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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是這個男孩子的話,上弦的水平應該都能應付,妓夫太郎會戰(zhàn)敗是因為對方人太多啦。但我想這一戰(zhàn)之后,鬼殺隊應該也剩不下幾個人了,呵呵~”童磨笑嘻嘻地說,“我看那幾個柱都有了斑紋,只要等上幾年,他們自己就會死光啦。其他的人就算不死,應該也傷的不輕,這個男孩子看起來是剛剛掌握日之呼吸,中毒又這么嚴重,可能來不及尋找合適的繼承人哦?!?/br> “但那個緣一閣下,真是太可惜了呀。”鬼竟然嘆了口氣,“他是我見過的最不像人類的人類了,可按小染的話說,更像是被賦予了神靈力量的人偶,我還以為是個多有趣的人呢。” “能被童磨大人說不像人類,那大概真的不是人類吧?!蔽移鹕砣ヅ莶?,“你覺得如果對上他的話,你多久會被砍頭?” “啊啊,誰要去想那么可怕的事呀~” “不會吧?”我笑了出來,“童磨大人原來也有害怕的事嗎?不錯不錯,學會畏懼是了不起的進步,獎勵你一杯茶!” “那種速度的斬擊,只要是鬼遇上,都會被砍頭吧?”童磨捧著茶杯,笑的無比坦然,“況且是鬼都怕太陽,那位緣一閣下的呼吸法,看起來就和太陽的光差不多,這樣的話,我的血鬼術也是很難贏的哦~” “我倒覺得未必。他的攻擊雖然快,但好像遵循了某種節(jié)拍,很多神社的神樂舞都有自己的節(jié)拍,這種節(jié)拍不能輕易被打亂,否則神靈之力的流動就會受到阻礙。說起來,你…還記得怎么跳嗎?“ “那種無聊的東西誰要記啊,”童磨靠在墻上,虹彩的眼睛雖然在笑,卻透出顯而易見的冷漠,“小時候是因為母親喜歡才學的,她死了以后就再沒跳過了。不過扇舞的話,我跳的很好哦?!?/br> “沒關系,我還記得?!蔽艺酒鹕韥?,“我來跳一遍,你幫我看看,這和繼國緣一用的劍技相比,在動作和節(jié)拍上有沒有什么共通之處?!?/br> 鬼頓時喜笑顏開地拍拍手:“哇啊,小染要跳舞給我看嘛?真是太棒了,人家最喜歡看可愛的女孩子跳舞啦~” 我無奈地搖搖頭,走到院子中間,以刀代替鉾先鈴,閉上眼睛回憶了下動作,緩緩踏出了第一步。 舞出第一個節(jié)拍后,我就發(fā)現(xiàn),不一樣。 “荒之祭”上由巫女跳的祭舞,是水神的祭舞,動作明顯要更柔和,和日之呼吸那種勢如破竹、充滿力量感的姿態(tài)相比,可謂遵循了兩套完全不同的節(jié)拍。 當然,對方的祭舞早就與劍技相融合,這也是原因之一。 慢著,劍技的話,我不是剛剛才學過… 如此想著,我加快了舞蹈的速度。 荒川是一條大河,荒川之神是掌管洪水和降雨的神明。倘若誰以為水的力量是柔弱的,那是因為沒見過荒川發(fā)怒時的樣子。 繼國緣一再怎樣也是人類,我可是如假包換的神靈。雖不能與高高在上的天照大御神相比,但也是江戶城曾供奉百年的水神,我的神樂舞,沒道理輸給任何人。 而天下水脈的力量是相通的,就連天照大御神,最初也是在水之力量的祓禊中誕生的。 一種特別的感覺充斥著全身,好像回到了許多年前在波濤間縱橫嬉戲的時光,那時的我,能在河流中掀起巨浪,也能在高空中呼云喚雨。 是的,那就是我的節(jié)拍,荒之祭舞的節(jié)拍。 “哇啊,小染在發(fā)光耶!跳舞真是太有趣了!人家也要試試嘛~”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一道冰冷的氣息就瞬間貼近,我睜開眼睛,正對上童磨笑的有點亢奮的臉。 “吶,小染再快一點吧,否則會被我砍到哦~” 燦金的鐵扇夾著刺骨的寒意迎面襲來,我拔刀揮出波浪般的劍氣,刃風在扇面上擦出一串破碎的金光。 “不錯不錯,學有所成呀!”惡鬼的聲音更加興奮,“那我也不客氣啦~血鬼術·蔓蓮華!” 啊啊啊這個瘋子他來真的! 我以一連串快速的斬擊揮灑出大片金色的刃風,只慌亂了一瞬間,就又被他抓住破綻貼到了身后。我反身一記橫斬逼退他,踩著水流重新找回了神樂的節(jié)拍。 “誒呀呀,小染可以跟上我的速度嗎?好開心!咱們再來試試別的吧~血鬼術·散蓮華·玄冬冰柱!” 這鬼也太可怕了!我邊躲閃鋪天蓋地的蓮華之刃和寒冰亂刺,邊努力維持著自己揮刀的速度。 黑死牟大人的攻勢凌厲,但嚴格遵循了劍道的規(guī)則;繼國緣一的日之呼吸可謂神速,但依然有節(jié)拍可循。 而童磨大人高興起來就用血鬼術一通狂轟濫炸,加上瞬間爆發(fā)力驚人,身形像鬼魅一樣飄忽不定,永遠不按套路出牌,簡直讓人心情崩潰到只想抽他那張笑嘻嘻的臉。 臉頰被冰風擦出血花,我沉下心來,踏著他的冰蓮一路疾奔向前,在接近時猛的收斂了全部氣息,用出了那道不像居合斬的居合斬,自下而上的一字縱劈。 絢麗的金光幾乎要劃過上弦之貳那張俊俏的臉,他一個柔韌的后仰,竟然堪堪躲開了,嘴里竟然還在喋喋不休:“好亂來的招式??!哪有反向的居合斬嘛!不過很漂亮哦,人家喜歡~” 我驚魂未定地收回刀:“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你那是突然隱藏了氣息嗎?真是太棒了呀!”那鬼完全沒在意方才的險境,兩把扇子啪的張開,興高采烈地說,“和小染一起跳舞很有趣哦!咱們再來一次吧?” --