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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在哪里呢?你把我放在了哪里呢? 相澤很想控制自己不要生氣的,這顆藥的開端很好,他不想毀掉。可是他的忍耐力比自己想的還要糟糕,看著那些照片,他就想到了自己一直以來都想要那個回答為什么她惟獨拋下了他呢? 莊小棗忽然不合時宜地想起一個笑話。 小孩看了父母的結婚錄影帶,質問父母,為什么他們的結婚典禮沒有邀請他參加。相澤的表情這么嚇人,可他說出的話卻跟個鬧脾氣的小孩一樣。 唉,和他有什么好計較的呢?惹得他生氣了,到頭來還是得她來幫著順毛啊。 咳咳,她輕咳了一聲,相澤啊。這世界上的事呢,得有因才有果,我之前沒有遇見你呢,是因為我在經(jīng)歷。經(jīng)歷一大串有的沒的事情,才造就了這個站在你面前的我。莊小棗指著自己,露出了一個很暖的笑容。 因果,經(jīng)歷?相澤重復著她的話,造就了,我面前的你? 是呀,莊小棗握住他的手,安慰他,像是安慰一個胡攪蠻纏的孩子:我的回憶里沒有你,但我的未來有啊。我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創(chuàng)造共同的記憶。 很可惜,相澤沒有被她的話感動。 他的心里有化不開的寒冰,無人知曉。 瞧,她又妄想用單薄只言片語來粉飾太平了。 因為忘掉了,因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她說出的話才這么輕巧好聽。 我也是的,小棗。你的一大串后悔,造就了這個在你面前的我。 他輕撫著她的笑臉,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她話里的意味那么美好,但他越嚼越覺得這里面的滋味苦澀難忍。 莊小棗不知道自己用后悔藥造出了一個怎樣的怪物。 相澤也不會讓她知道。 至少不是現(xiàn)在。 他一直在她身邊伺機潛伏著,不安地躁動著。 迫切地想將她揉碎了放入自己的骨血中,從此把兩個人的命運緊緊地連在一起。 他沒有安全感,也不知道自己會為了安全感做到什么地步。 如果真如她說的,她的未來會有他,他們會有共同的記憶。 那么,就讓他消耗掉最后的耐心,等等看吧。 ** 心!塞! 莊小棗暗戳戳地打量著自己隔壁的辦公室,恨不得自己有透視百葉窗的能力。 相澤成了她公司的老板后,就把辦公地點也搬到了這里。為了在上班時間談戀愛,他還利用了職權,把莊小棗調來做他的臨時秘書。 但莊小棗怕閑言碎語說她是關系戶(她的確是),要求相澤不能向大家公開他們的關系。 所以就有了現(xiàn)在這種尷尬的情況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主管還有穿著低胸裝的保潔小妹,輪流著七進七出總裁辦公室,莊小棗攔不下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她們去給相澤送福利。 看著去要簽字的主管已經(jīng)進房間兩分鐘了,莊小棗開始有些坐立難安。 怎么這么久?大概是相澤寫字比較慢吧??墒?,相、澤,這就兩個字,比劃還少,再慢也不用寫兩分鐘吧! 不會的,相澤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他不是嗎?那他怎么會看上我? 主管身材太好,跟我不是一個類型,相澤不會喜歡!所以論身材,總管把我比下去了啊。可惡,好擔憂相澤被美色動搖。 絞盡腦汁想出的幾個借口都沒有說服自己,莊小棗焦躁地看著鐘表上的秒針在滴答滴答地走,感覺時間過得特別慢。 小棗!突然一個聲音竄出來,嚇了她一跳。 轉頭看去,是和她同期進公司的林颯,挺可愛的一個女孩子。 怎么啦?莊小棗笑著問她。這邊說著話,她還留了點眼神余光,關注著總裁辦公室。 林颯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語氣也是支支吾吾的:額,現(xiàn)在是吃午飯的時間了,那個誰吃了嗎? 我一會吃,不用等我。 很感謝林颯的掛念,可是她已經(jīng)和相澤約好一起吃午飯了呢。 誰問你了,我是問林颯小聲地在她耳邊說:相總吃了嗎? 好嘛,又來了個想吃她家相澤的。 莊小棗的眼神復雜,沉默了半響才回答她:還沒吃。 因為他要和我手牽手一!起!去吃!等主管從他房間出來就去了!知道了嗎! 莊小棗在心中吶喊。 林颯沒有興趣探究莊小棗是什么個眼神,聽到那句沒吃,她就自顧自地從身后掏出了一個便當,強行交給了莊小棗。 那太好了,幫我交給總裁。 她討好地幫莊小棗捶了捶背:好小棗,你如今是秘書了,不會忘記我們當初同時進公司所許下的茍富貴勿相忘的誓言吧? 什么狗富貴勿相汪,我已經(jīng)忘記了。 莊小棗很想冷酷無情地回答她。 這個愛心便當我準備了一整個星期了,保證好吃到相總腿軟!想抓住男人的心,必須先抓住他的胃嘛,我肯定能行。 你行了,我就慘了。 莊小棗看著手上的愛心便當,有種想自己偷偷吃掉的沖動。 我們相總啊,總是不茍言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