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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可你解我腰帶干什么?” “噓…都說了今天要換種吃法嘛。聽話啦,把腿分開點?!?/br> “為什么要把腿…唔!” 口舌之間被深深地攫取,與此同時,另一種從未體會過的疼痛貫穿了整個身體。 我發(fā)不出聲音,眼睛被捂住,黑暗中卻好像炸出了無數(shù)花火。 蓮花的香氣愈加濃郁,似乎是在蓮池之上,又像在深深的水下,耳畔像是有白色的水鳥在撲打翅膀,水面和夜色一同破碎成千萬片,仿佛祭典上響起的、震撼萬物的鼓聲。 身體被啃噬,被撕碎,而后重生。是一萬次日出和一萬次日落,是高空的星辰和破土的新芽,在風(fēng)中,在雪中,在天國和地獄的交匯中,高唱起一首亙古不變的頌歌。 恍惚間看到了神社后山上的那一樹垂枝櫻,粉白的花瓣上沾染了點點血紅,然而那花開的傲然而絢爛,恰如生命本身。 獨屬于神明,也獨屬于惡鬼的生命。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小染很溫暖呢…”鬼在我耳邊呢喃,“原來神明的味道這么好呀,真是個驚喜呢~” “下次…下次你還是吃我的胳膊吧…”我咬著牙說,“這個是真的很痛啊!” “誒?真的很痛嗎?“ “廢話,當(dāng)然痛?。 ?/br> “奇怪了…之前吉原的那些女孩子都沒說過會很痛哦?”鬼若有所思地說,“所以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吶?” “我怎么知道啊,我又沒去過吉原!”我終于崩潰的哭了出來,“我再也不要跟你談戀愛了!” 大正八年的夏末,我在懵懂和疼痛中,成為了另一位神明的祭品。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人說前戲太少,于是加了點,純粹是為了過審保命… 第103章 尾聲:未來(上) 大正十二年,初秋。 炭爐上鐵壺中的水將開未開,我用長柄木勺舀到碗里,沖開了碧青的茶粉,隨著茶筅的攪打,宇治茶的清香在空氣中擴散開來,茶碗中浮起了一層綿密的泡沫。 我將茶碗放到那只鬼面前,微笑道:“大人,請。” 雨后初晴的天空中飄蕩著一只風(fēng)箏,微風(fēng)襲來,送來林間最后的蟬鳴,屋檐下的銅鈴鐺回應(yīng)般的發(fā)出幾聲清越的鳴響。京都的寺院里,一年四季都是品茶的良時,秋日在檐廊下喝茶,即可賞楓,又可賞花,更是不可多得的美事。 童磨放下手里的報紙,姿態(tài)優(yōu)雅地捧起茶碗,邊心不在焉的說道: “總理大臣死了。” “什么嘛,我還以為你要夸我這茶有千利休的禪風(fēng)呢?!蔽业闪怂谎郏捌凡钑r不要分心?!?/br> “抱歉抱歉~忘了小染最近迷上了茶道。”鬼笑瞇瞇地說,“誒呀,還準(zhǔn)備了栗子餅嗎?也是你自己做的?” “是應(yīng)季的栗子做的哦,嘗嘗看?!?/br> “好甜!下次少放點糖啦!” “茶點怎么能不甜啊,不甜的話,就全是茶的苦味了。甜和苦像是世間的悲喜一樣交相輝映,這也是茶中的禪意所在。”我咬了口點心,“好吃!剛說什么來著?所以內(nèi)閣又要換人了?” “那是必然的嘛,經(jīng)濟弄成這樣,下臺是遲早的事哦?!?/br> “你的錢都從市面撤出來了吧?” “早撤出來啦,這種時候買金子才對吧?!?/br> 我嘆了口氣,“神樂坂的店鋪還不知道怎么辦,又不好意思趕租戶走?!?/br> 鬼無所謂的笑笑:“那幾家店還沒有地皮值錢呢,不用管啦。” “山田先生昨天還在電話里說,那個田中議員最近給寺里送來拜帖,說他還有幾位同僚想來京都拜見你,我暫時沒答應(yīng),看你的意思辦。” “他們想來就來吧,但沒什么意義?!蓖ヅ踔柰?,抬頭看了看那只風(fēng)箏,“要變天了哦~” 他話音剛落,我忽然感到一陣輕微的晃動。 “地震?” “啊,終于來了嗎?” “什么來了?” 那只鬼做了個“噓”的手勢,虹彩的眼睛里閃爍著冰晶似的冷光。 “是天譴哦~” 他微笑道。 “是東京那邊嗎?這地震可真不小,不行,我要回去一趟?!蔽艺酒饋?,“車鑰匙在哪?” 鬼從容地喝了口茶。 “小染,你腦子出毛病了?路都已經(jīng)斷啦。”他不緊不慢地說,“況且還是你告訴我的,人類不值得救贖吧?” “我…” 我一時語塞,最終低下了頭。 “可我畢竟…是個神明啊?!?/br> “神明也救不了他們哦,”鬼攤攤手,“人家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呢?!?/br> 是啊,神明也救不了他們,何況我也不受人類的供奉。 神社是神明和人世的紐帶,類似于“錨”的作用。如果是得到正式的供奉、定期舉行祭禮的神社,神明還可以直接進行神降或者通過顯靈做點事情,然而我的荒川神社雖然修好了,卻是個沒有御神體的空殼,我本來也不打算再讓人類祭祀我,自然沒法以神降的方式到東京去。 或者… “有辦法了!”我在空中畫了一道符咒,大聲說,“鳴女小姐!請幫忙把我傳送到荒川神社去,謝謝啦!” “誒誒?這也太犯規(guī)了吧?琵琶小姐可不是小染的眷屬呀!”鬼立刻抗議起來,“那人家也要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