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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事,是因你喝多酒了,我們會那樣,也是... 也是什么? 他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酒后亂性?還是情不自禁? 寧初二想要辯解,還未來得及張口便被連十九拉到了近前。 我不喝多的時候也想睡了你。所以寧初二,這個時候激怒我,不見得是好事。你覺得呢? 她就趕緊閉嘴了。 其實兩個人心里都明白,不將那件事說開,誰都不會好過。 ☆、第四十四章 舍我其誰 寧初二以為,對于邱懷準的事,連十九會有所行動。 然而一連幾天,她看見的都是兩人在一起飲酒談天,相談甚歡的樣子。 三箱金銀珠寶,一車金錦綢緞,連十九收賄賂收的毫不手軟。 那席面上的親近,倒似本家親戚一般,越發(fā)讓人摸不著頭腦。 寧初二眼見著歸期將至,心里雖納悶,但腦袋上也頂著皇差,少不得要去尋那做馓子面的師傅。 哪里知曉,一問之下方知,那處名喚楓林晚的酒樓早在前些年便易了主。原先做馓子面的老廚子也早已不在那里了,現(xiàn)下樓里那些,根本做不出來正宗的馓子面來。 寧初二當初用這個由頭,無非是想出京,哪里想到這許多。 她實是想胡亂帶走一個廚子了事,奈何這次跟來的,還有宮里的兩名隨侍。便是想糊弄,哪里有那么容易。 幾番周折之下,總算讓她打聽到那位老廚子的去處。 本想著總算是能拿到馓子面了,卻不想,這位師傅也是個極難搞的人。 要說這馓子面啊,整個云都,除了小老兒,沒人敢說自己做的是地道的。 想我張家,自文曲星君得道之后,便一直做這個。您大可去打聽打聽,這縣城里讀書好的兒郎,哪個不是吃著咱們的馓子面長大的。 人老了,總難免喜歡提些舊事。寧初二聽了整整一上午,再大的耐性也是耗完了。 她指著腦袋頂上的烏紗對他說。 張師傅,本官是奉了圣上的旨意來找馓子面的。您既然是這手藝的直系傳人,便同我回宮走上一趟吧。 小老兒聞言笑笑,手里一只煙袋鍋子吧噠吧噠冒著煙。 能進宮自然是好事啊。但是老頭年紀大了,怕是有心也經(jīng)不起折騰嘍。 才剛年過六旬便稱年紀大了,那她欽天監(jiān)那些急走兩步都感覺會零碎的老家伙們算什么。 只是甭管怎么說,這個名喚張廣昌的老者,就是不肯離開云都半步。 寧初二之后幾次登門,人家也是滿客氣。 門口房下放張矮椅,瞇著眼睛邊曬太陽邊跟你聊天。 只是這回換了個說法,不光吹噓他張家馓子面做的多好了,而是說他婆娘去的早,唯一的兒子又得了癆病沒了。兒媳改嫁,膝下只剩一個孫女,出落的水靈,再過幾年便要出嫁了。他老人家 沒什么本事,不能給上豐足嫁妝,擔心她去婆家受委屈。 一來二去之后,寧初二大抵也聽出門道來了。 為皇上辦事,那就是得個好聽的說法,沒有真正金錢上的利益。若說張廣昌是個酒樓的掌柜,能在皇上跟前轉上一圈,回來之后便倒也能讓整個樓都沾沾光。 只可惜他不是,又一沒鋪子,二沒做什么營生,不想白跑一趟也是正理。 寧初二說:您老可想好了,這是祖宗上下都沾光的大事,您不去,多少人蹺著腳等著要去呢。再者,此次馓子面是用于大祈,做的圣上歡喜了,指不定賞下什么好東西呢。 您也說這事指不定了。 張廣昌咳嗽了兩聲,拍著自己的胸脯說。 真格不是不跟大人您走啊,實在是老朽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這都半只腳踏進棺材的人了,萬一到了京城咽了氣,您跟圣上也不好交差不是。 寧初二瞅著他故意憋的通紅的臉,拍了拍皂靴上的塵土。 您老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皇差,朝廷上的事,不去便是抗旨,您自己個掂量吧。 好商好量說不通的,當然要抬出官威壓一壓。 只是這張廣昌更絕,噗通一聲往地上一躺,含淚哭道。 小老兒都這個歲數(shù)了,便是就這么去了也沒什么遺憾了。只可惜了我的孫女,往后更要受苦了。 說實話,這要是放在京城根底下,遇上這種擺明蹭銀子的主,寧初二有的是法子治他。 只是那一個年過六旬的人,一身破襖裹身,滿是補丁的衣角,棉絮都露在外面。單薄的布鞋,兩只破了洞的腳趾,凍的發(fā)青。 他的腿是瘸的,寧初二聽原先楓林晚的掌柜說過,那是云都受災那年為他孫女搶米湯的時候被官差打斷的。 自那之后,這雙腿便久站不得。 酒樓里,也因著他做事越發(fā)不麻利讓他離開了。 這個世道讓他絕望,在他眼中,圣上也不過是比官差更大一點的官。 他不信任當官的。 寧初二說。 張老,咱們敞開天窗說吧,到底是個什么想法。 若是獅子大開口,寧初二自然另有一番計較。若是... 三,三十兩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