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段考成績放榜的時候，周丹驚呆了。

    莊斯辰考到了全校第一名，雖然他們學校的人很少是事實，但總分還狠甩了第二名超過三十分，這點就不太科學了。

    「你腦袋是什么做的?。俊怪艿っ嗣念^，像試圖要分走他的一點靈光，「成績怎么會這么好？太震驚了?！?/br>
    莊斯辰拉開她的手，「早就跟你說過了。」

    「有嗎？」周丹裝傻，「沒印象了。」

    他輕點了她的鼻子一下，周丹一臉不服。

    正要說什么，門口有人大喊周丹的名字，跟她說班導找。

    「好?」周丹喊了一聲，回頭對莊斯辰道，「我先去辦公室，等等再說?！?/br>
    「去吧?！顾f。

    周丹從他腿上爬起，小跑步地到門口，跟陳耀帆擦身而過時，聽到他嘖了一聲。

    周丹不爽，「你欠打嗎？」

    陳耀帆捏著嗓子假笑，「沒有沒有，丹姐，小的才不敢呢。人家對你最忠誠了，才不像某些人沒臉沒皮?！?/br>
    「閉嘴，」周丹被噁心壞了，但還在趕時間，所以只翻了個白眼，「等等再跟你算帳?！?/br>
    陳耀帆哼哼唧唧。

    路過莊斯辰旁邊的時候，沒忍住小聲罵在嘴里，「男狐貍精?！?/br>
    「總比某些喪家敗犬好，」莊斯辰笑得溫和，「你說是吧？」

    陳耀帆氣得要死。

    嘴上吃不到任何甜頭，還惹得一身腥。敗得一塌糊涂的人，也就只有他這個悲情的男配角而已。

    他氣呼呼地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生著悶氣。沒多久顏巧走來，拉了旁邊的空椅子坐下，念他，「我說你至于嗎？」

    「關你什么事，」他賭氣，「你不懂啦！」

    這種感覺陳耀帆也說不清，他能保證自己對周丹是絕對沒有半點旖旎之心的。同班這么多年，他一直把她當作好兄弟，也知道她家里的狀況，知道她很辛苦。

    他純粹就是看莊斯辰不順眼，長得這么好看，讀書成績又好。不是說周丹不好，但就他這種條件超級好的人，在陳耀帆看來，接近周丹一定是有什么目的性的。

    「你省省吧，」顏巧白眼，「他對你丹姐可好了，大家都看得出來?！?/br>
    「才不是呢，」陳耀帆還是很氣，「你都不知道有一群嘴臭的，私底下都在酸丹姐……」

    很多人嫉妒周丹跟莊斯辰在一起。

    顏巧頓了一下，這件事她知道，但……

    「周丹說她不介意?！?/br>
    「就是這樣才更氣人啊，」陳耀帆為她不值，「看她毫不在意自己風評的樣子，我就覺得很生氣。」

    「好了好了，陳mama，你別氣了，」顏巧拍拍他的肩，順了順毛，「兒孫自有兒孫福，她說不介意的話，應該是早就有想法了。」

    陳耀帆：？？？

    不知道他們對話內(nèi)容的周丹，這會正在辦公室里。

    她到的時候許明駿還在忙，先讓她在旁邊坐一會，等到他忙好，辦公室里也只剩下三三兩兩的人時，他才照慣例拿了一封紙袋給她。

    「老師……」周丹推辭，「真的不用……」

    「拿著吧?！顾麍猿?，被周丹退回還是不肯收。

    周丹只好還是接過了，輕聲地道過謝后，又冷場了。

    許明駿輕咳，為了緩解尷尬，硬是找了個話題，「聽說你跟莊斯辰在談朋友？」

    殊不知這個話題的本身又更是尷尬了。

    周丹捏緊了手中的信封袋，天人交戰(zhàn)，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正常這種狀況都要否認吧？是吧？

    「你放輕松，我沒有要拆散你們，」許明駿淡淡道，「校規(guī)如果沒有禁止的話，年輕人談朋友沒什么，老師沒有這么古板?！?/br>
    周丹下意識反駁：「可老師你之前明明還說了，讓我記得什么事才是我該做的，什么又是不該做?！?/br>
    完了，提了最不該提的。

    周丹咬緊了下嘴唇，懊惱地想自掌嘴。

    許明駿沉默了一瞬，想了想之后才道，「我是有這么說過，但你誤會我的意思了?！?/br>
    周丹抬眸。

    「我的意思是，你應該花更多時間在念書上，」他被看得有點尷尬，轉(zhuǎn)開了視線，「老師覺得，作為學生，沒有什么比念書還更重要的事情了，賺錢也不會比它還重要。」

    「對于像我們這種出生不夠好的人，念書除了可以增加我們的知識所學，還可以幫助我們成功翻身?！乖S明駿說，「所以周丹，好好念書吧?！?/br>
    「老師的意思還是不要談戀愛比較合適嗎？」

    許明駿嗆了一下，講了這么多，她還是不懂嗎？

    「不是，周丹，」他解釋，「跟成績好的人談朋友，老師覺得不是壞事，以我遇到的很多例子來說，這可能反而都有助于彼此互相成長?！?/br>
    許明駿說著說著，眼神變得柔和，看起來像是想起了些什么。

    周丹默默看著，沒有打擾。

    「老師覺得比起賺錢，你現(xiàn)在更該做的是念書，」許明駿說，「很抱歉之前讓你誤會了?！?/br>
    周丹面色鎮(zhèn)定，內(nèi)心卻徹底慌了，老師這是知道了她在校外打工嗎？

    「我想說的只有這樣，」看她一臉想掩飾緊張的模樣，許明駿笑了，拍拍她的肩，「其他就取決于你了?！?/br>
    「但想要做到改變并不容易，可能會對生活也造成一定的影響?！顾f，「周丹，老師的職責就在這里，有任何學生需要幫忙的時候，老師都很樂意幫助你們。」

    許明駿意有所指，但周丹沒有聽出言外之意，傻傻地點點頭。

    他嘆口氣，「你回去上課吧?！?/br>
    「好，謝謝老師。」周丹起身。

    快踏出辦公室前，許明駿突然出聲喊住了她的名字。

    周丹轉(zhuǎn)頭，「什么？」

    許明駿欲言又止，「你mama現(xiàn)在如何？」

    她眨眨眼，沒想到老師會這么問，有點出乎意料。

    周丹沒有深想，便如實說道，「mama嗎？一如往常，最近應該過得還算不錯?！?/br>
    最近她兼職的收入很穩(wěn)定，足以分擔家里的生活開銷。mama雖然還是工作到比較晚才會下班，但在她的嚴詞拒絕下，已經(jīng)不會再帶手工藝的代工回家接著做了。

    她的眼睛本來就不好，錢如果夠的話，沒必要在回家后還繼續(xù)做這種傷眼睛的工作了。

    「是嗎？」許明駿喃喃自語，還有點松口氣的樣子。

    「老師？」周丹歪頭，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許明駿回過神，察覺了自己的失態(tài)后，輕咳了一下，「那就沒事了，回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