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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沒在店里看過這么多人,平時鮮少有人路過的街道,竟然擁堵起來。 關山河左右手,一邊牽著一個孩子來到后院。 關霜晨看著烏壓壓地人群問:“姐,大人也秋游嗎?” “先生您好,請問需要什么服務?” 來者是個完全陌生的面孔,他剛說完,小米就從人群中鉆過來:“關哥,您來啦?” 關山河頷首,看了剛才跟他說話的人一眼。 小米從善如流:“這是店長臨時叫來兼職的,那邊還有好幾個呢?!?/br> 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在賀沐這里兼職過。這次賀沐開辦多rou展,首選的就是這次曾經(jīng)在店里打過零工的人。 關山河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又問:“賀沐呢?” “在參賽作品展示區(qū)那邊。”小米放眼看去,沒看到人,“咦,剛才還在那兒的,人呢?啊——看到了!關哥,您看,在那兒呢?!?/br> 原來啊,剛才賀沐蹲下去了,被層層人群包圍的,所以看不到。 現(xiàn)在他站起來,一米九的身高,戳在人群中,格外出挑。 關山河點點頭,帶著孩子們過去。他只是想跟賀沐打個招呼,說孩子們接到了,再問下葉插的葉片們在哪兒,他好帶孩子們?nèi)懹^察日記。 結果,賀沐一看到他,就招呼小米過來,頂替自己片刻。 他從人群中擠出來,聲未出,先笑起來。 關山河看他沒出息的樣兒:“生意好,開心成這樣?” 賀沐笑呵呵地說:“主要是成就感?!?/br> 男人嘛,古代講究建功立業(yè),現(xiàn)代講究事業(yè)有成,這兩者的達成,可不就是為了追尋成就感。 賀沐說著,領著關山河他們?nèi)チ撕竺娴拇笈铩?/br> 大棚里的多rou是直接種在土壤里,不對外開放的。這次多rou展占據(jù)了后院曾經(jīng)的多rou貨架區(qū)和葉插通風區(qū),賀沐便把葉插區(qū)的所有rourou們都移到大棚里。 嫣嫣和霜晨的作業(yè)也被放在這里,單獨放在椅子上,以示區(qū)別。 眼下這環(huán)境,看看還成,在這里寫日記,絕對不可能了。 外面人聲鼎沸,關山河剛想叫賀沐出去忙自己的,他來帶孩子,賀沐已經(jīng)蹲下去,帶著孩子們觀察多rou。 現(xiàn)在的rourou可謂是大變樣的,有的新發(fā)出來的葉片,都比葉插的葉片大了,但也有很多還是小小的一簇。 賀沐讓嫣嫣和關霜晨在一大堆葉片里分辨品種,讓他們記住不同種類的特性。 兩個孩子經(jīng)歷過這段時間的指導,意識里已經(jīng)有了大概的認識,眼下竟能跟賀沐對答一二。 反觀作為父親的關山河,依舊兩眼一抹黑。 賀沐蹲在地上,一條腿酸了,就還另一條撐著勁兒。他不厭其煩地解說著,回答著。 許久之前,這人曾說過,孩子們聽不懂,但聽多了,總會記得一些。 于是,眼下就是他長久以來的收獲。 這個人看上去好脾氣,又傻,但骨子里不是一般的執(zhí)著。 深秋的季節(jié),賀沐熱得滿頭大汗,汗水順著卷曲的棕色發(fā)絲下滑,劃過發(fā)尾,滴在臉上、地上。 小孩子火力旺,稍微活動片刻,就會出汗。關山河和他們一起,便養(yǎng)成了隨身攜帶紙巾的習慣。 眼下,他下意識地摸出紙巾,為賀沐擦拭。 賀沐說話的聲音突然頓住,兩眼像兩道光一樣射向關山河。 關山河被他掃射的別扭極了,剛想把手撤回來,卻被賀沐一把握住。 “學長!學長!” 關山河:“???” “你幫我擦汗了!” 又不是親你,你激動個什么勁。 可即便如此,賀沐這骨子興奮持續(xù)到關山河離開,都沒消散。 在店門口分別時,賀沐趴在車窗上,告誡后座的兩位小朋友晚上要乖,要聽爸爸的話,今晚他回去的遲,爸爸哄他們睡覺的時候,他們不許鬧。 嫣嫣和霜晨不住點頭。 賀沐這才放心,又跟關山河說了兩句,才直起身體。 關山河問:“幾點結束?” 賀沐回頭看了一眼,無奈地說:“不知道,看著陣勢,怎么也要十點了吧?!?/br> 關山河“嗯”了一聲,開車離開。 有了賀沐的告誡,小朋友們格外乖巧。 吃飯的時候沒有剩飯,作業(yè)認真寫完,洗澡睡覺也不用關山河催。 關山河把他們的被子掖掖好,看到床頭柜上放著的故事書,拿起來翻開就要讀睡前故事。 關嫣嫣好心提醒道:“爸爸,那本早就讀完了。” 關山河問:“新的呢?” 關嫣嫣說:“還沒買?!?/br> 關山河:“那這些天,你們聽的什么故事?” “白雪公主大戰(zhàn)灰姑娘?!?/br> “???”關山河一臉迷茫,“賀叔叔說給你們聽的?” “是啊!”關霜晨激動地說,“可精彩了,爸爸,你小時沒聽過嗎?” “沒有?!?/br> “七個小矮人和魔鏡的故事呢?” “也沒有?!?/br> “……” “……” 嫣嫣和霜晨又問了幾個故事,毫無例外,關山河一個都沒聽過。關霜晨已經(jīng)從被子里爬出來了,滿臉寫著不開心。 關山河舉起手里的書說:“要么聽這里的故事,要么就睡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