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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只是我, 就連其余的三個伙伴聽到這個消息都愣住了。 這是我們第一次面對來自同伴的死亡。 禪院幸子是我親手從家里提拔起來的女咒術師,她都已經(jīng)很努力了, 都已經(jīng)成為二級咒術師了,昨天還在和我聊天談及到等任務結(jié)束回來要給我驚喜……她怎么就?! 我捂住微顫的嘴,怎么也想不清楚為什么幸子會出事。 意外? 還是預謀已久的? 針對我的?還是禪院家……或者是咒術特務科? 亂成一團的大腦根本整理不清思緒, 無數(shù)的想法如同打結(jié)的毛球令我無從下手又心亂如麻。 五條悟抿了抿唇, 這是他也沒有心情再享用甜點:“幸子的任務是什么?按照等級劃分的任務以她的實力是不可能出問題的不是嗎?!?/br> 在咒術特務科之前, 咒術界的評級和任務等級都是不畫等號的。派出的咒術師的等級會比任務出現(xiàn)的咒靈等級高, 所以沒道理出這種事情——除非任務里的咒靈等級估算錯誤。 “…窗預判錯了?!?/br> 夜蛾正道捂住嘴, 深吸了口氣后才慢慢把話說出來。 “那是特級, 是吞噬了兩面宿儺手指的咒靈。” 硝子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什么?這差別也太大了吧……!”簡直就像是故意弄錯讓人送死一般。 她被心里忽然閃現(xiàn)出的想法嚇了一跳, 悄悄看向旁邊沒說話的女生。 黑發(fā)綠眼的少女撐著桌子站起來,臉上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什么意思,人死了就只說一句判斷錯了就能了事嗎?高層就是這種處理辦法嗎?” 夏油杰立刻站起來把人抱在懷里。 “禪院幸子就算是仆人那也是禪院家的人!” “真琴你冷靜點……” “我怎么冷靜?”我盯著夏油杰看了眼, 然后在他懷里停下掙扎:“夜蛾老師,我知道這個事情和你沒關系,但是幸子是我的人,我不可能讓她這么不明不白的死?!?/br> “抱歉?!?/br> 夜蛾正道也沒有其他的話能說。 作為高專的老師,他能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 遇到這種評估差錯都沒辦法向上面討要說法。 夏油杰把我按在懷里, 轉(zhuǎn)頭問:“幸子的尸體呢?” “會在下午送到禪院家。” “……” 這么一出噩耗搞得我們四個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我坐在椅子上越想越覺得生氣, 我用力砸了下桌子,和五條悟異口同聲的說道:“遲早有一天老子要把高層都殺了!”“遲早有一天我要把高層都滅了!” 五條悟看看我,我歪頭盯著他看了看。 五條悟:既然想到一塊了,那我們現(xiàn)在去? 我:走!現(xiàn)在立刻馬上! 雖然我的式神桃花擁有復活的能力,但我沒打算現(xiàn)在就攤牌,就算復活也需要幸子的尸體先送回家里。 可是我心里的火根本沒辦法消停。 …… 瞞著夜蛾老師,我們?nèi)齻€輸出選手溜出了學校,臨走前硝子握著我的手認真地叮囑:“好好揍一頓出個氣就行,別太沖動?!?/br> 那可不得好好出個氣! “五條悟?” “禪院家的?你們不能進去!” 看著守在大門口當看門狗的兩個咒術師,我捏緊拳頭,不顧他們的驚呼上來就是一拳。 夏油杰踢了踢地上失去意識的男人,轉(zhuǎn)頭看向兩個火力全開的同伴。 一個是他摯友,一個是他女朋友。 嗯,打起來一個比一個狠。 他從容的避開身后襲擊的人,抬起腳就是對人肚子一下:“要抱怨的話就去抱怨高層那些老不死的吧?!?/br> 就這樣我們?nèi)齻€人單純靠體術從門外殺到了樓上。 反正都到這里了。 我和五條悟一起踹開面前厚重的大門。 房間里坐著的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滿頭花發(fā),手上拄著拐杖,見到我們兩個人破門而入后其中一個人用干枯的手指著我們:“五條悟,禪院真琴!你們當這里是什么地方???!” “哈?”我壓了壓自己的手指,發(fā)出幾聲咯響:“誰管這樣啊,我過來這只是來和你們算賬的?!?/br> 坐在首位的老人抬起手,讓其余幾位暫時停下議論聲后慢慢說道:“你是指禪院幸子的事情嗎?這件事情我們以及轉(zhuǎn)告給高專的校長及老師了,只是評估錯誤而已?!?/br> “哼,不過是個仆人而已,死了就死了唄……” “這么興師動眾的跑過來就為了一個下人,禪院家的繼承人也就這點氣量?” “……” 忽然的,我覺得自己在這一刻冷靜下來了。 并不是指不生氣了,而是在瞬間明白了些什么——這些高層就沒有把人當回事,他們就是蛀蟲,攬在樹根里一直貪婪的吞噬著新的生命。 “想明白了嗎?!?/br> 老人抬起頭,還挺精神地直起腰。 “想明白就現(xiàn)在回去吧,趁著事情還沒鬧大……” 我向前邁出一步,抬手擋住想要一起上前的五條悟和夏油杰:“你們不要出手?!?/br> 見我抽出陰影里的刀,有人發(fā)出尖銳的叫嚷著:“禪院真琴你要反了不成?!就為了一個下人!” “是啊?!?/br> 我微笑著,赫刀上燃起比以往更加強烈的火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