守鈞緊緊抓著,只能微微掙扎幾下,每一次的深入,都讓他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 殿中的溫度在關(guān)窗后瞬間溫暖起來,長椅上的兩人交纏著,更覺得像是身在酷暑一樣,汗流浹背,黏膩不已。 細微的水聲回盪在殿中,頓時讓這原先應(yīng)該清冷無比的地方充滿了有如春日的暖意,地上扔著的衣物凌亂,遮擋住掉落在地的那張地圖,一切有關(guān)國之大事,早已被這一室春光給淹沒了。 「哈......子鈞......慢......慢一點......」,言暻摟著身上人緊實的腰,下身的灼熱和被深入的感覺化作急促的喘息聲而出,傳到守鈞的耳里。 守鈞似是被刺激到,動作反而加重了,那一聲聲的喘息和呻吟,讓他徹底放棄了停止的念頭,只想將自己和身下的人交融一起,將被勾起的慾望不停地送入言暻的身里,把那些壓抑下來的一切,全部釋放出來。 幾個時辰后,漫天大雪漸漸地停了下來,滿城一片潔白,散發(fā)出寒氣,深藍色的天慢慢地鑲上日頭的金邊,最后化為一片金黃,而殿中的二人,早已在大床上相擁而眠好一段時間了。 守鈞緩緩睜眼,凝望著懷里熟睡著的言暻,輕輕地湊近吻上,而言暻也沒醒來,只是把臉埋進守鈞懷里,沉沉睡著。 窗外的陽光透進屋內(nèi),正好照上那張靜靜躺在地上的地圖,過了幾日后,邊疆傳來犁吉已經(jīng)調(diào)度軍隊,準(zhǔn)備奪走凝沙的消息,大殿前,又再度如當(dāng)年防御西輪云攻凝沙一樣,聚滿了大琛的軍士。 言暻身著最為隆重的玄色衣袍,頭頂刻有金羽紋的旒冠,直直地站立在殿門口,居高臨下望著眼前的情景,又看向已經(jīng)穿上鎧甲,站立在眾多軍士們前面的守鈞,多年前那種不安的心緒,又再度襲來,那時與他送別時的情景,猶如重現(xiàn)眼前,只是看的角度不同,心境,也隱約有些不一樣了。 而在言暻旁邊,幾個宮人整齊地排列站著,為首的那位端著木盤,上面放著兩個青銅酒杯,而后頭則有兩個內(nèi)侍端著一副弓箭,便是當(dāng)初守鈞參加琛苑狩宴時,所使用的那把。 而之所以那弓箭會出現(xiàn)在這,便是大琛開國以來的一個傳統(tǒng),只要是琛皇軍的統(tǒng)領(lǐng)上任后的首戰(zhàn),就會由皇帝親自將弓箭遞給將領(lǐng),以代表將大琛安危的重責(zé)大任交與將領(lǐng),在往年,這種儀式總是會將碎云弓拿出來象徵一下,但在言坤死后,碎云弓便已被一起送進去陪葬,雖然當(dāng)時許多朝臣反對,認為如此對大琛是為不吉,不過還是在鳳氏的強硬下,將碎云弓送進那暗無天日的地方,伴著慘死的言坤長眠。 「陛下,吉時已到?!?,一旁的老內(nèi)侍緩緩開口,言暻也點了點頭,接過宮人們遞上前的酒杯,而已經(jīng)恭候在旁的禮官見老內(nèi)侍遞來的眼神,馬上朗聲喊道:「琛皇軍統(tǒng)領(lǐng),守鈞上前聽候御令!」 守鈞聽罷,馬上正步上前,然而在站到言暻面前時,他原先堅毅的眼神動搖了一些,卻還不至于被旁人察覺,他慎重地行了一禮,接過木盤上的酒杯,正色道:「臣,謝陛下賜酒?!?/br> 忽然一陣風(fēng)吹過,宮殿旁懸掛的鈴鐺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回盪在一片寂靜的大殿前,言暻望著眼前人的樣貌,慢慢將酒杯舉起,將那句制式的話說出:「望守將軍領(lǐng)我大琛將士,將來犯之人逐出大琛,捷報屢傳,凱旋而歸,不負先帝列祖,不負君命。」 兩人舉杯而盡,那酒和當(dāng)年在琛苑御宴一樣,是酒味極烈的琛釀,然而言暻卻也如同喝那苦藥湯一樣,一杯而盡,雖還是稍稍被嗆了一下,但也沒劇烈咳嗽起來,仍是一副冷靜鎮(zhèn)定的樣子。 「賜弓!」,待兩人飲完琛釀,禮官又朗聲喊著,一旁的內(nèi)侍緩步端來弓箭,言暻看著那把弓箭,輕輕將它接過,意外地發(fā)現(xiàn)上頭刻了一個「鈞」字。 從前言暻也見過這弓很多次了,但上頭刻的字它還是頭一次見到,言暻不自覺地輕撫了一下那字,看向守鈞,穩(wěn)穩(wěn)地把弓遞出,眼里卻閃過了一絲不安,就像當(dāng)年在滌心院,和守鈞分別時。 把弓遞出,便象徵著這些儀式結(jié)束,準(zhǔn)備要出發(fā)了,而守鈞也已經(jīng)察覺了言暻的眼神,但此時此刻,他不能出聲安慰,不能再摟著他。 因為,兩人早有分別,一個君,一個臣,已不是當(dāng)年的皇子與貼身侍衛(wèi),即使離別之情再濃,終究不能講得明白,只能私底下說。 守鈞將弓接過,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又轉(zhuǎn)身望向佇立在殿前的士兵們,舉起弓箭,朗聲喊道:「琛皇軍,聽我號令!即刻出發(fā)!」 頭頂上的烈日原先被厚重的云團覆蓋,此刻卻是擺脫了陰影,耀眼的光輝又再度照上大地,現(xiàn)下雖是冬日,氣氛卻與從前那時秋日抵御西輪云的氣勢不同,在軍士們的喊聲下,隨風(fēng)飄揚的金紋羽旗隨著烈日的光芒,散發(fā)出更加奪目的樣子,寒冷似乎也被驅(qū)散了。 言暻望著守鈞背起弓箭,跨上了白馬,領(lǐng)著三萬將士往城門而去,眼前情景似乎回到了那年的秋日,在城墻上,望著一身黑衣的少年背著一樣的弓,往城外縱馬而去,也奔向一樣的地方。 只是這次,他不再是披著月光和冷風(fēng)而去,而是帶著灑滿一身的陽光,奔赴遠方,言暻凝望著天邊的云朵,輕聲開口: 「子鈞,等你回來,我們再一起去吃桃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