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成真 第56節(jié)
當年分手時就是這樣,她總是不把自己真實的想法告知于他,到最后也是她單方面果決的選擇拉黑了他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并且祝他分手快樂,再也不見。 “我知道你們女生都覺得一個真正合格的前任可能就是死了?!苯轮獋戎?,肩膀淋在雨里,將大半的傘側到晏寧的一側,接著開口道:“但是寧寧?!?/br> 他眉頭緊蹙,黑眸里情緒翻涌,平時戲謔的聲音里帶了一點說不出的委屈:“當初是你先招的我,所以,你不能說不要就不要?!?/br> 作者有話說: 我今天懶了,寫的好少。 明天爭取多一點,所以明天就要出差了寧寧。 如果今天評論有二十條不同的評論,我把我鯊了明天更六千給大家助助興? 第51章 苦澀 臺里面的通知很快就下來了。 陪同晏寧一起去西部戰(zhàn)區(qū)的是楚南風, 跟臺里的攝影,還有做后期的一些同事。他們一起下了飛機之后,西部戰(zhàn)區(qū)的人會派車來接他們。 這些天西藏的天氣可能也不太好, 和北京一樣, 下了幾天的雨,這地方海拔本就比北京高出一些, 所以氣溫也比北京偏低。 晏寧從首都機場坐飛機的時候穿的還是白色的連衣裙,現(xiàn)如今才發(fā)現(xiàn)完全不能穿了。 落地下飛機的時候, 晏寧覺得有些冷, 同行的人也沒穿什么厚的衣物, 大家穿得都很少,下了飛機, 更是沒有帶雨傘。 外面的雨還在下個不停。 戰(zhàn)區(qū)來接他們的車就停在機場的停車入口,好在一下飛機也沒有淋多長時間的雨,擺渡車來得很快。 只是這樣的毛毛細雨會讓人覺得身體凍得不太舒服,見到晏寧的嘴唇都凍得有些青紫,在即將走出地下通道時,楚南風準備把自己帶的防曬服拿出來給晏寧幫她包裹住裸/露在外的雙腿。 就在這時, 遠處軍車的鳴笛聲響起, 晏寧見到那人身穿一身天藍色的軍裝,從車上走了下來。 其實由于來的人不算少,隨隊開車過來接這批工作人員的車有幾輛, 江致知開的車在最前頭。 從副駕駛上跳下來的人是秦瑄,多年未見, 他倒是比當初認識的時候, 更成熟穩(wěn)重了一些, 晏寧沒想到過秦瑄也會在這里。 她還沒說話, 秦瑄倒是熱情的招了招手:“嗨,晏寧meimei,好久不見。這么多年,想我沒?” 好吧,她收回剛才說的話,如果秦瑄不說話的話還是穩(wěn)重,但一開口,整個人就完全恢復了學生時代的樣子。 秦瑄這句話剛說完,江致知斜斜的瞥了他一眼,開后面那輛車來接人的是顧楚帆,他也從車上跳了下來,開口道:“哎,原來秦醫(yī)生也和晏記者認識呀?!?/br> 由于一連多天的雨,空氣變得冷而濕,連帶著雖然是白天,但卻見不到太陽,天空中陰云密布,地下車庫這邊,是陰郁而又濃重的墨色傾瀉下來。 “那是自然。”秦瑄拍了拍顧楚帆的肩膀,接著道:“哥哥我和晏寧meimei認識的那會兒,得是大學時候了,那個時候你江隊正成天陷入愛情,嘖,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晏寧meimei倒是比之前好看多了,越來越像個大美人了。” “秦瑄,我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欠收拾了。”江致知身上的冷氣越來越重,凝視著楚南風的手遞給晏寧的衣服,大踏步上前,將軍裝外套脫下,披在晏寧的身上。 他幾乎和少年時代一樣固執(zhí)而又霸道。 身上充斥著江致知的氣息,晏寧的手也被他牢牢桎梏在手中。 楚南風的手就那樣尷尬的落空在空中,他開口道:“江致知。你和晏寧已經(jīng)不是男女朋友關系了。你為什么不問問她愿不愿意?” 男人轉過身子,目光凜冽,聲音還帶著些漫不經(jīng)心,他聲音低沉,宛若玉石敲擊:“楚南風,我的事,你少管。她沒說愿意,也沒說不愿意,不是嗎?” 他身形像一只狡黠而又敏銳的豹子,脫了軍裝外套,里面的襯衫領口微微露出,江致知瞇起眼睛,輕聲嗤笑出來,是一種對待自己所有物的占據(jù)感。 晏寧被他強有力的桎梏在懷里,被迫穿上他的軍裝外套。 她覺得有些無奈,少年時就是這樣,她說什么他都不肯聽,也不會去主動跟她解釋什么,總覺得他覺得好的事情,她也應該是這樣認為的。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在這件事情上還是沒什么長進。 “江致知?!标虒庮D了頓,要把外套還給他,她抬起頭,目光清冽:“楚南風說的對,你和我已經(jīng)沒有關系了,就不要在這么多人面前,做這些讓他們誤會我們關系的事情,好不好?” 她聲音里帶著堅持:“你們兩個人誰的衣服我也不要,馬上就上車了,沒有必要。” 晏寧聲音里帶著她的固執(zhí)和堅持,秦瑄看見江致知的臉陰沉了下來,差點沒笑出聲來。 江致知勾了勾唇,插著兜,微微瞇起眼睛,以一種非常危險的目光凝視著秦瑄。 秦瑄突然就笑不出來了,他丫的這他媽是要動手?。?/br> 他一個軍醫(yī)上哪打得過當兵的? 晏寧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去坐顧楚帆的車走,結果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走出去幾步,就被江致知強有力的拽了回去,那人聲音冷冽而又低沉,身上雪松的氣息又將她牢牢地包裹住,江致知沉聲道:“別上他的車,上我的。” 楚南風望著晏寧,聲音溫潤,開口道:“我和晏寧是一起來的,得坐一輛車走,況且我們兩個都是隨行的前線記者,也比較相熟。” 江致知自然明白楚南風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看楚南風就是不順眼,他喜歡晏寧那勁兒是個人長點心都能看出來,更何況他? 大學時代這家伙就成天想著什么都和晏寧一個組,后面還跟她跑去了美國,江致知怎么想怎么不爽。 顧楚帆攤開了手,無奈道:“晏記者,我也沒辦法,我們江哥不讓我載你,就麻煩你上他的車啦,對啦,楚記者,你還是跟我走吧???我江哥那車小,載不了幾個人,我這車大,你快上來。” 他是直接把楚南風給攬走的,壓根沒容他拒絕,好在后面開來的車有三輛,人都能拉走還有富余空間,因此江致知這么搞也沒人有意見。 車內溫暖而又干燥,與車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秦瑄直接被關在車外,江致知把晏寧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外面還在下雨,秦瑄簡直氣笑了,他道:“江致知你個龜孫子哎,老子千里迢迢陪你來西部戰(zhàn)區(qū)做軍醫(yī),結果老婆一來兄弟都忘了。把門給我開開?!?/br> 從副駕駛位置上給他踹下來還不夠,還把他關在車門外,秦瑄是真對江致知無語透頂,知道這小子蔫壞兒,卻沒想到這么缺德。 江致知沉默的坐在車里,把軍裝外套又重新遞給了晏寧,他纖長的手指把握著方向盤,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車窗外的秦瑄。 他神情淡漠,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方向盤,將聲音壓得很低:“你確定真的不穿?剛才凍得跟什么似的,晏寧,你就這么喜歡和我作對?” 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一塊兒的時候,車廂里的氛圍顯得過分的沉寂。 晏寧頓了頓,接著平靜地回望江致知的側臉,她聲音很淡漠,聽不出什么情緒來:“我寧可凍死,也不要你的衣服?!?/br> 江致知喉結滾動,輕聲嗤笑出來,他微微挑眉,轉過身子,凝望晏寧倔強而又不服輸?shù)难劬Α?/br> 那雙眼睛里從前都是他,現(xiàn)在卻什么都找不到了。 他其實心里頭有股火兒,實在沒地方出,正好秦瑄上趕著要他撒氣。 江致知扣住她的手腕,聲音低沉而又沙啞,黑眸里情緒翻涌,他幾乎是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才不讓自己能夠傷到晏寧。 他將她整個人按壓在越野車副駕駛的車位上,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她的額頭觸感冰涼,而他的額頭卻是溫熱的。 這是一種極其危險的姿勢,猶如一匹孤傲的野狼在覓食時才會露出的神情,江致知微微瞇眼,嘴唇上勾,摩挲過她的頭發(fā)。 是若有似無的曖昧與僵持。 他聲音都帶著些難耐的喑?。骸澳悄阋l?” 晏寧的目光堅定,不服輸?shù)幕赝媲暗娜?,聲音放得很輕,但江致知卻聽得一清二楚。 她薄唇輕啟,態(tài)度帶了幾分挑釁與無所謂:“是誰都行,只要不是你?!?/br> 良久的沉默過后,江致知終于松開她,他揉了揉發(fā)皺的眉心,聲音里聽得出是氣笑出來:“成,晏寧,你好得很。你就樂意接楚南風的衣服也不樂意接老子的,是吧?” “對?!标虒幓貞溃骸拔覀兪鞘裁搓P系?我們早就沒有關系了。” 江致知朝著她冷笑一聲:“行,晏寧,我他媽的怎么就栽在你手里了?得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br> 他胸膛里悶得難受,從重逢見到晏寧的第一眼就開始想她。 這些年來,他每一次執(zhí)行飛行任務的時候,都在貼近心口的位置放了她的照片。 他發(fā)了瘋的執(zhí)行任務,刻苦訓練,才能讓自己逐漸試著不去那樣瘋癲的想她。 結果她壓根就不在乎他,甚至連他的好意都要徹底拒絕。 江致知降下車窗,冷風和雨滴從車窗倒灌進來,他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窗戶的玻璃,低聲道:“滾上來?!?/br> 電子鎖應聲而開,秦瑄跳上了越野車,拍了拍手,接著道:“害,叫誰滾上來呢?我陪你還陪出錯了?哎,晏寧meimei,你說說他,這么多年沒見,怎么脾氣還是這么差?” 秦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格,越有故事他越愛看,在后座坐著能把身體給伸展開來,江致知開車技術很好,從機場離開,一路順著盤山公路,往戰(zhàn)區(qū)的方向去開。 * 外面的天還是陰沉得不像樣。 車窗外疾馳而過的風將晏寧鬢角的碎發(fā)吹起,她坐在副駕駛上,明明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但心卻好像隔得很遠。 當初分手的時候,雖然跟江致知鬧成了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但和秦瑄,還是沒什么深仇大恨的,多年沒見,他好像變了什么,也好像沒變什么。 晏寧頓了頓,輕聲笑了笑:“嗯,你說的倒也沒什么問題?!?/br> 他確實脾氣不太好。 今天尤其。 江致知肚子里憋著一股火兒沒地方去,晏寧可以對剛剛聊了幾句天的顧楚帆和顏悅色,也能夠跟皮得不行的秦瑄平心靜氣的聊天,唯獨碰上他像吃了炸/藥/包。 他單手開著越野車,戰(zhàn)區(qū)方向在高原上,一路盤山公路并不好走,溫度也與平原不同,凜冽的風吹過,江致知漫不經(jīng)心的輕撩眼皮,方才沒有注意,等到現(xiàn)在抽空時,才發(fā)現(xiàn),江致知的脖子上帶著的那條銀質項鏈,還是那年在海南談戀愛的時候他自己戴上主動給她看的。 上面的yn兩個字母,是她名字的縮寫。 江致知的脖頸處能看到那條銀質的項鏈,應該是貼近他心口的位置。 聽說把最想要的東西放在最貼近心口的位置,就能夠讓自己喜歡的人回來。 晏寧從前半信不信,為了江致知她信了,現(xiàn)如今,她再也不會為了誰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她眼睫低垂,順著車窗外看去,盤山公路彎彎繞繞,觸目可及是雪山的白與青山的綠交相掩映。 之前陳悠悠試探的問過她,如果江致知這么多年也沒有忘記她,他們兩個人還有沒有可能? 可他本來就不是多深情的人。 晏寧從不相信他會對她有多深的感情。 她從來就沒被他真的放在心上過,像他這樣的人,就算有真心,又能夠有幾分呢? 年少的時候,喜歡一個人,為了他撞南墻撞得頭破血流,現(xiàn)如今卻發(fā)現(xiàn),其實不值得,也沒有必要。 秦瑄笑著翹著個二郎腿開口道:“真是時光不等人,一晃這么多年都過去了。我看這些年,晏寧meimei在國外過得還不錯,你那些視頻我都看到了,哎,一個女孩子家家,老往那么危險的地方跑干什么呀?太辛苦了,你別說,你那么辛苦,你不心疼,有人心疼得緊?!?/br> 晏寧的身體有輕微的僵硬,車窗外的風讓她剛才清晰片刻的頭腦又變得重新迷糊起來:“秦瑄,你怎么會看我的視頻?” 秦瑄微微挑眉,看向前方正在開車的江致知,輕聲笑了出來,那人側臉的模樣還是冷峻的,看起來極其冷冽又難以接觸,他肩膀上的五星徽章在烏云穿插的間隙透露出的日光里映照得格外耀眼。 “哎,這你就甭管了?!鼻噩u接著道:“我去美國讀博那會兒,我還想找你吃個飯呢,結果發(fā)現(xiàn)當初走得匆忙,忘加你好友了,害。晏寧meimei,要不咱們現(xiàn)在加個微信也成?” 不得不說,秦瑄這人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還沒等晏寧反應過來,他就提出了這個請求,晏寧也沒什么拒絕的理由,她頓了頓,接著順暢的報出來一串數(shù)字。 高原上的風涼而凜冽,江致知按著方向盤的手有輕微的停頓,默了半晌,他沒回頭,聲音里帶著一絲散漫道:“手機號還是大學時候那個,還沒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