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呃……”辛灼雙手環(huán)臂,“讓我來也可以,但是要是出了事,我不擔責。” 辛漸冉僵硬出聲,“不用了,觀主不用逼迫他……” “沒事沒事,這是實打?qū)嵉暮檬拢瑢δ銈兌际怯兴娴?,也不用擔心你出事他不管,他嘴硬心軟得很?!?/br> “師父不用多話了,”辛灼這話是咬著牙說的,他越暴躁,臉色就越冰冷,淬了冰的雙眼一掃辛漸冉,“跟我來?!?/br> 好酒子又把他叫住,“不是他跟你過去,是你收拾收拾東西,跟著你哥哥下山回家去?!?/br> 這下連辛灼都僵住了,“師父……” “聽師父的話,這三個月你們兩個都要住在家里?!?/br> 辛漸冉皺緊眉頭,“一定要這樣嗎?” “當然,”好酒子目光幽深,“不要逃避因果,你們皆在這因果之中,另外啊,父母都是會變老的,都回家去看看吧。” 這話說得兩兄弟都無言。 好酒子拍了拍辛灼的手臂,“我?guī)еナ帐皷|西,你們在這等會兒啊。” 施懷熹回了個好。 他靜靜旁觀了這個過程,他扭著身子,面對辛漸冉趴著,后者臉色慘白,表情陰郁卻又脆弱,輕聲問他,“我該回去嗎?” 施懷熹輕聲反問他:“你想回去嗎?別擔心,不會出事的?!?/br> 辛漸冉倚著廊柱沉默了很久,手機的振動聲讓他回過神,他拿出來,才七點多,程聽就打來了電話。 他接通,耳邊是男人緊張的聲音,“漸冉,你出門了嗎?在哪兒?” “我在……”他頓了頓,說,“程聽,我要回家呆一段時間?!?/br> “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我去接你,我們好好聊一聊可以嗎?” “不關(guān)你的事,是我自己有點事情需要處理?!?/br> “但是你的玉環(huán)已經(jīng)失去作用了,我去送一個新的給你好不好?” “不用了,我想自己去試著面對一下?!?/br> “我支持你的一切決定,那這期間我可以去看你嗎?” “先讓我自己待幾天吧。” “好,那你放在這里的東西需要我給你送過去嗎?” “我自己另外買吧?!?/br> “那我待會兒把你的卡號把密碼發(fā)給你,你綁定一下,這次不要拒絕我了,要么你就花我的錢?!?/br> “好。還有,你盡快搬出來吧,我們家已經(jīng)不安全了,符陣全部都被破壞了?!?/br> “你是不是碰到了那些臟東西……是我不好,沒注意到這個,我當然不會從我們家搬出去,我馬上托人去找大師來看一下,沒事的?!?/br> “那在大師來之前,你不要回去了?!?/br> “好,你照顧好自己,有事隨時找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什么時候想回來我馬上過去接你?!?/br> 辛漸冉鼻子有點酸,“好。” 電話掛斷,辛漸冉看向施懷熹,布偶小死神很有些雀躍,讓他有些好奇,“怎么了?” 施懷熹握著小鐮刀揮了揮,渣攻雖然渣,但是表面功夫做得相當不錯,“總算有錢了……我不是故意偷聽的,耳朵太靈了?!?/br> “呃……”辛漸冉輕輕扯了一下他的帽子。 而另外一邊,辛灼拖著大號行李箱走得很快,好酒子小跑著追上他,安撫著自家暴躁的徒弟,“你不是一直正經(jīng)做個道士嗎?要是你回家三月之后還是這個想法,為師就給你冠帶。” 辛灼無言,細數(shù)他的罪過,“十歲的時候,你說讓我把壓歲錢給你你就為我冠帶,十三歲的時候,你說我考到年級第一你就為我冠帶;十五歲的時候,你說我一個人解決厲鬼你就為我冠帶……” 好酒子趕緊打斷他的話,“這次是真的,相信為師吧!” “你發(fā)誓,要是這次還騙我,之后就再也不喝酒?!?/br> “你居然舍得讓師父發(fā)這樣的毒誓?” “呃……” “發(fā)發(fā)發(fā)!我發(fā)誓,這次一定不騙你?!?/br> 辛灼得到他的承諾,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當然是不會改變主意的,他從小跟著爺爺在道觀長大,爺爺去世之后,又基本跟在師父身邊,跟父母感情淡薄,對這個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哥哥更是厭惡居多。 沒什么可留戀的。 把這當成冠帶前的歷練就好了。 他想起另外一件事,“辛漸冉身邊那只鬼又是怎么回事?” 好酒子露出神秘的微笑,“這就是天機不可泄露了,你別打壞主意,他確實是只好鬼。” 辛灼冷聲回答他,“他最好是?!?/br> 好酒子安撫好了徒弟,帶著他跟辛漸冉他們會和,親自把他們送出門去,轉(zhuǎn)身跟來上香的信眾們交談著走進了道觀。 辛灼自己是有車的,他從道觀的停車場把車開了出來,辛漸冉看著他冷冰冰的側(cè)臉,準備自己打車,就見他一言不發(fā)地打開了后座的車門。 辛漸冉默默地坐進去,施懷熹也不說話,趴在背包上玩自己的小鐮刀。 一路,車廂里都是逼人的沉默,任誰也想不到,車里坐著的兩個人是親兄弟。 施懷熹對這個局面樂見其成。 當時看這本書的時候,除了感情線讓他膈應,親情線也看得他很難受。 明明是為了尋找孩子奔波多年的夫妻,好不容易找到了丟失的孩子,卻終其一生都沒有擁有美滿的家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