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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了冰境滑雪?還贏了程越?” “不僅如此,娘娘,她贏了所有人,一句話把里面的男子全都趕出來,今日的冰境只招待女客?!?/br> 乾寧宮,皇后娘娘笑顏美好,身旁的婢子問道:“要請四小姐入宮嗎?” “不必。才來京的第一天,讓她好好玩罷。” “是。” “派人護著她,省得被沒眼力的沖撞了?!?/br> “是,娘娘。” …… “不愧是咱們表妹,才來多久鬧出的陣仗不小,現(xiàn)在整座京城的貴女都暗暗感激她呢?!?/br> “大哥,接下來咱們?nèi)ツ恼胰耍俊?/br> “你猜她會去哪?” 顏如傾摸下巴:“以我對京城的了解加之表妹干翻全場的性子,她從冰境出來,順道的話……” “火焰山!” 火焰山不是真的火焰山,是以人心為焰火,燒的是金錢,故火焰山也被稱為‘金銀山’。 這里聚集大大小小的賽場,只要你有能力,完全可以在此大展拳腳賺得手軟。 魏平奚不差錢。 以她錢生錢的本事,那些莊子鋪子加起來她一輩子都花不完。 此刻她身處射箭場,眼睛蒙著綢帶,郁枝戴著面紗站在百步之外,兩手高舉過頭頂捧著巴掌大小的銅盤。 在最快的速度蒙著眼睛聽聲辨位射穿銅盤,不僅考驗的是射箭準頭、內(nèi)力,還有心態(tài)以及玩家彼此的信任。 “準備好了!” 郁枝大聲喊。 魏平奚耳廓微動,話音方落,長箭毫不遲疑地射穿銅盤。 郁枝愣了愣,震得手腕發(fā)麻,扔了銅盤朝四小姐揮手:“贏了!” 這是她們贏的第四十五場。 活像來砸場子的。 “不玩了不玩了,膩味了?!?/br> 她躺在寬大的竹椅,竹椅上鋪著軟乎乎的虎皮,女侍者獻上茶點供貴客需用,魏平奚懶洋洋躺那不動。 郁枝捧著茶杯喂她:“不玩了嗎?還有好多沒玩呢?!?/br> 一開始玩那射箭的游戲她嚇都要嚇死了,可玩過幾次上癮的成了她。 四小姐一箭破空而來,威風凜凜,滅殺全場,很刺激。 “不玩了,不如你去玩?” “我玩?”郁枝躍躍欲試:“我只能玩沒有危險的,玩不成你那樣子,你玩是贏錢,我玩肯定是輸錢。” “有輸有贏生意才辦得下去,去輸罷,開心就好。” 郁枝做出最后的掙扎:“那萬一輸很多呢?” “總沒我贏來的多??烊?!” 郁枝趁人沒留意羞澀地掀起面紗親她臉頰:“我去了?!?/br> 沒有童年的枝枝姑娘,如今二十三歲,歡欣雀躍地在吞吃金銀的‘火焰山’自由游走,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受——不怕輸錢。 “四小姐睿智大才,怪乎能惹得美人傾慕?!?/br> “你知道我是誰?” “起先不知,看到這張臉又怎能不知?”火焰山的管事恭恭敬敬為四小姐續(xù)杯茶。 魏平奚懶得多做理會,人山人海中捕捉著一道纖弱的身影。 一個時辰后,郁枝輸?shù)阶詈竽樁及琢?,懨懨地走回來,有氣無力。 她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魏平奚笑她可愛,問侍者:“她輸了多少場?” 侍者急著翻看記錄本:“總共四十八場?!?/br> “贏了幾場?” “兩場?!?/br> 四小姐笑得眉眼彎彎,伸手摟過戰(zhàn)敗的美人:“輸就輸了,就問你開不開心?” 郁枝耷拉的眉眼揚起,注入鮮活的生機:“好玩,雖然贏得不多,但,足夠我記一輩子了?!?/br> “芝麻粒大的小事還要記一輩子?開心就夠了。以后會更開心。” “是嗎?” 魏平奚笑而不語,末了松開她:“走罷,天不早了咱們該回家了?!?/br> 侍者早早整理賬本結(jié)算四小姐輸贏后的賬目。 木制托盤放著一兩白銀,是魏平奚贏來的總和減去郁枝輸去的最終銀兩。 一兩銀子孤孤單單杵在那,像在嘲笑某位美人的‘好運道’。 郁枝窘迫低頭不敢看人。 “一兩啊。” 掙了那么多銀錢,此刻看到這一兩銀子饒是魏平奚也被驚了一驚。 她這妾敗家的本事有點厲害? “不錯!”她拾起那錠銀子:“還有贏頭,沒白來?!?/br> 一錠銀子塞進郁枝手心,四小姐眉目清然:“送你,感謝枝枝姑娘手下留情?!?/br> 銀子拿著燙手,郁枝滿面羞愧。 “開心就好,走罷?;丶?!” 郁枝愣了愣,收好銀子追上她,重新牽好那只如玉妙手。 是挺開心的。她想,就是有點傷錢。 第34章 她的溫柔 冬日,有風有雪,庭院白梅開。 天色暗下來,郁枝折了一支瘦俏梅枝插在白瓷瓶,好心情地盯著梅花反復欣賞。 四小姐不在這。 四小姐帶她回來后用過晚膳被喊去后院老夫人住的地方,現(xiàn)在還沒回來,祖孫兩人估計有說不完的話。 郁枝摸出袖袋里的一兩銀子,與她隨行帶來的‘小金庫’放在一塊兒——幾十粒金豆,十幾片金葉,四小姐富得流油,鮮少有賞她銀子時。 一兩銀放在里面格外突兀,郁枝眉眼綻開溫溫柔柔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