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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冊子果然有趣,我又翻過一頁,轉(zhuǎn)頭看看,樓熙還一臉巴巴兒瞧著我,苦情又傷懷,跟個十八年華上青樓倌兒館的小太監(jiān)沒啥兩樣。 那就如意郎君罷。 一道紫影迅疾撲到我身前,濃重的藥味兒襲來,臉上被二皮臉樓熙狼狗咬了一口,他聲音歡愉響在耳邊,說得真不錯,我當(dāng)然是你如意郎君。 是如意狼君罷 我滿面無奈,攤手推開他,只嘆當(dāng)初傷了阿玉的饕餮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讓大智慧滿腦的阿玉成了如今這副二愣子模樣。 不過挺不賴。 樓熙得了這一喜,回身繼續(xù)同剩余藥汁作斗爭,我垂頭作勢閑閑望著線裝冊子,兩只眼珠卻轉(zhuǎn)得滴溜溜,腦中想的滿是當(dāng)初為什么偏偏喜歡上阿玉這么一個陰晴無定的美人兒。 地府初見,他帶我離開舊地,從此之后再也未曾見過能及阿玉半成風(fēng)采的人。許是我這株蘭草軸得太過,認(rèn)準(zhǔn)一人再也咬死不放手,雖則我也沒見怎么抓著不肯放摳爛指甲蓋。 風(fēng)月情愛這檔事兒,即使是我這來日的糙老爺們兒也嘗得其中三味苦得軟牙。 來了人間太久,紅塵濁濁早就掩了我滿身仙氣繚繞,雖則這仙氣本身也不大多,以致我差點忘記我也并非凡人這一路,只是身邊來來往往,過客甚多,我卻又偏偏認(rèn)識這么一個被阿玉附了身的人,樓熙。 若說阿玉曾經(jīng)性格太過暴烈扭曲,是因為手足被殘,友人逢災(zāi),那樓熙這二皮臉的性子便是他最基本的模樣。 天然去雕飾的二皮臉,游手好閑,這才是玉枯舟,甚合我口味。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問明日何安身。 風(fēng)寒幾日里,樓熙待我可謂無微不至,恨不得夜里睡在床邊腳踏子上,也沒再因白秀才驟然離開昌州而問什么,更沒白日出門夜里不歸。 當(dāng)然,還替我分七成湯藥共嘗苦味兒,這點才是真高興。 他記性著實不好,大抵是身子里由阿玉魂魄主宰,兩人魂魄混在一處愈發(fā)紊亂起來,常常說著說著便會倒回去繼續(xù),前不著調(diào)后沒尾,也不知這景況會到什么時候才了結(jié)。 借著這兩日風(fēng)寒清凈,我也思索了許多,桑問說阿玉只記得夜兮白,卻掩了阿玉為什么只記得我一個,還有他受傷因由,還有饕餮。 越想越不妥當(dāng),心中空空落落。 腦殼想疼的這會兒,吱呀一聲,一股羊奶腥膻氣隨著門開撲面而來,樓熙風(fēng)塵仆仆從外頭走了進(jìn)來,手里提了個黑布罩著的大籠子,里頭并沒任何響聲,也瞧不出是個什么物事。 小白小白,快瞧瞧我今日上街給你帶回了什么。 唔,清早出門,過午才回,還一身動物腥臊味兒,發(fā)冠都松到一邊,這二世祖。 我咳嗽兩聲,慢慢應(yīng)了,阿熙。 他端開桌子上一套茶具,并著桌布也一齊卷開,只剩光禿禿一張烏木大圓花桌立在屋內(nèi)正中,接下來只見他大喇喇扔下手中大籠子置在桌上,哐的一聲,伴隨黑布籠罩下一聲類似小獸嗚咽的聲音。 噯你秀氣點兒,這里頭是什么?我十分疑惑,對于樓熙這廝近日所做所為都難以揣測。 他拍拍身上染上塵土,正喝著水頭也不回道,你這幾日在別院里總病懨懨,我今日便去了下九坊,替你尋了個有趣物事。 下九坊,顧名思義便是下九流,在昌州最外頭的大巷子,里頭魚龍混雜,戲子推油,龜公青樓,剃頭挑子澡堂擦背,□□偷兒撿骨灰。只是這里頭有趣的物事也多得很,也有異域人流落此地,故而魚龍混雜,且環(huán)境極其臟亂差。 樓熙轉(zhuǎn)過身來,見我披著外衫下床準(zhǔn)備去揭籠子上的黑布,忙一把轉(zhuǎn)過來扯住我?guī)нM(jìn)懷中,順勢拍開我正伸向黑布的手臟臟臟。 我覷眼瞧他,那你身上呢?顯見同這籠子也差不太多罷。 樓熙有些訕訕,面帶微窘一把按住我肩膀?qū)⑽野仓迷诘噬?,另一手掀開籠子上的黑布,笑容燦爛,嘴巴咧得很開,快瞧。 我轉(zhuǎn)眼望向桌上,灰鐵籠子里是一只灰毛狼崽,眼見毛皮柔軟,卻帶了些臟,正半瞇著眼趴在籠子邊四處張望,兩只爪子使勁兒撓籠子邊,大抵是剛出生不久,開闔的嘴巴里齒關(guān)潔白,半星也不顯得尖利,身子短小肥胖,尾巴耷拉著甚是有趣。 我明知故問,得,這是頭豬? 樓熙哈哈笑了聲,這是頭狼崽子,適才在下九坊遇見一個異族流浪漢賣它,母狼聽說是難產(chǎn)死了,想著你應(yīng)當(dāng)會喜歡它長得有趣,便買了下來。 我伸出手指隔著籠子蹭上小狼崽的鼻頭,小家伙嗅了嗅,又伸出粉紅小舌來舔,沙沙舔得手指頭怪癢。 樓熙見我自顧自玩的歡愉,又甚吃味的說了一句,可花了我好些功夫呢,唔,還有一袋金葉子。 嘁,這敗家子兒。 我扯了扯他衣裳,確實有趣,阿熙,你將它放出來罷。 樓熙得了便宜又賣乖,當(dāng)然有趣,我選得嘛,你瞧瞧,瞧我這身臟污,還沒來得及洗洗就得勁兒跑你這兒來了,當(dāng)然是來求贊揚的嘛。 我遞過去方才被小狼崽舔了許久的手指,摸了摸樓熙柔軟順滑的發(fā)絲又就勢在他衣袖上擦干凈手指,紈绔子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