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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在那,稍稍回過味來,臉倏地紅了:“哥不會說的是表妹背上那位罷?” “你說呢?” “誤會,誤會?!彼甏晔?,有種把事辦砸的窘迫,回眸看表妹興致還不錯,忽又覺得其實(shí)還好? 郁枝也覺得還好。 她趴在四小姐背上,嘴唇微動對方就能聽到她說什么——她隨便說點(diǎn)什么不比顏公子在那興高采烈談?wù)撁烂怖习迥镆茫?/br> “你不是有地圖嗎?還需要‘活地圖’嗎?” 魏平奚紅唇輕掀:“你不想和他們一起?” 郁枝沉默一霎:“不是說好你帶我玩?” 顏家兄弟雖不是外人,到底是男子,在一塊兒多有不便。 “那我們甩開他們?” 郁枝勾唇:“好呀?!?/br> 顏如秀、顏如纓走幾步路都要往后瞅瞅表妹還在不在。 此次出來家里的意思是要他們護(hù)著表妹,有他們在起碼那些嘴碎之人不會冒犯到她頭上。 魏家的事一團(tuán)亂麻,魏大公子、魏二公子相繼成了太監(jiān),鬧得一死一廢。 更別說不知哪兒傳出來的小道消息: 魏大去勢后為討祖父歡心直接將后院的妾送入戲伶閣。 長孫玩夠的女人送給祖父玩,上梁不正下梁歪。 還有說魏大是死于儀陽侯之手。 兄弟相殘?jiān)偌由献鎸O同樂、父殺子,孫氏與魏二私通的事亦傳得滿天飛。 別看魏家在陵南府是跺跺腳引起地動的龐然大物,在權(quán)貴如云的京城,魏家已然成了天大的笑話。 從老到小,滿家子荒唐。 顏家不希望流言傷害到來探親的外孫,這才有四兄弟同行為她們保駕護(hù)航。 帝都繁華,人頭攢動。 錯眼不見顏如秀再去看,哪還有表妹的人影? “大哥!表妹不見了!” 顏如毓輕撫額頭,斜睨二弟:“都怪你,提什么美貌老板娘?不就是一壺酒嘛,至于說得那么曖.昧惹人誤會?” 意識到錯誤,顏如傾后悔不迭:“那咱們要不要找人?表妹怎么能背著咱們?nèi)ネ婺??京城好玩的地方我還沒和她說夠呢!” …… “不用二表兄帶路,咱們玩自己的,玩嘛,得親身實(shí)踐探索。旁人覺得好玩,未必咱們回覺得好玩。” 魏平奚背著郁枝來到一處滑雪場,這是北方冬景的特色。 “狗拉雪橇,要不要試試?” 郁枝眼睛發(fā)光,急著從她背上下來。 “不疼了?” 郁枝俏臉倏然通紅,她原就不疼,只是不想見四小姐去找什么老板娘。 她搖搖頭,搞不懂自己奇怪的心緒。 莫不是和四小姐近了,這怪性也能傳染? 她想不通。 …… 冰境。 這座滑雪場的名字。 正所謂馬有馬場,狗有狗場,想得到愉悅刺激的溜冰體驗(yàn),首先要挑選一只好狗。 魏平奚精挑細(xì)選選了全場最兇最猛的長毛大狗,看著就有力氣。 甚至太兇了,郁枝不敢往后面的滑板車坐,揪著四小姐衣袖,眼神全是“換一只”的懇求。 “不換不換,這只載我們兩人剛剛好,待會它跑起來,你害怕可以抱著我,我還沒體驗(yàn)過極速滑雪呢?!?/br> 狗場的侍者穿著冰藍(lán)色長衫,也在勸貴客換一只。 “這狗是瘋狗,性悍。” 侍者見兩人衣著光鮮氣質(zhì)不俗,戴面紗的看不清具體面容,而另一位通身的仙氣貴氣,瑞鳳眼微揚(yáng)令人不敢再勸。 “就要這只,去準(zhǔn)備罷?!蔽浩睫蓙G出一錠金子,侍者硬著頭皮去了。 “好狗好狗,待會跑起來別客氣,本小姐最不怕的就是瘋狗。你要不夠瘋,我還不樂意,我不樂意,就宰了你吃狗rou!” 大狗一副通人性的神情,急躁地用爪子刨地。 郁枝知道她在嚇唬狗兒,因?yàn)樗男〗銖牟怀怨穜ou。 沒一會馴狗師為狗兒套好車具,滑雪有危險,一應(yīng)護(hù)具魏平奚都給了身邊的美人。 “這‘狗拉雪橇’還能加賭注嗎?” 她看到賽場兩旁不少人在增加籌碼,有賭自己贏,也有賭別人贏的。 魏平奚從袖袋抽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賭我們贏?!?/br> 來這玩的都是京城貴公子,她站在這本就是‘萬綠叢中一點(diǎn)紅’,已經(jīng)引起不知多少人的圍觀垂涎,上來還財(cái)大氣粗自信滿滿地說要比贏所有人。 侍者瞧她是生面孔,摸不清路數(shù),勸她謹(jǐn)慎。 “廢話這么多?!蔽浩睫捎殖槌鲆粡埼灏賰擅骖~的銀票:“一千兩,高手都給我找來,本小姐要玩?zhèn)€痛快!” “怪哉,【冰境】何時也有女子來玩了?” 一身玄衣的公子吊兒郎當(dāng):“這是男人游玩的地界,不是你們女人能來的?!?/br> “陛下親政都多少年了,怎么還有人活在舊王朝?愛玩玩,不玩滾蛋!” 她這么仙氣逼人的女子說起話來狠厲十足,那男人被她鎮(zhèn)住,惱羞成怒:“玩就玩,冰境是男人的天下,從來沒女子跑這里來‘丟人現(xiàn)眼’。 “來?。“寻裆锨笆暮檬侄己皝?!本公子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哭著跑出這道門!” 他一聲令下,諸人蜂擁而至。 郁枝就知道四小姐不會安安分分的玩,但這些人說話太可氣又太可笑了,一個破地方,還講究女子不能進(jìn),活該被教訓(xù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