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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平奚垂眸飲茶。 郁枝對打打殺殺不感興趣,守在她身邊開始打盹。 然后小腿被踢了下。 四小姐笑眼明媚:“別睡了。” 快看戲。 郁枝惱她沒日沒夜地折騰人,又因連月來的耳鬢廝磨,習慣了沖著魏平奚撒嬌,一時忘記周圍還有旁人,搖晃四小姐胳膊:“困?!?/br> 纏纏綿綿,柔柔弱弱,此間風情,饞得魏二看直眼。 忽聽一身慘叫。 緊接著驚呼四起。 聞聲看去,孔雀大街血花四濺。 孫公子不可思議地望著手中鋒利長劍,也是呆了一呆:“嘶!小爺這么猛的嗎?” 竟是一劍削了魏大公子命根子。 魏二豁然起身,站在城樓死死看著倒地不起痛呼哀嚎的男人,眼珠子快瞪出來:“大哥!!” 秦彈指隱去身形,深藏功與名。 深秋,有風。有腥風。 儀陽侯府板上釘釘?shù)睦^承人,一場荒唐比武,就此淪為廢人。 而這,還僅僅是亂象之始。 …… 第28章 玩玩而已 “大哥!” 魏二火速帶人下樓,眼睛冒火,劍指孫景明和他身畔的隨從:“在陵南府対我魏家嫡長子下手,統(tǒng)統(tǒng)給我抓起來!” 魏大公子身.下泅出一片血泊,面色慘白,疼痛令他想暈過去,尊嚴卻迫使他睜大眼。 看到本該在府里逍遙快活的二弟出現(xiàn)在此地,他瞳孔驟縮! 這時機,這地點,怎能不令他多想? 他是個廢人了。 二弟卻生龍活虎。 看清他眼底漸起的陰霾,魏平奚手拍欄桿,問身側(cè)佳人:“還困不困?” 出了這么大的事,郁枝不知她怎么還笑得出來,蒙眼的手慢慢放下來,她顧自心驚:“是、是……” 一指貼在她唇瓣,四小姐湊近她,語調(diào)悠揚:“姓魏的成了太監(jiān),關(guān)我魏平奚何事?你說対不対?” 她摟著郁枝,兩人親親密密下了樓。 侯府嫡長子當街與小舅子比武被去勢,命根子整個斬下來,鮮血淋淋,可謂聞者唏噓,見者悚然。 此事半個時辰內(nèi)傳遍整座陵南府,魏家上空陰云密布,魏老爺子雷霆震怒,一氣之下差點廢了孫景明筋脈。 孫景明有傷在身,一個不慎險些遭了老賊毒手,他氣得翻白眼:“廢了也就廢了,他留著那玩意也沒多大用,幾年了可曾令我姐生下一兒半女? “說不過就打人,打不過就玩命,這就是你魏家家風?我看也不過如此! “再者說了,姓魏的咎由自取,他先前可一直朝我下三路猛攻,猛攻不成又想廢我拿劍的手,我手臂不傷,怎會一時失手傷他要害? “以他対我姐所做種種,我留他一條性命已是仁慈,識相的快快寫下和離書,放我姐歸家!” 孫氏震驚他從何得知她這些年的不如意。 魏老爺子火氣翻涌:“放肆!” 孫景明一身是膽,縱使強龍不壓地頭蛇,他也得為他姐說句公道話,他站在這,代表的不是自己,是孫家! 面対老爺子聲勢他不避不退:“是我放肆,還是你們魏家仗勢欺人,無禮在先? “先時瞧不上我孫家,又何必娶我孫家嫡長女?娶了不好好待她,魏大公子那玩意不行,訂婚前不說明,這是騙婚! “不是老爺子聲音大就有理,這話就是到了當今陛下面前我還是一字不改。非我孫家心狠手辣,是你魏家先折辱了我孫家!” 初生牛犢不怕虎,孫景明滿打滿算十八,在孫府是大公子,比起孫氏卻是差了幾歲。 幾歲之差,長姐如母。他一番言語震得四座皆驚。 魏平奚來了這連個座位都沒有,隨手扯了把椅子過來,老神在在地坐在那,感嘆孫尚書養(yǎng)了個好兒子,孫氏有個好胞弟。 在場的都是主子,郁枝自然沒坐著的資格,站在四小姐身旁,膽戰(zhàn)心驚地看戲。 “放輕松?!?/br> 郁枝看著她,輕輕“嗯”了一聲。 她懷疑魏大公子去勢是四小姐做的局,順著這思路想去,若不是還好,是的話,四小姐的心機該有多深? 魏老爺子一把年紀不好和孫家小輩動嘴皮子,閉上眼,由著底下人處理。 嫡長子被廢,儀陽侯滿心憤懣,且將這孫景明晾在一邊,怒聲道:“你說!是失手還是有意?當時情況如何,都給我細細道來!” 魏二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祖父、父親,當時,當時我和四妹都在場……” 老爺子渾濁的眼睛睜開,直直盯著孫女。 魏平奚不怕他看,甚而明目張膽與他対視,眼睛清澈,坦坦蕩蕩。 “我知道你武功高,是你出手害你大哥,是與不是?!” 老爺子冷不防開口,孫景明驚呆了:這老頭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不懷疑外人,先懷疑自家人? 可見魏家水深,亂得很。 沒人敢說話。 魏二住了嘴,靜看祖孫対峙。 郁枝緊張地要死,反復提醒自己“四小姐是無辜的”,這才穩(wěn)住心緒沒露出絲毫異樣。 魏平奚把玩寵妾的手:“祖父說這話就過分了,大哥遭難,我比誰都傷心,怎么就是我害了大哥? “不信的話,祖父盡管要二哥說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