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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點交情顯然抵不過她對‘小畫師’的一見傾心。 所以她來了。 見是自家女兒搬來的救兵,季縈一聲令下:“退!” 令行禁止,僅存的三四十人撿回一命,此番交手也讓眾人見識了天下第一大高手的駭人。 這注定是一場持久戰(zhàn)、消耗戰(zhàn)。 百名高手是季縈為懸陰老祖布下的第一道關(guān)卡,第二道,則為魏平奚請來的外援。 不在高手榜前十名都是一群‘烏合之眾’,‘烏合之眾’孤辰子看也看不上,任由他們離開。 戰(zhàn)事初歇,北域圣女指著顏晴道:“這是你的情人?” 她問孤辰子。 孤辰子此時竟還笑得出來:“不錯?!?/br> 說時遲那時快,圣女是個打架不講究基本法的圣女,衣袖翻飛,十二名戰(zhàn)力不俗的護法頓時如菜瓜被她三兩下拍飛。 天下第五的白行衣一手扣在顏晴肩膀:“不想她死,你就自斷一臂?!?/br> 孤辰子看著她笑。 顏晴面上更無懼意。 “殺罷,你殺了她,我會讓在場所有人陪葬?!?/br> “你不在意她的死活?” “是她不在意她的死活?!?/br> 毫無疑問,這兩個“她”指的都是顏晴。 一個不怕死的人質(zhì)是沒用的人質(zhì)。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用。 白行衣快準狠地點中顏晴xue道,而后像扛麻袋一樣背著她,她聲色婉轉(zhuǎn):“我不是你的對手,打不過你,扛個‘麻袋’不過分罷?” 打不過的情況下孤辰子投鼠忌器,北域的圣女起碼不會被打死。 “……” 孤辰子一陣語塞,深吸一口氣,閉眼,再睜開:“那你就失算了,敢對二小姐不敬,本座都會一一打死。你,也不例外。” 天空下起了雨。 第一滴雨水落下來,孤辰子出招,白行衣還招。 “念在你好歹送過我一匹馬,你此時收手,本座只打你半死?!?/br> “來都來了?!?/br> 這世上最讓人無奈又不想退卻的就是“來都來了”。 既來之,則戰(zhàn)之。 白行衣看了眼打坐修行的‘小畫師’,眼角眉梢都是情意。 這情意魏平奚看不見,季縈卻是心思一動。 北域來的圣女身法以詭異稱雄江湖,滑不留手,看她仍無退意,孤辰子面色沉沉:“找死?!?/br> 掌風相撞,大太監(jiān)楊若護著陛下往后退。 春雨貴如油,此刻春雨之中盡是森然殺意。 孤辰子衣袖崩碎,白行衣一口血嘔出。 氣勁交織掀起風浪,等人們視線得以穿過風雨,這才發(fā)現(xiàn)圣女背上之人已經(jīng)站在孤辰子右邊。 強。 實在是強。 最強一擊只是毀去對手半截衣袖,付出的是血的代價。 第五與第一的差距,聽起來不多,很多時候卻是天壤之別。 “好好在北域做你的圣女,強出什么頭?”孤辰子冷眼看人。 白行衣抹去唇角血漬:“這條命,有本事你就拿去?!?/br> “你還不讓開?” “不讓。” 劍拔弩張,就在孤辰子考慮是一掌拍死還是吸干血氣時,南面來了一位刀客。 刀客不修邊幅,胡子拉碴,這個節(jié)骨眼一手拎著酒壺喝得醉醺醺。 “又來一個送死的?!?/br> 孤辰子看他破衣破酒壺,背負一把又黑又寬的長刀,笑道:“天下第//□□/流刀?” 所謂風流刀,指的是一個快字。 快刀斬清風、斷流水,勢更強。 “你因何而來?” “聒噪?!?/br> 刀客扔了他的酒壺,酒壺懸在高高的樹梢。 北域圣女與他一左一右出手。 同時戰(zhàn)世間高手榜的第四、第五,孤辰子只進不退,愈戰(zhàn)愈勇。 藥辰子赴皇命趕來流云獵場。 頭頂遮華蓋,大太監(jiān)為季縈搬來一把椅子,一主一仆挨著魏平奚坐下。 “陛下……” 季縈抬起手:“安靜觀戰(zhàn)。” 藥辰子閉嘴。 風雨中的血腥氣更濃。 懸陰老祖戰(zhàn)力超乎眾人想象,天下第//□□流刀刀斷,天下第五白行衣長劍碎裂。 “還有何人?盡管來!本座奉陪到底!” 一群乞丐手持竹杖‘結(jié)陣打狗’,風流刀一拍地面悍然飛起,以斷刀取孤辰子首級,白行衣抽出腰間軟劍,力戰(zhàn)邪魔! 風聲雨聲打斗聲,琴音忽來。 閉眼走路的女子人在三里外,琴音化作殺氣直沖孤辰子靈臺! “琴魔!” 天下第五、第四、第三齊聚于此,孤辰子抱守心神,臉色鐵青。 琴魔名頭響亮,名中帶魔,傳聞她與天下第二只有一線之差,最擅長的是音波功,音符一起,殺機鎖定,輕者亂人心智走火入魔,重者筋脈盡斷氣息立絕。 ‘琴魔’是人也是一個門派,門派師承一脈單傳。 在場心志不夠堅定的人難免受到波及,好在琴魔殺意只針對孤辰子一人。 高手過招,殃及池魚,大臣們陸續(xù)陷入昏迷。 “陛下感覺如何?” 季縈其人心性堅定,未曾受到影響:“無妨。” 楊若松了一口氣。 風急雨驟,琴魔懷抱橫琴,邊走邊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