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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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湯很快就好,等等就麻煩子鈞公子了。」 小爐旁,霓牽將藥壺打開,又動作熟練地把一味藥粉倒入已經guntang的壺中,頓時, 一陣苦澀味自壺里冒出,守鈞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看向霓牽:「這藥湯苦味這么重?」 「是啊,這藥湯聞起來苦,嚐起來更是苦澀?!?,霓牽拿起一旁的木勺,將藥粉攪拌均勻 ,眼里映照著的是爐火的微光:「每年這時節(jié),便是子暻最容易生病的時候,好在這藥湯 喝了十三年,倒是有些起色了?!?/br> 守鈞聞言,陷入了沉默,原來那個送他桃花糕的少年,自幼時起,就得喝下這一碗又一碗的 苦藥湯,才能在這座囚籠里生存下去。 世事殘酷,守鈞沒了母親,沒了家人,但卻有一位愿意栽培他的男人收養(yǎng)了他, 然而,言暻一樣沒了母親,卻仍被囚禁著,囚禁在這個隨時都有人要他死的地方。 「子鈞公子,就勞煩你了?!梗剽x回過神,霓牽已經將藥湯盛進小碗, 放在木盤上,守鈞點了點頭,便捧著木盤進到屋內去。 屋內,言暻仍緊閉雙眼,額頭上還冒著幾顆汗珠,雙手緊緊攥著被子, 看起來很不安穩(wěn)。 守鈞安靜地將木盤放到一旁,拿起掛在床邊的布巾,細細地將言暻額頭上的汗珠 給擦乾,誰知言暻卻忽然皺了眉頭,緊緊抓住他的手。 「子徹哥哥......你別走......」 言暻強撐著沉重的眼皮,有些孱弱地開口,眼前人的臉龐雖極其模糊,他的手仍緊抓著不放, 像是很害怕他離開一樣。 守鈞被他那突如其來的「子徹哥哥」一喚,心里忽然空落了一下,但比起這個,他更擔心 言暻的身體,只好無奈地抽開手,將藥湯端來。 「......我是子鈞,先來喝藥吧?!梗剽x將藥湯放在床邊,俯身將言暻給攙扶坐起, 言暻一發(fā)覺自己叫錯人了,又見守鈞的臉色不太好,瞬間滿臉羞愧:「我......我方才夢到 子徹才叫錯的......」 守鈞搖了搖頭,臉色也緩和了些:「沒事,你身體可還有不適?」,他一邊將藥湯吹涼, 一邊問道,言暻見他沒再皺著眉,便搖了搖頭:「好多了,每年都是如此,我也習慣了?!?/br> 正在吹涼藥湯的守鈞頓了一下,看向言暻,只見少年的臉上盡是坦然, 似乎這喝藥湯就如同平日里,吃飯喝茶那樣正常,他眼神一暗,緩緩開口: 「這藥湯苦,我去拿幾塊糕點給你配著吧?!?/br> 「不用了,這不苦的。」,言暻微笑著接過湯碗,毫不猶豫地仰頭將藥湯給喝完, 轉瞬間,湯碗里的藥湯已經半滴都不剩了。 守鈞的眼里仍滿是擔憂,他明明見著言暻皺了一下眉,卻見他很快地又恢復笑容, 他正開口打算說些什么,言暻卻已經靠了過來,緊緊抱住他。 「子鈞,你上次同我說的,你說還能遇到我,不疼?!?/br> 「可我遇到你,這藥湯倒也不苦?!?/br> 言暻緊緊摟住守鈞,那熟悉的溫暖感再次包圍了自己,原本嘴里藥湯的苦澀, 像是真的化為了蜜糖一樣甜。 守鈞微微嘆息一聲,嘴角漸漸揚起,他輕輕撫過言暻的臉龐,倏地吻上言暻還沾著 幾滴藥湯的唇,言暻嚐了十三年的苦,此刻,他倒是感受到了。 言暻輕喘一聲,摟住守鈞寬厚的肩膀,輕輕咬上守鈞的唇,原本身上的灼熱早已降了下來,此刻卻又如同野火燎原般,燒不盡,風吹又生。 「子鈞......」,言暻愣愣看著眼前的少年,又不自覺地蹭上他的脖頸間,原本整齊的衣襟被這么一蹭,瞬間變得有些皺。 屋里的中央放著一盞小銅爐,里頭燃著的,是讓人心平氣和的寧神香,然而此刻, 寧神香卻像是失了作用,只有兩個心神不寧的人。 守鈞微微喘著氣,眼里的堅毅早已被無盡的欲望給覆蓋住,他眼神一暗,又扣住言暻的后腦勺,俯身把他壓在身下,柔軟的被褥瞬間陷了下去。 言暻被嚇了一跳,卻沒有將守鈞推開,只是眼神迷離地看著眼前的少年越湊越近、越湊越近......,直到少年如同品嘗著糕點一般,深吻著他。 窗外秋風起,一株梧桐樹上,兩隻鳥兒相互依偎著,然而風卻像是有意拆散他們一般,頓時變得更加狂躁,逼得兩隻鳥兒只能各自飛離。 忽地「磅」一聲巨響,木門被風吹的大開,床上的二人這才意識到門閂沒鎖上,守鈞慌忙起身,將木門給栓好,再看向言暻衣衫不整的樣子時,瞬間滿臉通紅。 言暻似乎也被他影響,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舉動,后知后覺地臉紅起來:「......子鈞......你要回去睡了?」 「我......」 「我......!」 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言暻卻忽然有些心急起來,又搶著繼續(xù)說:「這兒有多的被褥,你......不用回去搬了?!?/br> 于是夜晚,兩人并肩躺在一起,卻默契地誰也沒黏上誰,像隔了條楚河漢界般,涇渭分明。只是被窩,似乎比起一個人睡時,更溫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